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穿好衣服,把外套擦了下披上,有点湿也不管了。

    到客厅饮水机倒了杯水,一口喝下,呼……感觉好多了。

    又倒了一杯,进到范晓婉卧室,小心地托起她的头,把水杯递到她嘴边。

    呕吐过,又冲了两次热水澡,需要补充点水分。

    范晓婉下意识吧唧了两口,又沉沉睡去。

    陈升给她掖好被子,退出卧室关好门。

    又来到范琳琳卧室,推开门,小破孩睡得好好的。

    这才放心的去杂物间拿了拖把,把餐桌旁地上的呕吐物处理了下。

    最后再轻轻走出门外,关上客厅的门。

    他得走了,不走容易犯错,人不清醒做的任何事都是错的,这是原则。

    来到楼下,寒风一吹,人又清醒了一个等级。

    他呼出一口酒气,平稳的走出小区。

    中年保安并没有多看,这位器宇轩昂,长相气质像个明星,不至于是贼。

    估计是去朋友家喝多了。

    路边一直等候的男保镖第一时间发现,立刻下车跑过来扶着陈升。

    “先不要告诉童副总,让她们多逛会。”陈升叮嘱道。

    如果他不说,保镖会第一时间通知童玲,四个小baby会立马赶回来。

    女人逛街慢,匆匆回来就不尽兴了。

    “明白,陈总。”

    回到金海雅筑,陈升又去主卫冲了个澡,毕竟外套气味难闻。

    这酒后劲十足,直往上涌,头沉沉的。

    他洗完直接躺在主卧大床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屋外也很安静,显然时间比较晚了。

    身边传来呼吸声,温热的气息吹在肩膀上,两边都有。

    身上也沉沉的,两条腿都被压着。

    脚下触感也不一样。

    陈升睁着眼,在黑暗中感知了下,四个小baby都在。

    两米的床睡得下,会挤一点,只要被子够宽。

    从呼吸的甜香味判断,左边是杨姐姐,右边是小丫头。

    那么……来了大姨妈的校花姐,和王依依在另一头。

    此时他的酒已经醒了,状态好得不能再好,一时却是睡不着了。

    卧室里满是女孩香味,这让他有点蠢蠢欲动,却又不敢动。

    一动怕是都会惊醒。

    白天引起的火苗一下燃成熊熊大火。

    憋了许久,贼心终于难以抑制,右手搭在了小丫头腿上。

    一只小手瞬间捉住他的手腕,不让动。

    月月醒了,也可能没睡着。

    不让动就不让动吧,搭着也是个安慰。

    左手鬼鬼祟祟地搭在了杨姐姐腿上,杨姐姐起初没反应,过了几秒,也伸手手按住了他。

    行吧,都不能动。

    可能是心疼他,两只手压住没一会,都松开了,然后同时换了位置。

    黑暗中,陈升双眼睁大,嘴变成了O型。

    待遇这么好吗?

    但这么好的待遇也就是一瞬间。

    两只手碰到了一起,触电般缩了回去。

    卧室里除了呼吸,悄然无声,脑电波在虚空中交荡。

    陈升左腰一疼,杨姐姐掐他了。

    然后和他五指相扣,还轻轻捏了下,示意他好好睡。

    右边月月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用两只手掌捂着。

    这感觉也不错,陈·贼·升偃旗息鼓,老老实实闭上眼睛。

    睡不着,强睡。

    嘶……今天咬舌尖太狠了,还有点疼。

    江对岸的世茂金秀二期,22楼。

    醒来的范琳琳意识到自己在床上,立时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的酒量不行,不脸红但上头。

    肯定是陈大升把她抱进来的。

    按以前她绝对反感陈大升碰她,现在却莫名的不了。

    她听了听动静,悄然下床出了房间。

    蹑手蹑脚溜到主卧门口,耳朵贴在房门上仔细听。

    可听了好一会,什么动静都没有。

    她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难道都睡得很沉?不应该有什么动静吗?

    轻轻一拧门把手,门开了!

    她心跳有点快,壮着胆子踮起脚尖走了进去,摸到门边灯的开关。

    哼,要抓个正着,看他怎么抵赖。

    狠狠开了灯。

    但眼前所见让她呆住了,人呢?

