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管冤魂要钱的,俞苧夜心想真想揍他,却又因有求于人没有动作。 “好,你要点钱我也安心。”段琦开口打断俞苧夜的思路,“临死前,我把所剩的一点碎银和几件首饰,埋在后院枯井旁的树下,运气好的话,它还在那。”

    欧阳雨泽当即撑起伞,奔过去,一手挖,一手撑伞,不久后,真让他挖到东西了。

    他粗糙的手指触到硬物,喃喃道:“还在,我真是好运气!”不一会,几件破旧首饰和沾了泥的碎银便出现在欧阳雨泽掌中。段琦盯着那些物件心口似乎又开裂了,阵阵叹息。

    雨渐渐窸窣,俞苧夜见他泥沾了一手,还兴致勃勃时,忽感周围异样,她看了眼段琦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欧阳道长,段琦是鬼魂,我们如何带她去找何辛壹?”

    俞苧夜清朗的声音实在好听,见她丝丝入扣待自己之事,段琦不再沮丧,重燃希望。

    雨已然停住,欧阳雨泽收了伞:“这事好办,”他拿出一个小破布袋,开始念咒:“你到里面,我既收了钱,定然办到。”

    段琦未曾应声,便被收进去,“欧阳雨泽,你这靠得住吗?”俞苧夜见那袋子加之方才的情形有些担心,“这可是锦囊怎会靠不住?”欧阳雨泽开始扯,“锦囊是好的。”俞苧夜盯着那破袋疑惑地点点头。

    欧阳雨泽忍俊不禁:“你快说句话,叫俞姑娘放心。”“俞姑娘,他这不是什么锦囊,就是破布袋。”段琦在里面还算自在,欧阳雨泽要她说她就说呗。

    欧阳雨泽难掩窘况,掂伞的水,周围瞬息变化,在客栈不远的树林,道士和猫族蝎子正因分赃不均,争斗个不休。

    俞苧夜没理这些小心思:“欧阳雨泽,你感到这周围的异样吗?东南方向。”他顿时认真,往高处去,“是道士和妖族,打得很混杂,有的往这边来。”

    才刚丑时,离天亮还早,因而做暗道生意的东西还不打算停,不过天亮亦不妨,毕竟这是他们的地盘。欧阳雨泽感到一股强烈的寒气,看向俞苧夜,在她眼里看到自己:“这些妖族便是所谓邪祟,道士便是所谓山匪,欧阳雨泽,你说是不是?”

    他觉着自己额头直冒冷汗,事实亦确如他所想。俞苧夜手中现出一条鞭子,看看远处,又调转目光盯着他,冷淡道:“你我去瞧瞧,没准能发一笔财。”

    俞苧夜走在前头,躲躲藏藏地靠近那两方,其实她不大会用手中羡芩鞭,她只一颗心在疯狂跳动,她必须去一探究竟。

    猫族一方和人族一方都爱做表面功夫,又有利益牵绊,本该是天作之合。可猫族一方早已加入妖界联盟(并不包括所有妖族),人族能带来的利益没法使整体动容,但内里已经开始瓦解。

    欧阳雨泽是收了伞过来的,现下正准备武器,“欧阳道长,你且慢慢捯饬,我先上前去。”俞苧夜悄声道,话毕,她施法靠前去。

    “灵钻之事且先不论,虎族之事,长江布署也一概不与商讨,这还结什么盟?”蝎子精密娄愤愤道,说罢她直抚胸腔,胸前裸露些许花白,映着毒蝎子狠辣的印记。

    密娄一个跟着十几个跟班,这次打斗她根本没下场,全是凤狐倩乐意做急先锋。

    “娘娘,别生气,这还不谁拳头硬谁说话算数。”小侍卫低头哈腰道。

    女侍婢抚着她主子的后背,轻声道:“毒娘娘,您手下群英荟萃,那些个算什么东西。”

