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那真属于是比人和狗之间的都大?

    同样都是学生,为什么这个江海可以坐在学院教授人堆里夸夸其谈,畅所欲言,反倒是他们这些一起跟过来的学生——

    唯唯诺诺的像个小丑?

    “你的意思是”经由和江海的一番交谈,陶春芳教授的脸色慢慢由平淡转变为凝重,“你是想通过三桩誓愿的超现实表达方式,来承接整部戏剧的上中下结构,最后用天降鹅毛,六月飞雪的夸张表达方式,突出女主人公窦娥的冤屈”

    “是,但也不全是。”江海仔细思索了一下,然后继续和教授陶春芳侃侃而谈,“我的最终目的,不止是讲述女主人公的冤屈,我更多想表达的是,在古代封建王朝暴劣统治之下,人民百姓的那种水深火热的痛苦”

    有时候,气场这个东西真的是玄之又玄?

    你说气场这种东西存不存在?

    那肯定是存在的!

    尽管,在场诸位学者,教授,都属于是国内戏剧领域内的专业创作者,甚至于把这一批人,比作国内戏剧编剧领域的天花板也绝不为过。

    虽然江海只是一位学生,但他就是能在这种场合之下——

    毫不露怯,畅所欲言,勇敢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阳春白雪的东西固然是好,不过下里巴人的故事,人民大众同样是需要的!

    站在江海的角度来说——

    他接触网文这一领域,就属于是接触下沉市场,他通过网文这种文字传播的形式,让许多文化素养不高但又喜欢读书的读者,领略到了属于文字的魅力。

    下沉市场的故事,他已经写了太多,所以他现在所需要做的——

    就是让这一批文化素养极高的教授学者们,体验一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阳春白雪,体验一下什么才配叫做真正的悲剧!

    你要说《窦娥冤》属不属于传播范围颇为广阔的戏曲戏剧?

    这并不是。

    因为如果只是通读戏剧剧本,有很多人可能属于是连剧本都看不懂?

    戏剧,不同于传统文学。

    一上来,就和你交代什么开篇利益,起承转折。

    对于大多数的戏剧剧本这种东西,一上来是给你分幕展示的,就譬如说——

    第一幕,交代主要人物,以及彼此人物之间的关系。

    第二幕,逐渐开始进入主线,彼此人物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进入主线剧情。

    这种东西,是要靠演才能演出比较好的效果!

    对于寻常人,或者说没有接触过【戏剧】这一类的普通人来说,只单单给你一个枯燥乏味的戏剧本子——

    你可能看都看不下去?

    或者说伱看都看不懂?

    但是,从戏剧本身所蕴含的文学素养上来说,你要把《窦娥冤》比作戏剧领域的《红楼梦》——

    这也绝不为过!

    曹禺戏剧文学奖,本来就属于一批高级知识分子之间的较量切磋。

    没错,在戏剧领域,这确实是国内含金量最高的一個奖项!

    但是,出了戏剧领域,单从普通人的视角来说——

    还有几个人能知道这个奖项?

    所以,参加【曹禺戏剧文学奖】的作品,不要求作品本身有多广阔的传播度,它所要求的就只有一点——

    参赛作品本身蕴含的文学素养够不够深厚!

    毫无疑问,在戏剧冲突和文学素养这一方面,《窦娥冤》可以说是直接拉满!

    你把它称之为中国传统民俗戏剧之中的集大成典范!

    这,也绝不为过!

    “我想要的,并不是《窦娥冤》能在比赛里,传播范围能有多广,我想要的仅仅是提名和拿奖,仅此而已!”

    也正是抱着这种心态,江海和澄戏在场的这些教授老师,侃侃而谈,畅所欲言。

    他非常自信,一点儿也没有怯场!

    丝毫没有因为彼此身份之间的差异而流露出什么胆怯的情绪。

    一开始,对于江海的表述,大家还有些不以为意。

    认为这江海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在压根没有了解过戏剧的情况下,才敢夸夸其谈地夸下海口:

    “我要以一人之力,完成一部民俗戏剧!”

    可是,听着听着,不止于正在江海交流的陶春芳老师。

    甚至于坐在她身边的编剧大家叶景明老师,都像是被吸引了一般,颇感兴趣的从旁边靠了过来:

    “你别说,这小伙子还真是有点儿意思哈?”

    “你继续说,我在听.”

    你要问现场的这些个学生是个什么感受?

    其一,惊讶。

    惊讶于江海这小子真能和这些戏剧领域的行业大拿搭上话,并且通过现场这些老师教授的表情来判断——

    对于江海嘴里所叙述的这个故事,这些老师不仅仅只是听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还非常之感兴趣?

    其二,嫉妒。

    为什么同样都是学生,江海就可以无所畏惧的和这些戏剧领域的行业大拿夸夸其谈,反观他们坐在后排的这些学生——

    想要上去和这些老师搭句话都费劲?

    戏剧表演系,刚才那个赶江海离开座位的学长,一脸羡慕地盯着江海:

    “这江海,还真是牛逼.”

