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杜良问计终无果东觉暗地寻韩敬

    善恶自因果,归去由忠奸。

    天选人众望,地承民归心。

    乾坤成定数,天道自然来。

    沧海有沉浮,人世得成败。

    刘琼协助吴伟杀了王振武,吴知道刘琼的手段,也不敢私吞,他和刘琼均分了财物。

    刘琼一物没留,都分给了除吴伟以外的其他的弟兄,刘琼对大家说:“去时一千多弟兄,经过我们的浴血奋战,杀了敌人一万余人,怎奈敌人援军赶到,我伤亡惨重,你我死里逃生,这就是整个血洗腊甸的过程。大家都是聪明人,把其他事情都烂在肚子里,都跟着我,来日方长。如果哪个献媚主子,乱说话,你们掂量一下后果。”

    众人齐声高呼道:“守口如瓶,愿意跟随刘琼大人。”

    刘琼带着二百四十人回到滇海,丢盔弃甲,狼狈不堪。进入凤凰王城前,吴伟给刘琼请假说:“我身份卑微,就不随您觐见大冢宰了,我直接回家。”

    刘琼知道他要处理自己的财物,就假装不知情的说:“如若杜良大人找你,我怎么说?”

    “大人您就.......”吴伟边说边往刘琼怀里塞了一对翡翠手镯。

    刘琼接了藏在怀中,一本正经的说:“一天时间,你要赶上,以备不测。”

    “好,一定......”吴伟说着消失于众人视线。

    身旁的王境泽小声对刘琼说:“要不要,派几个弟兄跟过去?”

    “不必了,他没有损害我们的的利益,再说大家都不容易。”

    刘琼把队伍留在凤凰城和凤凰谷中间东南的通璇洞,令吴磊、贾奎照看队伍,他和王境泽黑夜中进入凤凰城,直接进入杜良府邸。

    刘琼按照之前想好的,一五一十的把腊甸之战说给杜良听,杜良令亲卫秉承说:“请尹健、冯少辉、黄标、武华、张彪、吴志刚,穆司赞也来。”

    穆司赞原是杜良亲卫,很善谋略攻伐,这是杜良最近才发现的,他一直对东觉耿耿于怀,自己的亲卫到了他手里都独当一面,类如闻起、凌空、德高,还有童各的影子,包括老匹夫匹要,居然掌管抚仙龙船钱粮盐铁和人口。自己也要发现人才,为我所用,这穆司赞就是其中之一。

    众人进得杜良殿堂,看刘琼和王境泽一身一身脏污,满身汗臭,掩鼻躲开。杜良招呼大人依次坐定。这些都是杜良自己认为的柱国大臣,能臣干将,虽然比了东觉,但能为己所用。

    杜良台见刘琼两人憔悴狼狈,说道:“刘琼,你再说说,再说一遍。”

    刘琼说完,昏黄灯光摇曳出杜良魔鬼一般的嘴脸,就听他咆哮道:“五年了,五年啦!你们都听到啦?火龙果居然死灰复燃,还灭了韩敬,一千五百人,只剩下不到三百人。你们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如果火龙果反过来进攻我们,怎么办?我们都是一个船上的,能跑了谁?”

    黄标头转了一卷,没看见东觉,即使和他有关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来,和龙也没来,黄标嘴角流露出不易觉察的笑意。他抬头看杜良唾沫星子飞舞,脸都变形了一样的扭曲,简直就是气急败坏,他没有听懂,也不知道面前两位衣衫破烂之人来自哪里,可能是自己刚才没有注意听,给身边的穆司赞小声打探,对方转身扭头不理他。

    杜良看黄标这样东张西望,交头接耳,把自己愤怒之言当做耳旁风,就是在挑战自己,他大声训斥道:“黄标,黄大人,有什么高见,讲出来,老夫给你时间。”

    黄标听到喊自己的名字,再转头看众人都盯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杜良被气得胡须发抖道:“黄标,火龙果陈兵腊甸,挑战滇海,你可愿意领兵杀敌?”

