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您好,我要两个糖人,要麦芽糖和木糖醇的组合,嗯,再加点蜂蜜。”轮到余长后,他蹲下身向正在做糖人的老者说道。

    老者六十多岁年纪,头发已经花白,做了一辈子糖人,闻言,憨厚一笑,道:“好嘞,要什么图案?”

    余长转身,看着有些呆萌的柴宁道:“宁宁,你想要什么图案?”

    现在私底下,余长已经喊柴宁‘宁宁’,毫无违和感,虽然余长比柴宁小四岁,但她不排斥余长如此喊她。

    当即,向前走了几步,也来到老伯身前,看着各种糖人图案,她目光欣喜,女儿态尽显,指着其中一个图案模型道:“嗯,来只小兔子吧!”

    “我要一只小马!”余长补充道。

    老伯闻言,道:“好勒,小兔子糖人一份,小马一份。要什么口味的?”

    余长这次并未征求柴宁的意见,道:“小兔子要清凉口味,小马要桂花香口味。”

    老伯应了一声,将身前的几个盒子打开,里面有白砂糖、红糖、冰糖、麦芽糖、方糖、木糖醇、蜂蜜等,当然如白砂糖和冰糖等都是高温熬制好的粘稠液体,颜色宛如深色琥珀,晶莹透亮,美感十足。

    只见他从其中三个盒子中分别打出一勺粘稠液体,又加了点粉末状的东西,放在一个模具盒子中搅了搅,又放在案板上,开始绘制小兔子的模型。

    不多时,一只生动可爱,栩栩如生的‘小糖兔’便跃然成型,老伯用竹签往中间一插,再按实,递给余长,余长又递给柴宁,道:“来,尝尝。”

    柴宁道:“会不会太甜?。”

    余长笑笑,道:“用的是麦芽糖、木糖醇和蜂蜜的组合,放心吧,不会太甜,再者,热量低,也不容易发胖。”

    麦芽糖和木糖醇都属于低糖,热量小,不容易引起血糖升高,入口清甜,混合着蜂蜜的香味,让人口舌生津。

    柴宁接过余长手中的小兔子糖人打量了一番,并未下口,待另外一只糖人做好,余长拿过付完钱后,见柴宁还没动,便道:“吃啊,吃一口你就知道它的清甜了,一点不腻。”

    说着,余长当即从糖人身上咬下一小块,砸吧了下嘴巴,入口即化,一股混合着蜂蜜清香的甘甜如那沙漠中的一缕清泉,从口中溢出,点了点头道:“嗯,真不错,还是原来的味道,还是原来的配方。”

    柴宁看着余长一脸享受的模样,柳眉轻蹙,露出狐疑之色,再次看了一眼手中的小糖人,象征性用芬芳小舌舔了一口,瞬时,她表情微动,两眼放光,喃喃道:“还真不错。”

    “是吧,我没骗你吧,这位老师傅做了一辈子的糖人,熬制糖原的过程做得很好,口碑广为流传,很多人慕名而来,为的便是一尝他的手艺。”余长看着柴宁一脸的满意,不由笑道。

    “咔嚓!”柴宁轻咬下一口,送入口中,顿时一般清凉感袭来,她一怔,问道:“怎么有股淡淡的清凉感?”

    余长道:“那是蜂蜜和薄荷粉混合的结果,入口便会有清凉感,让人神清气爽,我的桂花香口味,你尝尝?”

    闻言,柴宁脸色微红,不过,看了余长一眼,并未拒绝余长已经递到她嘴边的小马糖人,在上面轻咬了小口,伴随着碎片入她口中,瞬时便化为涓涓清流,一股桂花幽香也在她玉口中绽放。

    “怎么样?”余长问道。

    柴宁点点头,道:“两种不同的味道,但都挺不错。”

    “是吧!”余长笑了笑,道:“让我尝尝你的。”

    闻言,柴宁看了一眼余长,白皙的脸上却霎时升起一抹晕红,但最终还是将糖人送到余长嘴边。

    余长当即一口咬在了柴宁刚才咬过的地方,柴宁一怔,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余长已经从原来的切口处咬下一小块,送入口中。

    “嗯,真不错。清甜、凉爽,一点不腻。”余长不由赞美道。

    而柴宁看着余长一脸的享受,红晕已经覆盖了她的香颈,余长并未避讳柴宁咬过的地方......或者,这本就是余长故意为之,那岂不是说明两人通过这样的方式间接性接吻了?

