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依依被这女人搞得不会回答了:“你管这叫做实验?”

    “对啊,我让实验体的一部分器官插进来,摩擦生热,然后把体液注射进来,前后时间也就几分钟,我老公就受不了,还说我出轨,他上次生病输液一个小时,我半句话没说。”女人说得有理有据。

    黄依依说:“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老公是实验体,和其他女人进行这种实验,你会怎么做?”

    “砍死他,这种渣男根本不应该活在世上,让他自绝人类都是轻的。”

    女人有点失态,但很快调整过来:“抱歉,我刚刚有点激动,我这人缺点很明显,嫉恶如仇,遇到不公平的事情就容易上头。”

    黄依依说:“你这个情况,可能真的只能通过法律途径了。”

    “对,所以我找到你们,我们女人是弱者,只有女律师才能站在我们女人这边。”

    女人详细描述了她的要求,要求平分财产,因为她收入不高,房子车子都是老公婚前买的,她因为爱情瞎了眼睛,被老公蒙蔽,没要求在房子上加自己的名字,现在要离婚,分割财产就对她非常不利。

    另外她要求老公每个月给她五千块抚养费和三十万精神损失费,因为她正在实验的时候被老公抓住还录像了。

    黄依依说:“证据对你很不利,婚前财产属于各自所有,抚养费我可以给你争取,因为你收入只有老公的十分之一。精神损失费我强烈建议你放弃,激怒你老公,他反过来找你要精神损失费都有可能,法官肯定会支持他。”

    女人问:“法官不是女人生的吗?竟然会支持渣男,我对我们国家的法制环境的恶劣表示遗憾。”

    看得出,这个女人说话还是很有风度的,即使不满,用词也很柔和。

    黄依依说:“你可以选择在某个区法院起诉,但是没法选法官。另外法官判决是根据法律条款和证据,不是性别。”

    女人很失望:“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黄依依说:“我们都不会轻易放弃,共同提高我国法制建设。”

    女人支付了质询费,没委托给黄依依,带着失望和愤怒走了。

    黄依依给牛谷红汇报:“那女人需要的是法师而不是律师。”

    牛谷红说:“我在考虑是不是关闭法律咨询业务,奇葩太多,我怕你变态。你和你那个救火男朋友发展得怎么样了?要是结婚千万别通知我,我可不想给份子钱。”

    “小气,我男朋友的雕像在法国雕刻大会得了金奖,我会在乎你那点份子钱。”黄依依把她大伯作品得奖的报道发出来显摆。

    整个律师事务所都知道了,黄依依欲火焚身,男朋友灭火英雄。男朋友不在身边的时候用模型解决,模型还得奖了。

    陈迅在县城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开车回魔都。主要是周玉梅不放心,认为陈迅每天必须喝中药。

    陈迅不愿意父亲知道他生病,一直偷偷喝药。来县城只带了两顿的药。

    到家之后,陈迅生活恢复正常。又过了两天,张二牛和父亲张云舒来到魔都。

    陈迅开车去接这对父子,然后直接带回家。

    周玉梅热情款待了张家父子两。

    陈迅带着张家父子去找叶轻尘老人看病。等陈迅等人走了之后,保姆问:“周老师,你对陈迅老家来的人太热情了,比对你的老邻居还好。”

    周玉梅说:“男人都爱面子,我对陈迅老家的人好,陈迅觉得有面子,自然会对我女儿好。家庭就和睦,即使偶然吵个架,也不会伤感情。”

    保姆佩服:“周老师,我又学到了!”

    周玉梅得意地笑:“多跟我学,免费。”

    陈迅开车,带着张家父子来到叶轻尘的诊所楼下,给张云舒说:“叶医生八十多了,疑难杂症才出手,平常都是他孙子叶宇凡在给人看病,我跟叶宇凡关系不错,到时候我让他找他爷爷给你看看。”

    “没问题,都听你安排。”张云舒说。

    陈迅自己也是病人,两周来一次,他特意错开了自己看病的时间,不想让张家父子知道自己的病。

    带着这两人上楼,陈迅差点跳起来。

    房间里,好多病人在哭。房间正中间,放着一张巨大的黑白照片,是叶轻尘老人家的照片。

    好多病人泣不成声:“叶医生救了我的命啊,他真的是神医!”

    过了好几分钟,陈迅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悲伤怎么都止不住,哭了。

    那个和蔼可亲的老人,不废话,一心只看病,跟陈迅每次都只聊病情。陈迅从这个老人身上感觉到真切的温暖和关切,那是一种悲天悯人的大爱,陈迅不知不觉,把这个可敬的老人当成了自己的爷爷。

    知道老人忽然离开,陈迅难过不已,总想着为这个老人做点什么。

    看病的队伍依然,看病的人是叶宇凡,跟平常一样,叶宇凡很认真的给病人把脉,开药。脸上没有悲伤,只有专注,除了袖子上戴着青纱,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陈迅擦干眼泪,默默地坐在队伍里。

    张二牛父子俩如坠冰窟,他们期待神医救命,没想到神医丧命。

    看到陈迅排队,他们两人没敢多说,安静等。

    过了好久,终于轮到陈迅。

    陈迅把张云舒的检查报告给叶宇凡:“我老家一叔叔,胃癌。你看看情况。”

    叶宇凡打开报告,飞快翻了起来,然后盯着上面看:“病人来了吗?”

    “来了,云舒叔,过来,让叶医生给你看看。”陈迅说。

    张云舒过来,坐下,叶宇凡按住张云舒的脉搏,过了好一阵:“奇怪,爷爷,你来看看。”

    说完,似乎知道自己说错话,还习惯性以为爷爷在旁边呢。

    陈迅看叶宇凡那扭曲的表情,知道他在努力克制失去爷爷的悲伤,坚持给人看病。

    陈迅鼻子一酸,想哭。

    叶宇凡说:“你身上毛病很多,肝肾都有问题,肺部也有问题,脾胃虚弱,但是,不像是癌症,报告单上也没说是癌症。你们是不是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