    黄标就攀这一天,自己不擅长种地,也不善于盖房,就喜欢打仗,只要自己手里有兵马,这滇海也就是自己的了,随时可以歼灭东觉百万民夫。再说每天无所事事,把自己的都憋死了,听到杜良说带兵打仗,起身躬身谢恩道:“谢过大冢宰,属下愿效死力。”

    杜良也没有想好打仗的事情,心里缺少战略布局,也就这么随口一说,黄标当真了,再说黄标虽然有万夫不当之勇,最适合征伐残贼,但其放荡不勒,难以驾驭,他不想给他兵权。

    杜良道:“坐下,认真听,先说说,你的布局和计划。”

    黄标坐下,犹如被捅破的气球,瞬间犹如霜打的茄子,焉不拉几的坐下来,懒洋洋的说:“立即组织百万之众,围攻全歼火龙果,否则,做大做强,后患无穷。”

    武华问道:“粮草哪里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远征之战,打的就是粮草盐铁,总不能赤手空拳,将士也非草木钢铁。”

    杜良看了看众人,说:“请大家来,就是商议灭贼,各抒己见。刘琼?你是何等官职,来自哪里?”

    刘琼回答:“我是韩敬属下千总之职,也曾临时担任团长,来自于凤凰谷南祭羊山下,农户,家有年迈父老,我为独子。”

    “你升任为步兵都尉,接管韩敬之兵,继续训练,去吧。”

    刘琼走后,尹健对杜良耳语道:“韩敬训练是位特别之人,是滇海的敢死队,其所虚实也为未可知,请大人慎重任命。”

    杜良哈哈一笑,说:“寡人知道,寡人知道,大家说话吧,各抒己见。”

    众人面面相觑,这突然起来的战况,还几乎是全军覆没,加上刚才武华的粮草之忧,任何人都知道,滇海早无积储,种地的都去建造王城了,军队游手好闲,懒散无度。军马还好办,这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不喝,疲军饿殍行路都难,更不要说打仗了。

    但是又不能不说,不然黄标争走自己的这大将军,就得不偿失了。征伐难,但忠心还是要表现的,冯少辉咳嗦一声,清清嗓子,说:“属下愿意带十万精兵,长驱直入,歼灭火龙果。”

    杜良点头,说:“冯将军血气方刚,甚慰寡人之心,命你着手组建伍万精兵,待机进发。”

    冯少辉刚要说话,旁边的吴志刚扯扯他衣袖,冯少辉欲言又止,转言道:“属下领命,万死不辞去。”

    张彪说:“滇海最要紧的是休养生息,恢复生产,广积兵储粮......”

    尹健打断张彪的话说:“火龙果立足未稳,强兵克境,攻伐必胜,定能全歼其余孽。”

    黄标接话说:“无粮草维继,强兵也成末弩。”

    “大冢宰运筹帷幄,定胜千里,你们难道忘记了以战养战?当年兵临嵩城,杜良大人就用此计策,不必担心战线拉长,更不用担心耗费时日,只要深入敌境,其兵马,其粮草悉归我们所有,各位将军还担心什么?”

    尹健不说,这杜良倒是忘记了,他大声叫道:“以战养战,好,那就由.......”

    尹健伸手示意,使眼色打断了杜良的话,其实尹健猜测杜良要让自己挂帅亲征,自己老胳膊老腿,听闻这火龙果不并不在腊甸,而是距离腊甸千里之遥的都城,已称帝建都,腊甸只是伪都的南大门,不知数千万里,江河湖海,山高路远,一路并非骑马坐轿,而是徒步跋涉,也非十天半月到达,经年累月,这途中粮草无法解决,他实在不想去做这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就及时制止了杜良可能的命令。

    杜良看尹健有话,就说:“此事再议。”

    众人议论了半天,也没有个所以然,一直到深夜,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借故走开的吴伟,心怀鬼胎,他垂髫死娘,其爹吴过又找了个后妈明花,夫妻两人又生一男孩,现在还不到十岁,之后明花得了怪病一命呜呼,又剩下父子两人。

    吴伟从小没人管教,和一群熊孩子偷鸡摸狗拔蒜苗,打架斗殴,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乡讨邻嫌,不过对其父孝心未泯。

