酉时三刻,我正烦躁地批阅奏章,腰酸背痛,手抽筋:“共计五千字,其中四千五都是废话,等搞定完建奴,我一定好好整顿这些哗世取宠、滥竽充数地文官。”

    “大人,有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难不成多尔衮死了。”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似是察觉出了我的情绪,当即收起面上嬉皮笑脸,认真道:“不是大人,当初逃跑时的罪犯以及财产皆以找到。”

    经他提醒我倒是有了些印象,抄家时的落网之鱼,听到这番话我紧绷着的眉心才稍稍缓和了些,道:“直接说吧有多少钱。”

    “共计三百八十万两白银。”

    “他奶奶得,卷走这么多钱……”

    “你们是在什么地方找到他们的?”

    “是福王,那群人逃脱后找到了福王,殊不知福王也被我们盯上了,据福王口中得知了这群人的下落,之后便是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听完事情的全过程不得不感叹一句,建立东厂和锦衣卫真是不错选择,至少手里有着两把锋利的刀,可真好使。

    “多喊些兄弟帮忙押送,务必将这批白银安全带回。”

    “请大人放心,手下这就去办。”

    “烦死了,一天天这么多事;真不想996。”心里这么吐糟,却也无可奈何,大概这就是命吧,“算了,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

    想着,我猛然从轮椅上站起来,身上所有力气都集中在右脚,用右脚支撑着一蹦一跳地走出门外,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顺心顺意。

    ……

    隔了几天我们四人再次聚集在我这少保府,还是之前那张圆桌。

    孙嫦雪风尘仆仆到来,刚一坐下就摆着一张焦眉苦脸的模样,“有事快说,我工部日理万机,忙的不行。”

    “我倒是挺闲的。”赵金河弱弱地说了句。

    此话一出,孙嫦雪也不顾在场众人,直直横了赵金河一眼,吓得赵金河脖子一缩,扭头看向别处避开孙嫦雪看向自己的目光,装作若无其事。

    “嗯哼。”我清了清嗓子打破这诡异地气氛,“我们聚在这里是聊正事的,不是来嘻嘻打闹的。”

    “是啊,是啊,聊正事,聊正事。”气氛有些诧异,周紫菱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赶忙打圆场,“小雪别生气,对身体不好。”

    我这边也安抚道:“别上火,你也知道金河他就这样,都是无心的……”说完,我又拉了拉赵金河的衣袖,疯狂使眼色,示意他说点什么。

    “对不起怪我话多。”我看见赵金河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骤然站起身,低头下满脸歉意,手臂不知放哪里的好。

    “歉也到了,我们聊正是……”几天不见大家这是怎么了?

    “你不用道歉,我没有生气,就是最近有点烦,刚才态度不好……抱歉。”

    “既然是误会,大家还是听听今日尘世找我们聊什么吧。”周紫菱再次从中调和,周遭氛围渐好了些。

    我也把看不见表情的赵金河拉着坐下,终于说出了本次的目的,“北方传信,吴三桂死了。”

    “五个月就搞定了,我们这边是不是也给动手了。”

    “昨日忠贞侯派人递来消息,针对收复北方,打击建奴的计划大致完成,只需等到雅乔她们回来,再磋商磋商即可实行;此外郑安还传来消息,他已和朝国王取得联系,对方愿意让我方军队停靠、驻扎。”

    孙嫦雪道:“这些情报忠贞侯知道吗?”

    “还没,稍后我派人去。”

    孙嫦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我们是完全相信忠贞侯的能力,你们双方协商下北伐细节,直接交予六部便可,我们绝对配合。”

    “你们绝对配合?”不是我这么想质疑,而是孙嫦雪说的话太过夸张,不得不让我怀疑。

    “工部我倒是知道,你已经成为‘无冕尚书’,但其他五部极其下属你怎么把握?”

    “我有些累了,周周你帮忙说下。”这时我才发觉孙嫦雪脸上遮不住地疲倦,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小雪昨夜通宵实验,今天又奔波了一天,剩下的话我接下说……”

    “工部管发明其使用范围却也不仅限于武器上,上至六部尚书下到普通士卒皆用过工部仿出生活用品,可以说他们已经离不开这些小物件了;户部掌管大明钱库,同样掌管员工工资,皆是各部官员巴结的对象;吏部有你不用多说;这件事情上兵部的人定不会出幺蛾子;刑部、礼部影响不大;至于其他御史台、中书省、国子监有锦衣卫和东厂盯着不会出事。”

    我补充道:“还有一点,现在大多数官员都是新人,刚刚上位急需稳固地位,需要一场战争完成过度。”

    “也有几分道理。”赵金河认同地点了点头,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

    周紫菱扶起面露难受的孙嫦雪,对着我们说道:“那今天就先这样,我带着小雪回去了。”

    二女走后,我瞥了眼身边的赵金河,眼见就要到饭点了,放下手中茶杯语气无奈道:“还不走,是打算赖在我家蹭饭?”

    “也不是,你不感觉今天孙嫦雪怪怪的吗?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却看不出端倪;老明,你脑瓜子好使帮我分析分析。”

    “适才紫菱不是说了吗,通宵熬夜所致,你就不要寄人优天了,该干嘛干嘛去,蹭饭欢迎,其余免谈。”

    话音落久,赵金河像是在思考人生哲学般,一动不动,许久后盯着我说道:“我要蹭饭!”

    好家伙,我只感觉头顶有一排无语飘过,捂脸扶头,“滚”这个字硬生生被我强行咽了下去。

    和颜悦色道:“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

    赵金河不知为何再次陷入默然,我连续叫了几声:“喂,喂,叫你呢,给点反应啊。”

    突然赵金河快速起身,措不及防间吓到了我,随后对着阳光亢奋道:“我决定了,亲自下厨改善你的伙食。”

    对于突然间不知抽哪门子风的赵金河,我上下大量了一番,试探性问道:“你还会做饭?”

    “那是,我可是居家好厨男。”

    “期待你的厨艺。”

    “瞧好吧,厨房在哪?”

    我抬手指了个方向,赵金河便风风火火地冲了过去。

    随他闹吧,在此期间我命人搬来今日未完成地奏章,不一会儿厨房内传来淡淡饭香,我闻着饭香哼着小曲欢快地批着奏章……

    (修改下:奏章是奏章,奏折是奏折,两者用途并不一样,奏折最早始用于清朝顺治年间,有所疏忽,深感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