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量无需担心,要多少有多少,至于成本……”

    宁凡稍作沉吟,这个时代的由于商品的流通性不强,所以地区差异十分显著。

    就拿食盐来说,寻常的粗盐在江北等地,三十文一斗,甚至就连一个京畿之地,每一片区域价格都不同。

    湖盐的价格要稍贵一些,五十文到八十文不等,也只有一些富庶的人家方能吃得起。

    至于青盐,寻常的百姓根本就买不到,也吃不起,而今宁凡所提纯的细盐,虽然不能和后世相提并论,可在这个时代,也是足以碾压市面上的一切食盐。

    “成本极其低廉,不过,进行包装一下销售的话,一两食盐一两金也未尝不可。”

    “这……”

    蔡琰沉吟了许久,轻声道:“若是如此定价,怕是普通的世家都销售不起!”

    “呵呵,有贵的自然就有便宜的!”

    “你所看到的这种精盐,乃是经过数次提纯之后,才能如此的纯白无瑕。”

    “寻常的细盐,要比这个劣质一些,却也比青盐之类要强上许多!”

    “公子的意思是?”

    “先发售精盐,饥饿营销。”

    宁凡的脸上露出一抹坏笑,这个世界上填不饱肚子的人很多,可挥金如土的人,却也随处可见。

    有钱人的钱,不赚白不赚。

    “精盐定价,一两盐一两金,细盐的话,六十文一斗。”

    “六十文!”

    蔡琰尚未开口,一旁的秦远却是一脸的愕然之色,倒也不是嫌定价贵,而是太便宜了啊!

    要知道,市面上一些质量稍好一些的海盐都能卖到五十文一斗,可这……

    “爷,是不是太便宜了?”

    林庸也是在一旁贼兮兮的插了一句嘴,蔡琰蹙着眉头道:“若是细盐定价过于便宜的话,精盐一两盐一两金怕是卖不动。”

    “不会!”

    宁凡自信的摇了摇头,笑吟吟的道:“你只管按照我所说的去做,我保证能够大卖。”

    “怎么做?”

    “将精盐装入上好的瓷器中,连同瓷器销售。”

    “瓷器?”

    蔡琰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认同的点了点头:“一两金对于世家大族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最重要的是,寻常人买不起,世家大族买的起,所以,他们买的并不是食盐,而是独属于世家大族的优越感。”

    “还有一环,同样重要。”

    “请公子细讲。”

    “宣传!”

    宁凡倾吐出两个字,笑着道:“寻常的粗盐皆是婴儿拳头大小的盐矿,其中杂质甚多,甚至还含一些砂砾。”

    “若是人吃了,很容易得结实,况且,粗盐苦涩,还含有矿毒。”

    “细盐则是不同,细盐经过数次提纯,杂质被祛除,且对人体有害的物质也经过高温蒸煮!”

    “所以,你要派人先去宣传一番,尤其是在各大酒楼饭馆中……”

    秦远一脸敬佩的望着宁凡,就差拿着小本本一句一句的记下了。

    “公子,这细盐厂远在京城,想要运输过来,怕是没那么容易。”

    “且路途遥远,跋山涉水,食盐的利润远不能和酒相比……”

    宁凡摇头笑道:“我已经派人运来了一批,足够打开销路,至于后期,在淮南建厂便是。”

    “嗯!”

    蔡琰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秦远道:“秦伯,你先去郡守府走上一趟,备上一份厚礼。”

    “好!”

    “我也去准备一下。”

    “嗯!”

    宁凡含笑点头,看着蔡琰离去后,才在院中的凉亭落座,看向身旁的林庸:“东境有消息吗?”

    “没有!”

    “去让魏征和再兴过来一趟!”

    “好!”

    林庸的身形刚刚离去,一缕萧声悠悠响起,婉转悲怆,充满离思愁绪,宁凡不由神色愣了一下。

    何人在府上吹奏如此悲情的曲子,像是一位久坐深闺盼君回的怨女,又像是一位郁郁难觅知音的游子,又像是一位思念情郎的怀春少女。

    宁凡的眸光不由落在面前的古琴上,他也是精通音律之人,可以说,琴瑟古筝,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毕竟是系统奖励的。

    一时技痒,活络了一下手指,缓缓波动了面前的琴弦。

    琴音响起后,穿过重重院落,来到一处积雪未消的长亭前,一位倩影明显的身躯一颤,愣了一下,随之继续吹奏。

    萧声犹如绵延的春风,而琴音却犹如娟娟溪流,琴箫和鸣,宛如春风吹拂着绿水。

    一曲落,仅数墙之隔的两人却是同时怔了一下,宁凡也是从无尽的悲切中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抹赞叹。

    这吹奏之人的萧当真动人,不由让他想起了前世种种,往事如风,思绪难寻!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只见魏征和杨再兴等人一同走来,恭敬地行了一礼。

    “殿下!”

    “在蔡府叫我公子便是!”

    “是!”

    宁凡有意隐藏身份,并非为了扮猪吃虎,而是他喜欢和蔡琰这种相处模式,不想因为身份之别,而让两人的关系变得微妙。

    况且,接下来要和胡家掀桌子,他只能以蔡家夫婿的身份抛头露面。

    “玄成,再兴,过来坐!”

    “多谢公子。”

    两人落座,宁凡率先看向魏徵,轻声道:“玄成,如今奉孝和公台在火云州谋划,不日便会赶来灵州。”

    “自淮王谋逆后,整个淮南一盘散沙,各州之地各自为政!”

    “我准备外出一趟,游历淮南,你们二位随我一道。”

    “公子,您为淮南主君,理应坐镇王城,主理政务,怎么能亲身走动?”

    “非也!”

    宁凡摇头道:“我初来淮南,久居深宫,不解民间疾苦,如今下去走动一番,方能体会百姓,因地制宜。”

    “既然如此,公子更应该先回火云州,与奉孝先生他们会和!”

    “您堂堂亲王之尊,怎么能入赘一商贾之家?”

    “将天家威仪置于何地?”

    “请公子明正身份,即刻回火云州!”

    看着魏徵一脸的肃色,宁凡苦笑道:“玄成啊,王府尚未建成,这蔡府也只是个落脚之地。”

    “入赘之事,更是无稽之谈。”

    “不如这样,我让再兴护送你前往火云州,帮助奉孝和公台整肃吏治。”

    “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