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现在真有点看不清人性了。

    到底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几个师兄家里,虽然收入还算可以,但有两家家里压力也重。

    这年头,任何一个意外,都可以让普通收入人群倾家荡产。

    比如说孩子多了,老人体弱。

    或者家里穷亲戚多了,关系又深。

    再或者一场疾病,祝融共工之灾,都可能把大家并不丰满的钱袋子掏个底掉。

    但大家觉得何雨柱带了個妹妹可怜,一人都是掏了十万给何家。

    甚至三师兄还特意跑了出来,拦在路口,又塞了二十万给何雨柱,并且让何雨柱以后遇到什么难事一定要找他。

    何雨柱知道,三师兄没在店里给,是怕其他师兄弟脸上挂不住。

    追出来给,是对自己这个小师弟真关心。

    这是人与人之间最朴素最真挚的情感。

    可还是有着贾张氏那样的人,明明知道何大清留下的那笔钱,是何雨柱兄妹的救命钱。

    可她是一分都没给何家留下,哪怕留下一半,哪怕留下几十万,何雨柱都不会那么恨她。

    比较搞笑的是,贾东旭这几天见到何雨柱,除了眼神伤害,其他一句话都没有。

    何雨柱眼神扫过去,贾东旭却又慌乱的扭头躲避了。

    而易中海倒是面露微笑,想着跟何雨柱套近乎。但这回是何雨柱扭头躲避。

    不过何雨柱跟贾东旭不同的是,何雨柱是懒的废话,而贾东旭则是心虚害怕。

    这是发生在去所里调解的一幕,已然不是第一次了。

    这几天何雨柱跟妹妹在家除了在办送雨水上学的程序之外,就是跟贾易两家在所里或街道扯皮这些。

    这调解并不是说要签什么谅解书,反正何雨柱是没听所里或者街道谁跟他说这个话。

    贾张氏肯定是得判几年的,但判三年,或者判五年,却是要看贾家对何家的赔偿了。

    偷去的东西不算,还有贾张氏在何家翻东西的时候,损毁的那些东西。

    如何赔偿,跟贾张氏进去的年限很有关系。

    易中海找何雨柱嬉皮笑脸的,估计也就为了这个。

    其实按照贾东旭跟易中海的想法,肯定是一分钱不赔,该几年就几年。

    贾东旭想法比较单纯,就是舍不得这笔钱。反正贾家在院子里名声已经臭掉了,那么三年五年对贾东旭来说没有区别,至少里面还能管饭。

    但他身为人子,这个话肯定不能说,还得想办法跟何雨柱沟通着赔偿方案。

    易中海就更不想让贾张氏出来了,他现在恨不得贾张氏死在里面。

    贾张氏人老珠黄,对他已经没啥吸引力了。要是贾张氏不出来,说不定他还能跟罗巧云说说,为了孩子,再在外面养一房。

    也就是包小三。

    这个还真不用怀疑,事实上从光头时候,就已经不允许纳妾这种事了。

    但有钱有势的人家,还不是想娶几房就娶几房。

    就包括现在,街道一项比较重要的工作,就是劝那些姨太太改嫁。

    所以在易中海的认知里,阻碍他没有娶小的,并不是因为他的道德,而是他的钱匣子。

    但还是那句话,在道德上,他也必须帮贾张氏把这个赔偿事宜解决一下。

    何雨柱在这点上就比较老6了,他不愿意私下跟贾易两家谈。

    直接当着所里同志坦言,要么在所里谈,要么在街道谈,不然何雨柱怕这两家欺负自己兄妹。

    而贾东旭也是绝好辅助,每次去谈,他都要拉着易中海一起。

    表面上说的是让他师父作主,实际上也就是让易中海当这个冤大头。

    这玩意把易中海憋得不轻,他是真不愿意出这笔钱啊!

    何雨柱开价一百万,易中海认为何雨柱开高了。

    何雨柱却是冷笑道:“易师傅,你可以不赔,我也没指望你赔。

    这笔钱里,不光是我家那些损坏东西的赔偿。

    还有我家雨水受惊吓的补偿金。

    雨水就因为贾张氏在我那一番闹腾,昨儿个高烧一夜,满嘴胡话。夜里惊醒了多少次,动不动就是哭泣。”

    易中海看着一脸红润的小雨水,又听着何雨柱的满嘴胡话。

    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柱子,你看雨水这脸色?像是一夜受惊的模样么?”

    何雨柱看看自家妹妹的小模样,却是强辩道:“要雨水不是这副模样,我就不要钱了,我会让贾张氏多坐几年。”

    眼见何雨柱的无赖,易中海也没办法,他把目光投向这回做调解的街道王干事,还有夏同志。

    却见夏同志正跟何雨柱怀里的雨水在玩大眼瞪小眼。

    而王干事,却是双手交叉横在胸口,面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在心理学上来说,王干事这副模样就是一副防备心态。

    何雨柱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王“主任”(干事),现在的王干事还是很年轻的,三十来岁,一头短发,中等个子,一副精神干练的模样。

    据说王干事家属在市区某个部门是一把手,她到南锣鼓巷这儿,不过是上级部门为了方便王干事照顾她家属而已。

    也就是一个闲职。

    但王干事肯定不会这么想,她想努力,她想进步,她想为老百姓做更多事情。

    所以王干事对于今天喊她过来主持调解的易中海,其实心里满满都是厌恶。

    四合院的事情,总归传到了她耳里。听到聋老太太想借她的名义,逼所里同志退步,王干事真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种事如果真发生在她辖区里,败坏的不光是她的名声,还有她男人的名声。

    别说她一个小干事,就算她是街道主任,区级领导,也不敢背一个干涉所里办事的名头。

    这个锅,肯定是聋老太太的。她以为现在的所里,跟前朝的巡捕房差不多。于是就狐假虎威的说了那个话。

    在聋老太太想来,哪怕就是以后王干事听到了,也不会对她一个老太太做什么。

    却是没想过,她那番小丑表现对王干事的伤害。

    王干事是不会对付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太,但王干事会把这些恨全部转嫁到易中海头上。

    所以今天的易中海,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