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后,苏落还是选择去了公司。

    尽管肖良一再劝阻,也没能改变苏落的主意。

    “为什么要这么拼?你有什么事情交给我去做就可以了。”

    肖良看着脸色依旧不太好的苏落,生气又无奈。

    苏落捏了捏眉心,扭头看了眼肖良。

    “三年前,很多人和我说过类似的话。”

    肖良一愣。

    苏落勾了勾唇角,轻声道:“他们说,以后我不用那么拼了,有什么事情交给婆家和丈夫就可以了。”

    说罢,苏落解开安全带,径直走下了车。

    外面,阳光刺眼,风却很冷。

    冬天快到了啊。

    苏落裹紧了衣服,耳畔似乎又回荡起那些声音。

    她听了,也信了,觉得陆靳深就是她这辈子的依靠。

    但现在她才明白,那样的话语是多么的危险。

    它就是裹上了厚厚蜜糖的砒霜,让你吃的时候觉得喜悦幸福,但随着那层蜜糖脱落,里面的砒霜就会让你烂肚穿肠!

    顶着冷风,苏落步履坚定。

    她走进公司,有条不紊的处理起这几天积压的事务,随后又和王菊雅几人开了场会,制定了一下未来的计划。

    目前公司已经逐渐稳定,之前的亏损目前正在一步步填平。

    等亏损补齐后,公司项目只要没有大问题,盈利是迟早的事情。

    肖良之后,公司又招进来了几名员工,虽然能力没有肖良和技术部的那帮疯子那么突出,但王菊雅说,几个年轻人人品性格都不错,值得栽培。

    对于她们这几位前辈的阅人能力,苏落很放心,所以也没有过多干涉。

    下午,临走前,正好碰到了放学的王兮兮。

    小姑娘几天没见又长高了不少,整个人也比以前开朗了好多。

    如今公司的私人托儿所很受欢迎,小朋友们在里面都很开心。

    看着玻璃房中的欢声笑语,苏落轻轻摸了摸小腹,然后笑着离开了公司。

    此时,酒吧包厢中。

    今天的气氛比往日更加凝重。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今天的陆靳深比之前更加恐怖。

    此时,最后一个人到了。

    汪槐推开门,先是一愣,旋即对上了陆靳深的那双冷若寒霜的眼睛。

    “你今天,去找苏落了?”

    汪槐一愣。

    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突然,汪槐想到了一点那就是昨天他随口说了一嘴,当时有几个人在场。

    旋即便狠狠瞪了角落那几个战战兢兢的公子哥一眼。

    妈的,这帮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居然告密!!

    那几个公子哥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们并没有把这件事给陆靳深说。

    只是当时他们在聊天,说靳哥最近心情不好,肯定是和唐小姐闹矛盾了。

    汪槐那个憨货,居然去找苏落那个已经和靳哥离婚的女人找解决办法,简直就是傻逼行为。

    但当时他们骂的太嗨,没有注意到陆靳深当时已经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然后……

    然后就是现在的这一幕了。

    汪槐此刻只觉得浑身发凉,头皮发紧。

    他走到陆靳深的面前,艰难道:“是……是找她了。”

    陆靳深的眸子微微眯起,声音听不出喜怒。

    “找她干什么?”

    汪槐此刻只能硬着头皮道:“我看您最近心情不好,所以想找她……找她想想办法……”

    话音未落,汪槐的脖子便被一双大手死死掐住。

    “我心情不好,关她什么事!”

    低哑的咆哮回荡在死一般沉寂的包厢里。

    汪槐脸色紫涨,想挣扎又不敢挣扎。

    好在陆靳深很快便放开了他。

    汪槐捂着脖子剧烈干咳了几声,这才顺过气来。

    妈的,他今天一定是犯太岁,上午上午被苏落泼了一脸牛奶,晚上晚上又被陆靳深掐了脖子。

    他这不是犯贱么??

    这两人的破事,自己以后再插手他就不是人!!

    汪槐这边刚在心里立下誓,面前,陆靳深的声音再次响起。

    而他说出口的话让汪槐心里脏话狂飙。

    靳哥啊靳哥,你特么在感情这方面是个新生儿的智商吗?!

    不,还特么没有新生儿高呢!

    人家新生儿想要什么还知道哭。

    你倒好,就特么知道冷着脸“自残”!

    因为陆靳深刚刚说的是:

    “你去找到她后,她都说了些?”

    嘴上说着自己心情不好和她没关系,扭头又关心她说了哪些话。

    这不妥妥的口是心非癌晚期么?

    汪槐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如果把早上的场景给眼前这个男人复述一遍,汪家明天可能得给自己来收尸。

    于是汪槐斟酌了一下,觉得将苏落的话稍微润色“亿”点点。

    于是早上,苏落言行在汪槐的嘴里就变成了:

    “苏落看到了你最近的照片,愣了很久。”

    “虽然她对你的状态感到惊讶,但是她说,既然选择了离婚,那她就没有资格陪在你身边了。”

    “她让我帮你去找唐云,说唐云才是有资格安慰你的人。”

    汪槐故意把语气放的很缓,很柔,还掺杂了一丝丝遗憾和苦楚,仿佛苏落当时说出这些话时楚楚可怜,又万分心痛。

    而听了汪槐的这番“演绎”,男人阴冷的眸光缓和些许。

    但此时,两个女服务员端着酒水和果盘走了进来。

    把东西放下了,两个女生瞥了汪槐一眼,然后两人齐刷刷的露出了惊讶的目光。

    随后,两人快步离去,只是两人还没有完全走出包厢,便忍不住八卦了起来。

    “我去,他不就是今天早上在咖啡店被那个女生泼牛奶的男人?”

    “是他,没错。”

    “啧啧啧,白天被女生骂的那么凶,晚上还能和没事人一样出来喝酒,有钱人真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