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平却还是第一个,因为顾寒宴太过优秀而盯上他,试图把他变成自己傀儡的一个人。

    顾寒宴头一次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就像是背后有一只看不清的大手,一直在操纵整个棋盘的变化,而他在无形之中也充当过几次棋子。

    如今棋子已经觉醒,对方还会像之前那样隐藏在幕后吗?

    顾寒宴有种直觉。

    今天把王平带走的那个人,一定就和真正的幕后黑手有关。

    想到这,顾寒宴又给陆遥发了几条消息,要求他紧紧盯着警局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更新的动向。

    ……

    夜半。

    温栩之辗转反侧,注意到放在枕头边的手机亮了一下,亮光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温栩之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林盛明发了一条消息。

    【不知道你睡了没有,但刚刚得知一条突然的情况。】

    【如果你还没有睡,可以给我回个电话,我们在电话里说。】

    听上去十分紧急,可是即便如此,林盛明也没有主动打来电话,这让温栩之有些诧异。

    温栩之蹑手蹑脚的起身,尽量不打扰一旁呼吸绵长已经熟睡的李可。

    来到阳台上之后,温栩之才小心翼翼的将电话拨过去。

    铃声没响几下就被林盛明接起。

    “喂?突然给我发消息,怎么了?”

    电话那边,林盛明声音听上去有些许疲惫。

    “本来在犹豫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你,可是我觉得如果明天知道你可能会怪我,怎么不早点跟你说……”

    说着林盛明叹口气。

    温栩之已经意识到这件事不同寻常,几乎屏住呼吸:“所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连林盛明都觉得棘手,难道和今天经历的一切有关,还是说王平那边出了什么事呢?

    温栩之意识到这一点,便将自己的担忧说出口。

    电话那边的林盛明沉默一瞬,苦笑道:“你真的很聪明,我不过是给你发个消息,你都已经猜的这么清楚。”

    “所以是王平那边又有什么情况吗?”

    温栩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连忙追问。

    很快便从林盛明这边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我刚才派人盯着警察局那边,结果刚得到消息,王平在半个小时前被人保释了。”

    保释?

    听到这个词的瞬间,温栩之觉得自己几乎都要站不住了。

    “是谁这么大的本事敢把他保释出去?他今天做的一切可是违法犯罪的勾当!”

    而且不是说他们调查王平这个人知道他以前就恶行累累吗?这样的人怎么能被保释出去呢?

    温栩之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将自己的所有想法告诉林盛明,而林盛明在电话那边也着急的说:“我知道你现在很着急,谁都不想看到这个结果,但是这的确是我们刚刚得知的消息。”

    “温栩之你先冷静一下。不然我们没有办法一直谈这个话题。”

    温栩之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几乎带上哭腔:“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冷静……”

    今天离开那个地方之后,去医院路上其实温栩之都是呆呆的,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明显的情绪变化。

    可是偏偏到了现在,一阵强烈的后怕,从心底升腾起来。

    如果当时陆遥没能找到林盛明请求帮助,如果王平带来的手下再多一些,如果顾寒宴早就倒地不起,没有办法阻止王平那把匕首刺向她……

    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躺在床上,温栩之控制不住的回想起当时的每一个细节,总是忍不住会想到最坏的那种可能。

    她快要被自己给折磨疯了。

    情绪几乎将温栩之整个人包裹,这也是她彻夜难眠的原因之一。

    “你不知道我今天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我现在只希望他被关起来,再也不要出来祸害别人……”

    “现在你告诉我,他被保释了……”

    温栩之说着说着便真的哭起来了,可又担心自己的动静会让熟睡的李可听到,无奈只能捂住嘴。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然后变得闷闷的。

    电话这边,林盛明心里同样不是滋味。

    但事实已经如此,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导温栩之,只能尽力将这件事解释清楚。

    “王平被保释这件事其实算是程序正义,因为他以前犯下的错,只是我们对于他这个人调查得到的一些资料,可是在法律上没有办法,现在就给他定罪。只能说是调查这个人,所以能够给他拖延一些时间。”

    “保释是因为我们今天报警没有提供到具体的消息,而且对方能把王平捞出去,肯定是动用了一些人脉关系,再加上王平也有给自己请律师的权利……”

    林盛明解释半天,综合起来便是其实王平要被作为一个平等的人看待。

    王平这边,保释他的人和他自己都钻了法律的空子,这件事毋庸置疑。

    “但是你先不要着急,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尽快调查这件事,调查清楚王平背后的靠山究竟是谁,然后我们再把他送进去……”

    “前提是你不要着急。”

    林盛明这么说着,尽力安抚着温栩之的情绪。

    而好一会儿,温栩之捂着自己的手放了下来,身体也不再像刚才那样颤抖。

    温栩之抹掉自己的眼泪,小声说:“我知道了,那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能在半夜告诉我这个消息。”

    如果是一大早温栩之已经收拾好情绪才知道这个消息,那她恐怕只会更加崩溃。

    倒不如在温栩之没有睡着、一天还不算结束之前承受这样的打击。

    这样想想,温栩之反而好了一些。

    又和林盛明说几句话,温栩之挂断电话,抱着双臂在阳台上凝视着远处万家灯火。

    李可换了工作之后便变成独居女士,租的房子也是一个小小套间,带着阳台。

    阳台上还有李可特地搬来的茶几和两把小椅子,温栩之之前没有来做过客,所以并不清楚。

    这会儿温栩之便顺势坐下来,靠着茶几思考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温栩之猛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