    “哼不错,不过,凤狐倩,莫岑这两个和归合门的还算听话,其他外族嘛……哼,猫族不就和人族勾勾搭搭的吗?”密娄说着话拌着冷笑,话毕翻了个白眼。

    俞苧夜一路隐身前来,也是听到一些议论,灵钻啊,虎族萧壬萧云。灵钻,虎族,他们要整什么?俞苧夜想,“你是谁?还不现身!”不愧是毒娘娘,很快嗅觉异样。于是乎,俞苧夜被卷入其中。

    十几个一起上很快便都被撂倒,为首的侍卫第一个倒。侍婢躲到毒娘娘身后。

    武器拿着陌生,但用着倒是得心应手。密娄有些慌了指着她:“你,你是人族吗?”俞苧夜学着她冷笑,一步步靠近,当密娄清清楚楚地看见俞苧夜的容貌时,想见鬼似的吓破胆。

    只见密绫曼妙的身姿,摸滚打爬,“咻”一下消失了,侍婢亦紧随其后。俞苧夜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变脸色,自己也未必打得过她……俞苧夜本想追上问个究竟,但对方的反应显然是个“熟人”,自己又失忆了,这显然便不方便了。

    羡苓鞭没发挥多大功力,她亦无意将人弄死,那十几只小妖不一会便醒了。

    欧阳雨泽这边没找着俞苧夜,到处乱窜,偶尔能见些打斗场面,只是不敢多看。杂七杂八的人里竟有王家,柳家,陈家的人,不会有本家的人吧……他心下一惊,要坏事……

    猫妖杜卯自号妖王,可惜他自个乐呵,其妻早已不知和柳家的道士,陈家的道士如何纠缠了。杜戚戚同她手下都快办起猫妖青楼喽!

    隐秘林子里,杜曼珠轻抚一个道士的手:“我说,柳道长您何必气呢?这灵钻,我们不过是讨来用用罢了。”她甜甜一笑,赖赖地趴在道士身上。

    杜若翾很满意地盯着,杜卯没啥话说,只求平安度过这一夜。“这……这我可说了不算。”柳永安跟杜曼珠推推搡搡的,又有如胶似漆那味道。

    林子里站几百只妖已是拥挤,这会忽然冒出几十个道士来,“你们分赃不均,反要连累我们?”陈小当家陈斌长得矮矮瘦瘦的,整天爱吆喝,像个八婆。

    姓陈的是后头来着浑水摸鱼,本来就没他们的事。

    这批人里柳家的来得多,当即脸上挂不住。他们爱搞妖可以说是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就是没成想怎么不顾大局。

    杜卯敲敲他那破椅子:“话可别说得太满,现下唯一与你们有关的便是灵钻,可灵钻本是狐族所有。”杜若翾把玩把玩发间簪子接话道:“应当是大家分赃不均才是。”

    顿时,猫妖里叽叽喳喳地,最大的呼声便是:“要是打起来谁也落不着好!”“是吗?”一位陈道士跑前头耀武扬威,挥着他手里的黄纸。

    蜀地桐洲府边缘小县,一处小山林里,一时鸦雀无声。不过不一会便响起陈道士们的讥笑。

    里头热闹,外头也火热。哐锵锵锵,“老猫,你说虎王萧壬在哪?”蝎子精第一手密桢小声问道,老猫是猫族的头号将军杜岗,他吐出一口老血:“我便是知道亦不会告诉你。”

    凤狐倩赶来立即优势飙升:“同他废什么话!”蔷薇扇张最大,咻呼,粉色的光直击老猫。

    杜岗赶紧比划法阵,可他一人还是难以抵挡。柳家三当家柳家之主的亲侄子柳不怀现身,几张道符干趴一片,随便解了杜岗危机。凤狐倩还想再打,但密桢察觉形势不对,立即拉着她离开。

    柳不怀亦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当即下令把杜岗押住留待以后有大用处。

    这场斗争打得混乱,甚至道士亦打起道士来了。

    俞苧夜远远地瞅见凤狐倩,一如瞅见密娄,有些恍惚。好熟悉的面孔……欧阳雨泽闪到她身后,忽地拍她一下,俞苧夜被打断思绪也没再多想。

    “功夫不错。”他话是说着,眼睛倒是四处张望,“那是法术。”俞苧夜笑了,刺眼睛的笑。

    两人鼻头都快点到鼻头了,“接下来什么打算?”他问道,她挥挥鞭,“我倒是不怕,这些人我虽没见过,却有一种熟悉感,你说为何?”

