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翼开车冲出下水道,价值不菲的越野车已经被污水浸透,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马丁把企鹅人从车上拽下来,给他清理包扎了伤口,免得他伤口感染,没把情报说出来就嗝屁挂掉,那这一趟就白来了。

    “这次多谢你了!没你的帮忙,我的命恐怕就要留在那条隧道里了。”

    夜翼本来为死里逃生而高兴,但闻着战衣上散出的比粪坑还要恶心味道,他又变成了苦瓜脸。

    马丁点点头,接受了夜翼的感谢,又举起企鹅人说:“我们要找个地方审问企鹅人。”

    他本意是直接去蝙蝠洞,省时省力。但想到蝙蝠侠家族一贯多疑的性格,就没有明说。

    夜翼甩掉身上的污水:“这附近就有一个安全屋,我们可以去那里。不过在此之前,我先确定一件事。昨天晚上,你是否在最后报价号那艘船上?”

    “我不但在那艘船上,而且还是和蝙蝠侠一起毁了企鹅人召集的聚会。”

    马丁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特殊,向夜翼仔细解释了一番,随即又问他说:“我昨天并没有见过你,你不应该知道我才对。”

    夜翼自觉在哥谭混迹了数年,以为世界上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再能令他感到惊讶了,听说马丁的特异之处,脑子直接麻木了。

    他下意识将蝙蝠侠的调查说了出来,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

    “原来如此!”马丁点了点头,真心道:“不愧是蝙蝠侠啊,从一点感觉都能推出这么多线索。不过,他的疑心是不是太重了点。”

    “蝙蝠侠疑心确实很重……不对不对,我们应该赶紧撬开企鹅人的嘴。”

    夜翼下意识吐槽蝙蝠侠的所做所为,但说到一半,又想起正事,和马丁把企鹅人架到越野车上,忍着恶心,开往安全屋。

    高速行驶冲散了越野车上的恶心味道,马丁嗅觉得到解放,忽然想到阿卡姆骑士。

    “夜翼,现在要去的安全屋什么时候修建的?”

    “这些安全屋都是蝙蝠侠刚出道那几年修建,后面只是修修补补。很安全的,就算是刺客联盟来了也一定找不到。”

    夜翼也被熏得脑瓜子疼,直接戴上了氧气面罩。

    马丁也要了一个按在脸上,心想,刺客联盟当然找不到,可你们蝙蝠家族的自己人就不一定了。

    但他现在又没有证据,红口白牙,夜翼绝不会相信阿卡姆骑士就是杰森·托德。

    “迟则生变,刺客联盟沉寂那么久,忽然卷土重来,也许他们有什么后手也不一定。”

    “伱的说对,小心为上!”

    也许是被马丁自爆能力震到了,也许是出于对救命之恩感激,夜翼对马丁的担忧十分认同,一脚油门,车速直接飚到了200。

    “跑的那么快,急着去地狱挨烧啊!”

    公路上被超车的人,骂骂咧咧,准备让这家伙见识一下哥谭的淳朴之风。

    但看清楚开车的是夜翼之后,又老老实实的缩了回去,全当无事发生。

    蝙蝠家族的人惹不起,惹不起啊!

    ……

    “跟我来!”

    夜翼把车开到一個小巷子,来到堆满垃圾的水泥墙边,拉开暗格,用指纹和虹膜解锁了密码锁,地面上冒出一条暗道。

    马丁扛着还昏迷的企鹅人,跟着夜翼下到里面,头顶的暗门自动闭合,两侧亮起灯光,照亮了一条走廊。

    “我们不走那里。”

    夜翼离开楼梯,走出去七步停下,敲了敲身边的墙壁,再度打开一扇暗门。

    “这才是真正通往安全屋的大门,那条走廊是迷惑入侵者用的。”

    看着这个套娃,套娃再套娃的安全屋,马丁此刻心情十分复杂,于是他向夜翼竖起了大拇指。

    “还是你们强啊!”

    夜翼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蝙蝠侠到底是怎么设计出这些安全屋的。”

    马丁走进安全屋的审讯室,把企鹅人捆在审讯椅上。

    夜翼锁好暗门,走到马丁身边:“谁来审讯?”

    马丁回答:“你先来。企鹅人熟悉你,等他放松警惕之后,我再给他来个突然袭击。”

    “好!”

    夜翼拿出一桶水,吨吨吨倒在企鹅人头上,刺激着他从昏迷中醒来,马丁走到审讯室另一边。

    “Fxck……”

    企鹅人一醒就骂遍了夜翼的十八辈祖宗。

    “你是个混蛋,那个马丁也是混蛋,有本事你们就弄死。想从我这里得到情报,门口没有。”

    企鹅人头脑还很清醒,一睁开眼睛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既然你知道我想要什么,那就干脆点,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夜翼拿出一根电棍,按下按钮,接口处跳动着电弧,击穿了空气。

    企鹅人下意识歪着脑袋和身体,试图躲避靠近的电棍,但嘴还是那么硬:“想靠一根电棍就让我屈服?你以为我科波特是个怂包吗?告诉你,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情报。

    你敢吗,蝙蝠侠教出来的小软蛋,有本事你就来啊!”

    夜翼都要被气笑了。

    企鹅人这个混蛋是看准了他不会私刑杀人,在这里耍无赖啊!

    “那我成全你,让你尝尝挨电的滋味。”

    砰!

    夜翼正要用刑,审讯室的大门被踹开,马丁冲进来,二话不说对着企鹅人大腿直接开枪。

    “啊,腿,我的腿,你这个混蛋,我要把你大卸八块……”

    马丁一只手按住差点跳起来的夜翼,同时冰冷的说:“你不是喜欢用雨伞当拐杖吗?我这成全你,让你变成真瘸子,以后就不用装样子。”

    “艹你……有本事你就真弄死我。”

    “好啊!反正你死了,刺客联盟也会去找其他人合作,我照样能顺藤摸瓜找到他们。”

    “夜翼,出去!”

    马丁直接把夜翼推出了审讯室,将门反锁。

    “三!”

    他将枪口顶在企鹅人脑门上,开始倒数。

    “你不敢!”

    企鹅人昂着脑袋,脑门上汗水直流,说不清是疼的还是怕的。

    “二!”

    马丁不和他争辩,食指缓缓按压扳机,枪械结构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审讯室里十分清晰。

    “一!”

    “你没有机会了。”

    马丁面无表情,就像是宣告死亡的使者,手指用力。

    企鹅人再也撑不下去,连忙大喊:“我说,算你狠,什么我都说。”

    砰!

    马丁还是扣动了扳机,子弹贴着企鹅人的脸擦过去,火药燃烧的味道冲击企鹅人的大脑,让他彻底瘫倒在椅子上。

    听到枪声响起,夜翼冲进审讯室,看到马丁挥舞着一张纸走出来,企鹅人瘫在审讯椅上,还喘着气。

    “我差点真以为你杀人了。”

    “安啦。”

    马丁把审讯记录塞给夜翼,淡淡道:“你看企鹅人那个样子,就剩半条命了。我不杀他,他也够呛能撑到有人来救他。”

    “走吧,我已经报警了。要不要打赌,是警察来的快,还是他手下来的快。”

    夜翼下意识回答:“当然是戈登他们来的快。”

    马丁向他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蝙蝠家族的人,就是财大气粗。竟然一点都不在乎我把这个安全屋给暴露了。”

    “呃!”

    夜翼愣了一下。

    “不逗你了。”

    马丁拽着他往外走:“企鹅人的手下已经找过来了,这个安全屋注定是保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