    怎么就一个?

    范晓婉睡得很沉,灯光也没能让她有半点反应。

    范琳琳放下心,走到浴室看了下,墙角的裙子让她双眼一眯。

    肯定是陈大升!

    那到底成了没成啊?

    她又溜到床边,掀开一点点被子看了下,啥也没有。

    这肯定是陈大升做了什么,然后人跑了,好吧!明天找他算账。

    他必须负责到底!

    第二天是周日,在生物钟影响下,范晓婉六点四十多就醒了。

    头也不昏沉了,就是有点渴。

    她躺在被窝里没动,望着天花板,使劲在脑子里找寻昨天的记忆。

    很模糊,拼凑不起来。

    正想起床,忽然察觉身上有点不对,掀开被子看了一眼。

    顿时用被子蒙住头。

    谁给脱的不用说,肯定是小陈。

    这下子,记忆找出来一点。

    自己醉了,说了很多话,然后吐了。

    然后呢?

    她使劲地想。

    记忆是不会消失的,只是储存在深处。

    慢慢也就整理出了脉络。

    人在醉得迷迷糊糊时,意识其实是清醒的,只是无法控制身体。

    她渐渐记起自己进洗手间吐完,被陈升搂着在水里冲洗。

    当时身体没什么知觉,也就没什么反应。

    可现在一想,顿感身体发热,脸上也烫得厉害。

    自己这是怎么了?太不要脸了,怎么面对小陈啊!

    脑中划过一道闪电,那……有没有……那什么……

    她摸了摸,再感知了下,没有任何异常。

    那就是没有。

    心情瞬间复杂起来。

    既感激小陈的尊重和爱护,又莫名有些失落,是自己没有一点魅力吗?

    酒醉时她当然不想那样,都没有知觉的,如果小陈做了,她不会怪。

    但也不会有其他好的感觉,甚至会有点不喜欢。

    那事应该是有情而发,而不是什么知觉都没有的情况下。

    小陈很尊重她,这让她安全感满满。

    可是没动……又使得她开始自我怀疑。

    先前准备内衣,也不是想要那样,只是担心小陈一时冲动。

    假如真发生,她会顺从,所以就备好,结果没用上。

    回忆着模糊的情景,她蜷缩起身体,抱着自己的肩膀,心里一阵发颤。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仿佛人生重来了一次,在少女时代遇见了让自己心动的男生。

    尽管什么都没发生,却正是因为没发生,才让感觉更加炙热,直往她心里钻。

    就像……恋爱的感觉,但她不敢承认,也许是单相思呢?

    她是个女人,当然希望有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关爱,哪怕是偶尔。

    可人生停止在了当年那段被嘲笑的日子。

    曾经十七岁的她懵懂无知,热爱摇滚,只是觉得酷就跟风。

    可这次不一样,那个比她小十八岁,却成熟稳重的男生真正走进了她心里,狠狠地盘踞在中央。

    房间门被推开,范琳琳走了进来,钻进被窝搂住了范晓婉。

    “妈,你还好吗?”

    范晓婉转过身体,强装镇定,拍了女儿屁股一下。

    “你拿了什么酒啊?把我喝糊涂了。”

    “就是红酒啊,妈,你怎么光着,谁干的?”

    “你干的!你到底拿什么了?我喝红酒不会醉成这样……”

    “你看你都被欺负了,我今天就去找陈大升负责。”

    “没有的事,没被欺负,谁让你乱来的。”

    反应过来的范晓婉立马猜到女儿动了手脚,她有些心疼,本来是想撮合女儿的,却完全搭不上火。

    如今……也好……自己努力点,反正也能照顾琳琳的。

    “没被欺负?为什么?”范琳琳仰起头,不可思议地望着范晓婉。

    这样都没被欺负?

    “就知道是你!”范晓婉又打了她一下,“人家人好着呢,才不会欺负我们不省人事。”

    家里除了她,还有琳琳呢,都好好的。

    这是个绝对绝对信得过的男人!

    她心里对陈升的好感已经疯狂生长,像藤蔓一样,爬满了她的心。

    可惜……也不知道……小陈究竟对她有没有想法。

    有还是没有呢?会嫌弃她吗?

    她可以什么都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