    欧阳雨泽晃晃脑袋,有些不屑地撇开,想了一会有了见解,看她眼巴巴等着答案,便说出来“每个人都不同却有通性,也许你在很久很久以前亦遇到一群为利益相争的道士。一如今夜这般,为我不耻。”

    俞苧夜有些出神地看着他,眼睛亮亮地,“我想掺和进去,打探到有什么柳家,王家,陈家,蝎子精,狼族,狐族,蛇族,猫妖等的消息。”“就这般?”欧阳雨泽挑挑眉,有些庆幸。

    林里树丛茂盛,他俩站的地不远处就是人家,西北方望去就是客栈。俞苧夜一脸茫然“妖族或许还有别的种类,但也不能再多出什么花来了。”欧阳被她的神情和话逗笑

    他抓着手里的铁剑,道:“那也不成,内里有许多认识我的道士,虽说他们不是好的,可我又何必惹祸上身呢?”

    见俞苧夜仍不大明白,他道:“届时出了事,你拍拍屁股走人,我呢?更何况我们还有段姑娘的事没完呢。”

    她想了想道士的职能脸色难看:“欧阳雨泽,待你有了能力有了钱财,会杀了我吗?”

    “现下我没钱都不会拿你怎样,你如此有能力,等到真家财万贯,那亦是托你的福,应该谢你才是。”欧阳雨泽想了想认真地回答。

    “我是妖,为何不杀?”俞苧夜不解,大多数良善之辈都无法对妖做到宽容,何况是一个道士。

    欧阳雨泽笑了,自己亦想不通,“苧夜,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为何。”他用铁剑敲了几下树,树叶上蓄着的水全都往他身上倒。

    俞苧夜赶紧后退,又感动又想笑,“段姑娘的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现下我自个去就是了。”

    她话毕便消失了,他还忙着拧干头发,“哎哎,你这是干嘛呀?”

    妖族数量众多,道士们确实没讨着什么好。偷盗的灵钻多数都在王家,少数在柳家,没猫妖,什么蝎子精什么事……清剿虎族后,萧壬一直由蝎子精看管,后来又到王家,再后来便是被其妹妹萧云救走。

    因此此次争斗注定没有结果。

    话说毒娘娘这边也是头疼,好好的事办得一团糟。妖族在黑夜怎么会逊色呢?道士们虽然有道符,可也要看谁使。有些功力不足的,只要那妖有法力不低,道符便变成无用的黄纸了。

    画符也是一门技术,年轻一辈里欧阳雨泽的道符画得最好,只是他自己发挥不出大攻击力。

    双方撤的撤,歇火的歇火,可有俞苧夜加入又怎么会那么快结束呢?

    西南那边,猫妖与王家还打得不可开交。俞苧夜下意识就是帮猫妖,也许和灵钻有关吧,灵钻是狐族的。

    有几个自命不凡的道士也没认出俞苧夜是什么妖,只得认定她是猫妖。猫妖得了助力也是意想不到的狂喜。

    羡苓鞭一挥,唰唰几下,干到一片,道士引以为傲的黄纸好像也没起什么作用。说到底是他们不行,毕竟俞苧夜本质上还是妖。

    蓝光拌着寒气,威力之大地上都结起一片片冰,很好地起到吓唬作用。“你们是什么东西?胆敢偷盗我灵钻!”俞苧夜是真的生气,心疼她的母族被偷了宝贝,她话一出呼声一片。

    “灵钻这种能提升功力还是加速炼丹的宝贝谁不想要,”王二没见过这种场面,很不服,“你们拿不到是你们没本事。”

    人活着就要有脸,王道士不打算罢休,于是双方又打起来了,俞苧夜在混乱中消失。

    她到了一僻静处,扶额,背倚靠在树墩,疼,头疼……“灵钻这种东西有它的好处,但它也常常伴随着大规模的伤害,不可归为私有。更何况它所能提升的远远没有我们自己练的快。”似乎凤狐琪娘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