    实话实说,能来到这里旁观动员大会的人,有哪个不是人中龙凤,有哪个不是各自学院的尖子生?

    哪怕就是来到现场,这些澄戏王牌专业【戏剧文学系】的学生,在面对这一棒子戏剧领域的行业大拿之际——

    有哪个不紧张?

    有哪个不畏惧?

    反观江海这么号学生,虽然年轻,年龄不过十八九岁,但他说话的方式以及他展示出来的那种沉稳气场——

    那可是一点儿都不年轻!

    尤其是当号称戏剧领域天花板,有着行业泰斗之名的叶景明教授,乐呵呵从兜里掏出根烟散给江海之际,在场目睹这一幕情景的学生——

    直接都愣住了!

    叶景明老师是谁?

    那可是国内影视戏剧领域的活化石!

    《甄嬛传》《白鹿原》《康熙微服私访记》等一系列炙手可热并且极其经典的影视剧本,都出自叶景明老师之手,而就是这样一位戏剧领域的龙头大拿,他竟然主动降下姿态——

    去给江海这么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学生递烟?

    “这世界,也太疯狂了吧.”当目睹这一副场景之时,不论是沈月又或者是中文系前来参会的其他学生,直接都是一整个懵住了。

    让叶景明老师递烟?

    这江海的架子,还真是有够大的啊!

    “你的想法,很成熟。”两鬓斑白的叶景明教授,一脸乐呵地朝着江海递过去一支烟,“你欠缺的不是故事,而是对于戏剧整体的框架,也就是所谓的专业性,有关于这一点我可以帮你”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认我当导师,我来教你?”

    作为影视戏剧领域的行业大拿,想要投入叶景明教授门下的学生,那可是数不胜数?

    其一,是因为叶景明教授,本身就具有非常之丰富的戏剧理论知识。

    他的确是有这个教书育人的资格。

    其二,就是叶景明教授手底下,掌握了非常之大量影视剧本方面的资源。

    投到叶景明教授门下,他是真能反手就给你甩几个剧组的本子过来,给你钱,带着你写,并且还能在最后的【编剧署名】签上你的名字.

    有一个如此专业,能带你入行,并且还如此之尽职尽责的老师。

    作为一名编剧来说,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幸福的事吗?

    “一向不带徒弟的叶景明教授,居然破天荒,开始收起了学生?”

    甚至都不等旁观的学生惊讶。

    坐在叶景明教授旁边的陶春芳老师,直接就言辞犀利的驳回了他的言语:

    “江海想写的是民俗戏剧,你一个写影视剧本的,懂什么叫民俗戏剧吗?”

    像是生怕江海被拐跑了一般。

    陶春芳一下子就把手边的江海给拉了过来:

    “江海,你别听这老家伙瞎讲,影视戏剧方面这老家伙的确是有两把刷子,但要论起戏曲杂剧?”

    “这老家伙在我面前,还真不够格.”

    不等江海接话,陶春芳直接就喊来一直在身侧候场,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模样气质略微有些呆萌的女生:

    “市文工团那边最近要排两场戏,我时间比较紧,可能抽不出太多时间回答你在专业上的问题。”

    “这是你萧琳瑜师姐,有什么不懂的,你都可以直接问她。”

    “琳瑜,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师弟.”

    ?????

    当听闻这话的江海,瞬间就有点懵。

    我只是想过来质询点问题,怎么莫名其妙就拜了个山头,甚至还多出个老师?

    正当江海想要解释一下:

    “不用陶老师,您给我发点戏剧方面的资料,我自学一下就行.”

    谁料,他话还没说出口。

    那位戴着金丝边眼镜,模样气质略显呆萌的萧琳瑜师姐,略微有些后知后觉地朝着江海回了句:

    “哦,好。”

    “江海师弟你好,我是萧琳瑜,你可以叫我琳瑜.”

    这几日,曹禺戏剧文学奖开赛在即,作为参赛选手的江海——

    一边,忙着学习有关于古代戏剧改编常识方面的知识。

    一边,紧锣密鼓的筹备着《我的26岁女房客》的最终结局。

    古言戏剧,不同于寻常的抄书,因为这根本就没有一个现成的框架可以借鉴。

    尽管,江海心里的确是有着《窦娥冤》的大致框架,可如何把这本号称是古言戏剧天花板的《窦娥冤》,以一个恰到好处的方式,改编成脍炙人口的现言剧——

    这,就需要江海好好费下心!

    这几天,江海感觉他把整个大学生涯落下的课,全都给一股脑的补上了。

    他不仅心累,脑子也累!

    “舒服是留给死人的,只要拼不死,就往死里拼!”

    也正是秉持着这个信念,江海才能在忙碌且繁杂的工作学习中,一直坚持下去。

    尽管,这些天都非常忙碌,不过江海知晓,在正式开《窦娥冤》的戏曲创作之际,他首先需要做一件事——

    那就是完成有关于《女房客》的最终结局!

    只见江海坐在电脑荧幕前,一脸疲惫地盯着电脑屏幕:

    “不管你们将来想不想给我结局,但现在,我需要给到这本书一个结局。”

    “坐稳,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