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迅也在群里,看到潘豆子在废话,他单独给潘豆子发信息:“豆哥,说好了要给我写发言稿,写抗癌心得的,写得怎么样了?”

    “我在外地,急性肠炎,拉肚子拉得怀疑人生,等我回来吧。”潘豆子几天前才找陈迅借了钱,不敢得罪陈迅,在债主面前,语气都温柔了许多。

    陈迅说:“行,尽快,我下周要用。”

    周玉梅在拖地。

    杨梦雪说:“妈,都几点了,你还拖地,明天拖不行吗,稍微懂点安排计划。”

    自从周玉梅装病事件发生后,杨梦雪在气势上已经盖过老妈,以前她可不敢这么跟老妈说话。

    保姆在旁边帮腔:“周老师拖地是对的,刚刚不小心撒了点奶粉在地上,这里是郊区,奶粉太甜容易招蚂蚁。”

    周玉梅说:“晓雪最恨蚂蚁了。”

    杨梦雪说:“我干嘛要恨蚂蚁?”

    “你嫉妒,蚂蚁和你一样喜欢吃糖,偏偏蚂蚁的腰还特别细。”周玉梅看了看杨梦雪的腰。

    杨梦雪一肚子气:“晚饭不吃了!”

    “今天已经吃过晚饭,你当然不吃了,幸好你那身肉是物价上涨前吃出来的,要是现在,家里都被你吃穷。”周玉梅这几天被女儿批,一直憋着,今天终于找机会还击。

    陈迅知道这两人即将爆发,不得不灭火:“晓雪,董冬冬直播了三天,饭店生意出奇的好,饭店加了临时位置。那些老头老太被直播后,好多人都不敢继续来了。”

    杨梦雪果然忘记跟老妈斗气,问陈迅:“后面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要把损失补回来,董冬冬的直播都录像了,要一直反复播放,让这些老头老头出名,不赔偿不打马赛克。”

    “不会侵犯人隐私吧。”

    “人的脸不属于隐私,即使侵犯了,也要通过打官司来解决,打官司结束之前,我们会一直反复播放,而且打官司也是跟‘老西圆’公司打官司,与饭店没关系。”

    周玉梅地都不拖了:“陈迅,打官司不会影响冬冬吧。”

    陈迅安慰岳母:“妈,放心,冬冬做直播,直播最怕的不是打官司,是没流量。通过打官司,吸引更多流量,即使最后官司输了,赔偿的钱也远远低于赚来的钱,我那个同事王恩瑞已经提前给‘老西圆’公司的人说好了,各种结果我们都已经做了安排。”

    陈迅让王恩瑞特意推荐了牛谷红去给老西圆公司担任法律顾问,专门负责董冬冬相关的法律问题。

    “老西圆”公司估值十几亿,是大公司,能被这样的大公司聘请为法律顾问,虽说是顾问之一,对谷红律师事务所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意味着这个律师事务所能接到大客户的单子。

    杨梦雪问:“那些老人比我妈还抠,会给钱?”

    “不管给不给,恶心他们一下再说,他们恶心我们,我们让他们更恶心。”陈迅说。

    “这些都是你安排的?”杨梦雪有点不相信。

    “配合了他们一下而已。我已经给黄依依说好了,她来帮忙处理,材料都准备好了,在等那些老头老头主动起诉我们呢。从明天,开始玩找不同游戏。”陈迅说。

    “什么意思?”周玉问。

    陈迅说了怎么回事。

    董冬冬把这几天的视频录像放网上,让大家都来一起找人,找第一天出现的老人,在第二天出现没。找到一个,最高奖励一千块。

    如果是同一个老人第二天没出现,第一个找到的网友奖励一千块,第二个奖励八百块,第三个奖励六百块,后续第四个到第10个,奖励一百块。除此之外,前一到十名,每人奖励一套化妆品,价值五千块。

    第二天,董冬冬直播结束之后,宣布了陈迅说的安排。

    如果只是直播,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法不责众,那些厚脸皮的老人会觉得无所谓,觉得那么多人,自己不一定会被认出来。“找不同”游戏发布之后,董冬冬的视频被人放大,放慢,反复分析。

    网友们甚至都忘记了找不同的目的是为了奖金,都想着快速能找到第二天没出现或者第三天没出现的老人。

    视频被很多人不断转发。

    老人是有家人的,老人的儿子女儿,儿媳,女婿,没几个受得了的,纷纷打电话让老西圆公司把视频撤下去。这太丢人了。

    还有一些人在网上大声呼吁:“老西圆公司公然侵犯他人隐私,所有网友应该共同抵制这种违法行为!”

    王恩瑞早已洞悉一切,他在互联网事业部工作,造谣是他的本职工作,他立即发起投票:“我们应该抵制老西圆侵犯了老人隐私,还是抵制老人为了钱骚扰饭店。”

    下面给出了两个投票选项,分别是抵制老西圆侵犯隐私,抵制老人骚扰饭店。

    于是,本来在魔都已经够火的视频,再次火起来,引发了全国范围的关注,很多老人在外地的亲戚都看到了。

    这下,丢脸可丢大了。

    老西圆公司的法务部都忙不过来,他们收到了辱骂,攻击,最后还收到了上百封律师函。

    老西圆公司的法务部只收集证据,真正要打官司,还得找专门的律师事务所,这些活,自然是给了黄依依。

    黄依依正在接待客人。

    这次,接待的是一个男的。

    男人很年轻,长得很帅气,脸上带着悲戚的表情,偏偏这表情特别假,好像死了老婆在努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欢乐一样。

    黄依依拿出登记表,让这男人签好字,进入咨询环节。

    “黄律师你好,我简单说一下我问题,我今年23岁,刚刚丧偶,可以要求继子赡养我吗?”男人谦虚的问。

    “你要求继子赡养你?你继子多大?”黄依依被男人的问题直接给问晕。

    “我老婆71岁,继子一个47岁,一个45岁。”年轻男人脸上的悲伤的表情完全消失,多了一丝期待。

    黄依依强行将十几句“我靠”吞下肚子,问:“你和你亡妻的财产分割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