    她那张极亲和的脸,浮现在脑海里。

    僻静的地方也没僻静多久,叫俞苧夜碰上她失忆前两个死对头——莫岑,密娄。

    道符还没毒娘娘的毒粉好使,她刚刚弄死几个道士,现在正得意。

    这俩都有点胆小,不过密娄觉着俞苧夜早已不比以前,二对一轻轻松松。俞苧夜是远不及从前,但对付她们两个还是勉强能行。

    毒娘娘手里拿着一个铁杵上还带着尖刀,武器没她长,毒娘娘就开始撒毒粉,可惜俞苧夜闭嘴,屏住呼吸,毒粉在法术阻扰下也无法轻易接近她。除了口鼻,她身上的每一块肉都无法被一般的毒药侵蚀。

    俞苧夜把玉石本体发挥到极致。

    毒娘娘多次尝试无效只能硬上了,莫岑在一边拉着弓箭。铁杵与羡苓鞭纠缠,两人法力相持,俞苧夜可以说是轻轻松松。

    莫岑这边连射两箭没中,额头上直冒冷汗。

    羡苓鞭狠狠地缠住铁杵,毒娘娘感觉自己的毒炼尖刀都像冰化开一般化了。

    毒娘娘只能使暗招,几记毒飞镖被俞苧夜一转身躲开了。

    密娄越想打俞苧夜越被俞苧夜躲掉,俞苧夜也没办法,还得留个心眼,防着莫岑。两个由妖化成人形的美女,此时一个往前张牙舞爪,一个退后暗暗嘲笑。

    像是毒娘娘在跳一支绝美的舞,而俞苧夜就像欣赏她跳舞的。“俞苧夜,你自号天下第一便可这般狂妄吗?”往昔的阴影牵拉着她的神经,密娄要崩溃了。“莫岑,你还不出手!”

    知道我的名字看来真是熟人,天下第一,我之前怎么强吗?俞苧夜想着,羡苓鞭卷起一块石头,挡住飞来的箭。莫岑的箭透着一股阴起,上面沾满毒,给石头来个对穿。

    好险,要多加小心了,俞苧夜想。

    萧云便在三只妖身后,可惜她们都太弱,辨不出她的气息。比她还弱的主人她亦不想要了。

    杜卯处的树林除了互相吐口水,一点小摩擦,暂时没有谁伤亡。

    柳家有些吵不过姓陈的,毕竟他们不占理,而且陈家更不要脸。可这一切当柳不怀来时,实现扭转。“你很了不得,仗着谁的势,你父亲是谁?”

    陈斌的狗腿子陈小奎半天说不出来话,小当家怎么忍心自己的人败下阵来“家父姓陈,名仟,阁下想必识的。”陈斌站在前头对柳不怀很不屑。不过是当家人的侄子罢了。后头有人小声吐出两个字“蠢货。”

    “哦~原来是少主。”柳不怀看向杜卯,杜卯表示自己看戏,“此事事关我柳家,王家,猫妖,灵钻之争,虎族之事牵涉妖族,与你陈家有什么相干,你竟敢在这耀武扬威!竟敢应我的话!”

    陈斌终于察觉不对了,“你你,你敢做什么?”

    柳不怀发出讥笑,忽地在道士里发现王家的小儿子,“这是我们的地盘,胆敢跑到我们地盘撒野!”柳家来了气势。

    “想必是仗着谁的势,都说狗仗人势,你陈斌想必是仗着王小公子的势吧。”柳不怀说着把王名玦请出来。王名玦是王家之主王守擎最小的儿子,也是最稳重的。

    既然被柳不怀认出来了,王名玦只得来几句“柳大公子说笑了,我王家怎会养这样的狗呢。”他说着挥挥衣袖很不屑,柳不怀笑道:“小小陈家胆敢我面前摆架势,害我还以为柳家不成了,明朝便是他陈家成了允城四大家之一。”