    一想到这里,柴宁绝美的脸庞越发楚楚动人,惹人不由遐想。

    余长道:“宁宁,怎么了,你的脸怎么红了呢?”

    柴宁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玉颊,低头似慌乱,却别过脸,跑开了。余长看着她的背影,心中自然知晓是因为刚刚自己咬了她原来咬过的地方,才让柴宁一时羞涩。

    凤麟古城,顺着古道一直往前走,便是南城门,城门之高,宛如华山之巅,踏着青石阶向上,来到最顶部时,整个凤麟古道都能一览无余,郁郁葱葱的古树遮盖了一大片的凤麟古道,但依然掩饰不住那浓厚的历史人文气息。

    此时阳光已过午后,落日前的余晖洒向城壁,也洒在两人脸上,享受着夏日前的微风,甚是让人心旷神怡。

    而不时传出的钟声,仿佛晨钟暮鼓,回荡在人的心灵最深处,余晖斜影下,两人的身影渐渐拉长,并排落座于城楼顶部的石阶上,这一刻的静谧仿佛画中之人。

    余长道:“待会儿想回玉溪,还是想去哪里?”

    之所以如此问,是因为凤麟的整体条件相对较差,也比较落后,住宿条件相比其他三四线城市差得多,她不确定柴宁能否适应,故此征询她的意见。

    柴宁转身道:“凤麟还有哪里比较好玩?”

    余长想了想,道:“可以玩的地方比较多,如果你有兴致,我陪你。”

    柴宁饶有韵味般扫视了余长一眼,道:“嗯,那你便带路吧!”

    两人回停车场提了车,朝着大宴塔的方向行去,此时余晖刚下,大宴塔别有番风味。

    来到时大宴塔时,发现这里的人还不少,青翠的草坪上,两两成对,欣赏落日余晖,享受着零食带来的快感,偶尔还有音乐声传出......一片温情祥和。

    “这里叫大宴塔,据说已有数百年历史,抗日战争时期,摧毁了一些古建筑,但整体还是保留了下来,近几年重新翻新,再次焕发出属于她的光芒。”看着柴宁心中有疑问,余长主动解释。

    柴宁道:“怎么会有那么高的塔,用来干什么的?”

    大宴塔一共七层,总高接近60米,据说是宋朝徽宗年间修建,是佛塔的象征,融合了印度佛教和中国传统文化的特点,别具一格,恢宏壮丽,是中国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

    余长淡然一笑,解释道:“据说是佛塔,是古代僧人修行所用。传言,僧人对佛法造诣每提升一层,那修行时便上一层,当达到最高层,第七层时,是为佛家的大圆满境界,又称涅槃境,这时的高僧领悟众生疾苦,又看破生死,超脱轮回。”

    柴宁狐疑般看着余长,道:“你怎么知道那么多,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余长摆了摆手道:“我骗你干嘛,再说你百度一下不就知道了,我骗不了你的。”

    柴宁笑笑,虽是如是说,但心中对余长的知识面之广充满了欣赏,泊好车后,下意识朝着大宴塔走去。

    大宴塔周围用青石铺砌成井然有序,四方对称的台阶,而大宴塔正首方,一尊粗大的香炉摆放在那里,里面还有未燃尽的香火,飘出缕缕青烟,佛之气息也渐浓。

    “怎么样,要不要烧一炷香?”余长问道。

    柴宁嘟喃了一下嘴巴,道:“不信佛,不信鬼神,只信科学。”

    余长道:“佛有佛心,鬼有鬼魂,神有神道,但有些事是科学也办法解释和解决的,佛之灵,在于虔诚,虔诚则灵,不诚则无。”

    柴宁一笑,转身看了一眼余长,嘲讽道:“赶明儿不做销售了,我觉得你可以去算命,专门忽悠人,生意也会不错。”

    余长笑笑,道:“是呀!这么说,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也是被我忽悠了?”

    闻言,柴宁俏脸一红,瞪了余长一眼,嗔怒道:“说,你是不是也是这样忽悠你的小前女友的?”

