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我没有威胁他,是他……”

    “是他怎么样?吓唬你?威胁你?还是警告你?”

    没等陆靳深把话说完,苏落就冷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陆靳深第一次知道了百口莫辩的滋味。

    但这种滋味,陆靳深曾经让苏落尝过很多次。

    现在风水轮流转,一报还一报了。

    “陆靳深,我警告你,合同我是和你签了,但只要我想,随时可以和你强制解约。你要是觉得我这座小庙容不下你,随时可以离开。”

    陆靳深张了张嘴,却发现不论自己说什么都只会越描越黑。

    因为他是陆氏总裁,没有人可以让他受委屈。

    而那个方予闲却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还是苏落的学弟,在他的面前处于绝对的弱势。

    苏落下意识的护着他,是人之常情。

    因为方予闲,苏落一天没搭理陆靳深,反倒是和方予闲聊了一天母校的事情。

    两人时不时一起哈哈大笑,一起窃窃私语,这让站在苏落背后的陆总拳头都快捏碎了。

    下午会议结束时,方予闲还要送苏落回去。

    终于,忍了整整一天的陆总忍无可忍了。

    “送她回去的事情就不劳烦你了,我和她住在一起,自然会带她回去。”

    ‘住在一起’这四个字被陆靳深咬的格外的重。

    苏落回头瞪了陆靳深一眼,但这一次,就算苏落回家让他跪榴莲陆靳深也不可能在容忍了。

    开玩笑,再忍下去,老婆都特么要没了!

    虽然在听说两人住一起后,方予闲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诧,不过转而方予闲便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苏师姐。不过师姐,轻易被原谅的男人,是不会长教训的,相信我,这是男人的劣根性,改不了。”

    一句话,让陆靳深的脸色变得铁青。

    而苏落的神色变得意味深长。

    *

    “玛德,方家的兔崽子是吧,劳资今晚就找人套麻袋揍他一顿!!!”

    茶室里,汪槐把手里的茶杯一撂,显然气的不清。

    自从陆靳深找回苏落,汪槐带走许寻后,两人便在圈子里许久没有露面了。

    而这次的聚会,一帮公子哥听说两人要参加,兴奋的不行。

    结果酒吧的碰头地点直接被否掉,改成了他们老爹、爷爷聚会时才会选择的茶室。

    整个包厢里,那帮习惯了酒吧狂欢的公子哥看着白瓷茶杯里清润苦涩的茶汤,脸色比苦瓜还难看。

    但就算心里委屈,这帮家伙也没有一个敢吭声的。

    除非他们以后不打算再参加陆靳深在的聚会。

    主位上,陆靳深握着茶杯,脸色阴沉不定。

    “如果揍他一顿就能解决问题,那问题早就解决了。”

    陆靳深冷哼一声。

    听到陆靳深这句话,上一秒还在撸袖子的汪槐瞬间萎了。

    那个方予闲,恐怕现在巴不得陆靳深找人揍他一顿呢。

    他今天挨了揍,苏落估计明天就得把陆靳深扫地出门。

    那简直就是男绿茶啊!!

    此时,故意在公司加班很晚的方予闲慢悠悠的开车往家走。

    一路上,没有拦截,也没有偷袭。

    “啧,竟然忍的住。”

    看着近在咫尺的家门,方予闲挑了挑眉梢,略感失望。

    茶馆。

    汪槐泄气的坐回椅子上,无力道:“那怎么办啊?以前我还觉得女绿茶让人有保护欲,挺好的。现在遇到男绿茶,才发现这么恶心!!”

    什么叫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这记回旋镖,终究还是砸了回来。

    见没有人有主意,陆靳深抬手看了眼时间,然后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汪槐这时也瞄了一眼时间,旋即跟着陆靳深站了起来。

    “是不早了,我也回了,你们自便。”

    茶室里,众人面面相觑。

    这才十点半啊!!

    哪里不早了!??

    茶室外,吹着夜晚的清风,陆靳深随口问道:“苏落的那位朋友还好吗?”

    汪槐闻言苦笑了一声:“还是那样,不和人说话。”

    陆靳深轻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汪槐的肩膀。

    “多点耐心吧。”

    “放心,我做错了那么多年,老天爷给我惩罚是应该的。现在也挺好的,至少不揍我了,乖的像个洋娃娃。”

    说到这里,汪槐自嘲的笑了笑。

    “是啊,老天爷的惩罚是应该的。”

    陆靳深抬头看了看夜空,然后开车离开了。

    汪槐站在马路边,手伸进口袋,摸了摸烟盒,终究还是没有拿出来。

    长叹了口气,他也钻进了车里,向着城郊驶去。

    此时,城郊的一处幽静的别墅庄园里。

    几个年轻的女佣凑在一起说着闲话。

    “刚刚肖小姐来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和汪少爷说啊。”

    “说什么说,说了咱们就完蛋了。汪少爷不允许外人来这里的,咱们又没拦住肖小姐,过错不都在咱们头上吗?”

    “可是……”

    “没有可是!反正那个傻子又不会说话,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正说着,有人猛地使了个眼色,大家默契的噤了声。

    汪槐刚一到家,便要找许寻。

    “她在哪里?”

    汪槐问向刚刚凑在一起说闲话的女佣。

    女佣的脸色明显慌乱,结结巴巴道:“她……她……她在后花园。”

    看着女佣的神色,再听到这个答案,汪槐的眉头立刻拧了起来。

    “这个时间她怎么会在后花园?!”

    女佣被吓的几乎要哭出来,但还是拿出之前想好的理由解释道:“许小姐可能是觉得在屋子里待的太闷了,所以想出去透透气。”

    但她们的这点小伎俩,怎么可能瞒得过汪槐?

    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时候。

    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带我去找她,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