    一番对话猫族那些小的们目瞪口呆。陈斌更是瞪着圆眼,心有不甘,可他父亲确实说过,自己家给王家做狗都不配。今夜本是被撺掇来的,一时不敢出声。

    王名玦想着柳家落魄,和陈家得意这事不禁好笑“柳兄多虑。”他偏头,手指指着陈斌:“你敢踩到我柳兄头上,你和你父亲算什么东西,谁给你的胆。”

    柳不怀也就表面客气,心里对这班人早就忍得不耐烦了,拔出剑。说话间猫族已经离开,大家心照不宣地放走的。

    王名玦知道非同小可,柳不怀真杀陈斌今后又是麻烦:“瘦黄瓜,你还不滚!我堂叔王守明也在此,等我堂叔来收拾你们吗?”听到王名玦说到他堂叔,柳不怀这才变了脸色,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怎么是使他来了,叔叔还是掉以轻心了……陈道士们更是连忙赔罪,行抱拳礼,然后灰溜溜地离开。

    王名玦看了柳不怀一眼,和他一个随从离开了。

    欧阳雨泽这回是遇着熟人了,好巧不巧跟心事重重的柳不怀碰上。“欧阳贤弟。”“呦,柳兄。”

    看到欧阳雨泽,柳不怀头更大了,这事到底要多少人知道!“哈哈,贤弟来此做什么?”

    “这不是刚解手完嘛,柳兄这是做什么?”欧阳雨泽就多于问这句。

    各处战火都歇了,王守明在收拾残局,他就多于来这,一点血腥味都没。

    说回俞苧夜,她密娄,莫岑打得不可开交。她一下腰,一闪,羡苓鞭打在地上,结起冰,又是几鞭抽向那两位。莫岑汇集毒流屏障“俞苧夜,你与贼子同行伤我,还敢到我姐姐蛇神面前耀武扬威,今夜我要你死!”

    说大话谁不会,不过她说的话俞苧夜爱听,都是线索。她手一转,羡苓鞭随意伸长缩短,由蛇化成的鞭子总是能够精准攀咬到敌人,然后缠住。

    唰唰声,哐锵声,武器碰撞到一块的当声,伴着风传到远处。俞苧夜一点也感受不到雨夜的冷,可莫岑和密娄十足的冷啊,“俞苧夜,你和凤狐琪娘,贺子兰,一样贱!”

    密娄本不想废话,可这会来了兴趣,怎奈莫岑喜欢话说一半呢。莫岑,密娄身上没挂彩,但受到不小的法术攻击,此时精疲力尽。俞苧夜察觉只有这边武器声作响,亦知道该走了。

    莫岑为何说她贱,因为她们都为了一个字“情”,不是同一种情,却是殊途同归。

    俞苧夜嗖的一下消失了,只剩两妖发愣。随后她们的手下找来。

    而萧云盯着她的法术轨迹,啧啧称奇,俞苧夜怎么会成这样弱呢?

    与此同时。解手,想来也是,此处已近人家,欧阳的会到这解手也不奇怪,等等近人家,那欧阳小子为何不住客栈,柳不怀脑子飞快运转,就是不回答欧阳雨泽一句客气话,他也不知该走该留。

    如果他住客栈,何必跑这么远,如果不住客栈,身上连个包袱都没,难道……柳不怀最怕碰上欧阳雨泽这种,碰一回够他想半天,偏偏他这人够意思,经常来和他相遇。

    可他全身都湿了,欧阳宇屏有必要这么苛责吗?没道理呀。柳不怀想着按住欧阳雨泽的肩膀,“怀兄,怀兄这是怎么了?”