    余长:“......”

    又来,敢情‘前女友’这个梗过不去了,即使如柴宁这般冰清玉洁,也会不时以此为话题,打趣余长,说明她心中时有醋意。

    而这种醋意,正是柴宁在意余长的另一种表现,余长欣然享受,但却假装生气道:“再提她,我可生气了。”

    柴宁咄咄逼人,挺了挺峰峦道:“你敢?”

    在柴宁面前,余长确实生不起哪怕一丝的气,当即气馁,摊了摊手,道:“你赢了。”

    大宴塔前,是一片平坦的草坪,两人围着大宴塔走了一圈,累了,来到草坪上静坐,欣赏着天边的火烧云,看着那渐渐西下的红阳,微风浮动,吹动着柴宁的青丝乱舞,余长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

    看了一眼柴宁的侧脸,手指一动,拉着她的玉指,将其拉过,让其靠在自己的肩头,柴宁并未拒绝,轻轻枕下螓首,而余长的另一只手,从后面轻抚上她的香肩。

    “肚子饿了么?”余长问道。

    “不饿,余晖很漂亮,我要一眼不眨看着它,直到它完全消失。”

    余长点点头,应了一声。

    而不多时,柴宁居然闭上的眼睛,余长看着她微闭的双眼,那白皙的肌肤,宛如鬼斧神工的绝美脸庞,红润的香唇,仿如大自然最瑰丽之作。

    余长下意识慢慢凑近,想要一抚她的玉唇,但在临近,就差一丝时,柴宁突然睁开眼睛,而余长的动作也戛然而止。

    两人如此近距离接触,鼻息相触,余长能够清晰感受到她那吐气如兰的气息,以及剧烈颤动,不规则的心跳。

    柴宁的脸色瞬间红起,如果此时此刻,余长强吻过去,即使柴宁想拒绝,余长也可得手,但最终余长还是放弃了。

    柴宁在他临近时突然睁开眼睛,说明她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她仿佛如那雪山之巅的雪莲,需要温情和细心呵护,哪怕一丝的浮动,都极有可能让其受到摧残。

    余长连忙移开,任其脸皮再厚,也显得有些尴尬,悻悻道:“刚才我见你脸上有什么东西飞上去了,想帮你拿来着。”

    柴宁莞尔,主动移开枕靠在余长肩头的脑袋,道:“天黑了,我们走吧!”

    两人从大宴塔回来,余长带着柴宁吃了凤麟古城有名的特色美食,最后两人并未在凤麟居住,而是回了玉溪。

    回去的时候,余长开车,柴宁选择坐后排,不多时,她便倚靠着睡去。这次余长可以肯定,她是真睡着了,一直到玉溪,快要下高速的时候才醒来。

    睁开稍显迷离的双眼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又闭上眼,道:“到哪里了?”

    “下玉溪高速了。”余长看了一眼后视镜道。

    “送我回去吧。”柴宁闭着眼说了一句后便再没声音。

    将柴宁送回家,停好车,柴宁拖着有些疲惫的娇躯,挎着包朝家的方向走去,并未有邀请余长的意思。

    看着她的背影,余长试探性道:“那我回去了?”

    “嗯。”柴宁仅仅应了一声,便进了电梯,并未有一丝想要邀请余长上去坐坐的想法。

    柴宁心里有事,这是余长此时的想法。

    天色已晚,如果换做往日,柴宁极有可能邀请余长上去坐坐,顺便也会留余长过夜,当然,余长依然睡沙发。

    即使不邀请余长上去,也会悉心叮嘱余长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到了之后告知一声的嘱咐。

    但今天没有。

    是因为她今天疲惫了么?抑或其他?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余长可以肯定柴宁心里一定有事,而她仿佛在做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挣扎。

    但既然柴宁并未选择告知余长,他也不好得多问,回去的路上,余长想着和柴宁在一起的点滴,同样,他也想到了两人的未来。

    但当想到这里时,两人之间仿佛如隔着一道山岳,只有翻越过去,才能知晓山岳之后的世界。

    心中有点堵,一时间心中空空如也,仿佛失去了什么......

    而回到家的柴宁,将包扔向一边,在余长当初躺过的地方躺下,仿佛如此,能够感受到余长残留的温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