    在家受后妈虐待,经常不给他饭吃,把家里的好吃的都给了同父异母的弟弟,十年前,也是吴伟十五岁那年,长大八尺,有一股巧劲,听闻王城机会多,就跑进凤凰城讨生活,偶然的机会和韩敬的亲卫汪峰相遇,两人臭味相投,一见如故。

    吴伟娶妻生子,听闻后母去世,父亲带着小儿子相依为命,就接父亲到这凤凰城做火烧讨生活,一来自己妻儿有人照顾,二来也让父亲脱离沉重的劳作,也能让小弟弟得到更好的成长。

    这汪峰给吴伟透漏了韩敬正在组织新军,不愁吃喝,还可能发一笔横财,这吴伟就成了韩敬的部下。

    回到滇海的吴伟很想去找汪峰,但又担心自己财物不保,他也想去见父亲吴过,都放在家里也不安全。最后他选择了凤凰谷中一棵巨大的桉树,他把自己最值钱的财物放到树上的喜鹊窝藏起来。

    其实吴伟不知道的是,他刚一到滇海,就被受命童各调查韩敬之兵去向的凤城发现,凤城令随从令孤宛给童各报信,他一路尾随吴伟。

    自从岳父茶佟被害,东哥转移了未婚妻茶喜,凤城海晏成婚,临近就是德高,茶喜有德高之妻唐婉和东觉夫人玲珑相伴和照顾,自己一百个放心,他真心归附于东觉,受童各领导,受命调查韩敬所寻新兵,听闻韩敬带兵出城,但不知道去向,不曾想吴伟归来,让断了线索又连接起来。

    凤城把吴伟出现的信息传给个童各,他看吴刚脱离了刘琼大部队,独自一个人鬼鬼祟祟,返回长蛇山带回一个沉甸甸的包裹,在凤凰城南犹豫半天后,到了凤凰谷西南端安树林。

    童各派出赵兴带二十名出西山岛实习的龙卫,跟随令狐宛与凤城汇合。

    赵兴和凤城堵截了吴伟,吴伟想跑,凤城半弓而发,正中昊伟大腿,疼的昊伟“嗷嗷叫”,瘫到地上,动弹不得。

    凤城飞身跳跃,一个闪身擒拿住正要逃窜的吴伟道:“老实点,否则无法给你父亲吴过交代。”

    “你们把我父亲怎么样了?”吴伟脱口而出:“你们是谁?”

    “只要你配合,你们一家人都不会有事。”赵兴和凤城锁拿住吴伟交给龙卫,捆绑起来。

    赵兴和凤城把吴伟带到密林深处,众兵士四处警戒,凤城把吴伟的眼罩拿掉问道:“说吧,财物从哪里来?”

    “你们是刘琼的人?还是杜良的人?”吴伟问道。

    “不该问的不要问,知道的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

    “你们不回答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吴伟拧着头说。

    “这由不得你,不说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杀了吧。”赵兴说着,利刃刀尖一点点插进吴伟胸口,血流出来,疼得吴伟龇牙咧嘴,对方并没有停止的迹象,而是继续一点点的深入。

    吴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狠的人,比自己都狠,急忙喊道:“我说,我说......”疼的他汗都出来了。

    赵兴的刀尖并没有从其肉里拔出来,吴伟说道:“我是韩敬的人,刚从腊甸回来......您是不是该留我性命,不要言而无信,我说过不要杀我。”

    赵兴收了刀,扔给他一瓶刀枪药,吴为把药敷在伤口,把事情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吴伟说完,见对方并没有杀自己,也没有问询财物的事情,他判断肯定不是王廷的人,不是为财而来。

    赵兴对吴伟说:“如果不想死,拿了你的财物,带着你的家人搬出凤凰城。你得了不该得到的东西,可不止我们盯着你,想必杜良不会放过你。”

    “你们都知道了?”吴伟显得很吃惊,又问道:“我能去哪里?天下没有容身之处。”

    赵兴说道:“不要废话,如果相信我们,现在进城去带出来家人,我们在这等你。你还有选择吗?”

    吴伟点点头,问道:“你们不会杀我?”

    “要杀你,你还能活到现在?”

    吴伟选择了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