    可半个月前,我遇上他,他还有包裹带着伞,虽然这地方所谓的“山匪”多,但劫他几件破东西,却不劫他这个人?难道他已经被劫了!却也不像……欧阳雨泽眼睁睁看着柳不怀的眼神由审视变得奇怪。

    柳不怀想太久了,柳家的人找到他,王守明亦带着王家人找来了。“王伯伯。”柳不怀这才惊醒,王守明远远看见柳不怀杵着,正想怎么回事?看到欧阳雨泽的王守明眉毛皱成“八”字。

    王守明拍拍欧阳雨泽的肩膀,恨不得把骨头拍碎,“欧阳小子。”王守明可不会客气,一时除柳不怀,王二,柳家王家的人纷纷行礼“欧阳公子。”

    欧阳雨泽自然感受到危险,但他有什么办法呢,只能为俞苧夜祈祷了。

    王守明的儿子王二,迫及不待帮着王守明按住欧阳雨泽。别问为啥叫这名,贱名好养活。欧阳雨泽想,其实你父亲一个就够了。

    王二不知是不是收到信号,抽出小刀,欧阳雨泽当然知道王二的动作,他只能死死盯着王守明。

    刀刃碰到欧阳雨泽衣裳那一刻,他立时反抗,恰好此时羡苓鞭缠住王二的脖子,蛇身紧紧勒住,俞苧夜一发力,把他甩到半空,“胆敢偷盗灵钻。”俞苧夜打着一样的旗号,又将他狠狠摔在地上。俞苧夜鞭子唰唰一下子的事,王守明都没反应过来,王二当即没气了……

    萧云一直隐去身形在一旁看着,当她看到这一幕,实在解气,若不是顾及还有怎么多道士在场,她都得笑出声。今夜实在收获满满,不过她不像俞苧夜那么莽,所以没留下什么痕迹。

    王守明哪里还管得了那么许多赶紧跑去看儿子。欧阳雨泽,俞苧夜两人,眼神对视决定欧阳雨泽先走,好避嫌。

    “欧阳贤弟,你也搞妖啊!”柳不怀好笑,但想到此时不合适,很快他被王守明瞪了一眼。于是他带着柳家人离开,欧阳雨泽早走了。

    儿子王二确确实实没了气息,王守明暴怒,令人围住俞苧夜。几十个道士,俞苧夜该慌的,但想到欧阳雨泽那一瞬间的纠结,俞苧夜心中暗笑。

    她自然不会硬抗,羡苓鞭在东西南北四个角各打一下,再往中间一打,现出法阵,俞苧夜立即逃出生天。这还是她刚刚发现的,之所以要东南西北各抽一下,是因为她是被围住的嘛。

    他们能自己解困萧云自然不会出手,更何况王守明在这,王家的人对她别提多熟悉。王守明的实力是完全可以再叫一批道士,她与王家是死敌,绝不会有那两人那般的好运。

    她肩负重任,不可贸然出手,也会消耗,不必要为自己吸引更多视线,完全没必要。

    王守明下令追,自己赶紧抱回去看看还有没有救,也能吩咐柳家一起找。欧阳雨泽逃了不好追,一只妖还不好追吗?

    好多道士追着他俩,王守明还不跟着,这不是白白往萧云刀上撞吗?她一出手,他们一会便被干趴下,萧云一遍遍逼问他们,知不知道隐尘的下落,可这些底层道士怎么知道呢?

    她不好一下造成这么大一起凶杀案,只好让他们慢慢的,一点点折磨之后清醒,忘却一切,回去后不久便半身不遂了。

    客栈里,欧阳雨泽已经打包好包袱,等着俞苧夜。“欧阳道长,方才好险。”俞苧夜回到房间轻声道,看到俞苧夜没事,欧阳雨泽连喝几杯水,“还好还好。”

    他愣了一会,扑通跪下:“俞苧夜,你是我的恩人呐。”“你也是因我执意过去搅和,才会被抓,快起来。”俞苧夜轻声道。“我们现在是不是立即得走。”

    欧阳雨泽拍拍膝盖灰,回答道:“对,不对,得等店家开门才能,否则太反常,太容易被发现。”

    “此处是柳家的地盘,柳家与王家联络不算密切,没那么快,等卯时三刻,天亮,店家就开门,我们……就走。”欧阳雨泽声音有些抖。

    “我一路施法回来,会不会留下印记。”欧阳雨泽静下来,俞苧夜亦开始紧张,“不会,我留下道符,可以隐藏踪迹,这也是我放心坐这的原因。”欧阳雨泽看起来一点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