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海岛?!”沈建设听到这话蹙眉。

    如今的南洋是对东南亚一带的简称,包括新加坡、泰国、马来西亚等国,以华国为中心的一种概念。

    在明清时期,江苏以南的沿海诸陆地就称为南洋,而江苏以北的沿海就称为北洋。

    从古至今,海上并不太平,多有还得作祟,尤其是在外海,出了国界,无人管辖的地方。

    杀人越货,烧杀抢掠,屡见不齐。

    也有一批组织,以保护费为名,半路拦截,若不给,就打劫你。

    若给了,就护你周全,这类事不泛陈乏。

    海匪势力广布,错综复杂,根基稳固,一时半会消灭不了。

    他只是听说过,并没有亲眼见到过。

    “为什么不报警?”

    伊琳娜一脸吃惊的模样看着他,那眼神似乎在看傻子。

    “报警?不能报警,报警只会害了他们,并且报警也没有用的。

    整条船都被控制住了,官匪是一伙儿的,他们是利益共同体,一条船上的蚂蚱。

    有人护着,怎么可能举报成功,之前也有孤勇之人,做过类似的尝试。

    都失败了……”

    “有些人被发现之后,直接就被他们抹脖子,丢进了大海里头喂鱼。

    还有些就算是成功下了船,去当地报案了,人家不也当回事。

    甚至,把你当成无言乱语之徒,关起来,在牢房里暗无天日,最终被胡乱找个由头,让你吃‘花生米’。”

    “在他们的地盘,想要反抗,压根不可能……

    就如同蹦哒的蚂蝗,飞不高,没多久就又被抓回来了。

    他们就任由我们去蹦哒,试图想反抗的人,在他们眼中就如同小丑一般。”伊琳娜叹气。

    “我现在就希望这艘船赶紧到达故乡,那时就算是跳海,我都能逃离这里。”

    忍辱负重已久。

    “伊琳娜,那这些日子你在这里过的怎么样,没受人欺负吧。

    需不需要我帮你赎身?”

    “他们可欺负不了我,一群没本事,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家伙。

    靠一点美色,就能把他们忽悠的团团转了。

    你替我赎身不了的,就算赎身了,也不会放我们离开,只会盯上你这只大肥羊。

    在你们上船的时候,他们就把你们的身家摸清楚了。”

    “那些有钱人,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不把他们吃抹干净,是不会让他们轻易离开的。

    若是中途遇上不配合之人,轻则暴打一顿,重则丢了性命。

    我不想你牵扯到这件事中,如果你想离开,就等明日船靠岸之后,赶紧就近找个码头离开。”

    对于老相熟的人,伊琳娜能做的就是劝告,让他们尽快离开。

    沈建设点了点头,“船上的电话打不出去?”

    “打的出去,但也被控制住了,如果你打的电话是涉及他们的,电话打不出去。

    会被他们拦截,随后就会派人处理了。

    上了这条贼船,没有一个人是能活着把秘密带出去的。”

    上的来,下不去。

    下去了,也就没机会再上船了。

    沈建设也算是运气好,一上船就发现了这其中的秘密。

    只要他自个儿当做啥都没发现,就可以平安无事的离开。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至于那些被拐走的孩子,我奉劝你千万不要去多管闲事。

    如果你还在乎你自己的性命,乖乖的等船靠岸,下船去。

    这件事并不是你能插手的,他们无法无天,胡作非为……”

    男人从伊琳娜的话语中,也感受到了女人对那群人的忌惮。

    遇到这种情形,是个有家国情怀爱的人,都是不能熟视无睹的。

    碍于伊琳娜替他着想,他只能点头,“我知道了,那你回去小心点。”

    沈建设坐在屋内,沉默许久,这哪里是一艘船,这分明就是一张编织好的巨网。

    看着旁边放着的电话,沈建设突然起了心思。

    拨通了家里的号码,大半夜,沈家人早就睡了。

    刚睡下的沈母,被电话吵醒。

    “哪个天杀的?大半夜的不睡觉。往咱们家里打电话,他不睡,咱们都不要睡了是吧。”

    抱怨归抱怨,还是不情不愿的起身去接电话。

    “谁啊。”沈母语气重,声声的埋怨这个大半夜打电话的人。

    “妈,是我啊,建设,我现在已经上船了,明天就到海港啊。

    你让晚晚和秋白记得来接我,我带着东西多,不太方便……

    我打电话就说这事儿,怕明天给忘记了。

    您记得跟晚晚和秋白说。”

    沈建设不等沈母开口,就挂断了电话,他知道他妈一定会问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留余地,他也不知道母上大人,会不会按照他说的话去做,但是眼下这种情况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等他下了船再去通知他们,一切都来不及了。

    得提前做好一些的准备。

    “什么鬼,不是刚走没几天么,怎么又回来了……”

    并且还不等她询问具体的情况呢,就把电话给挂断了,这不像是儿子的行事风格。

    这番话里还着重提起了晚晚和秋白,沈母心里一咯噔。

    回屋,去把沈父叫醒,“别睡了,快醒醒,出事了,出事了。”

    睡的迷糊的沈父,睁开眼睛,“出什么事情了。”

    “儿子出事了!”

    沈父眼睛瞬间睁大了,坐起身来,看着老妻,听她描述刚才的情形。

    “按照儿子的性子,这电话打的有点着急和反常。

    现在已经下半夜了,时间那么晚了,一般这时候,是不会打的。

    有啥事都留到明天,一定有什么特别着急的事,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句话说的不会有错的。

    老沈,我觉得建设是跟咱们透露求救信号呢。

    刚才反复提到的人只有晚晚和秋白,没有其他人。

    你想在咱们家,除了晚晚和秋白这个女婿职业特殊外,其他人不都是常态么。”

    “你是不是过度忧虑了?一惊一乍的,晚晚他们是特殊,但现在都和平建国时期了。

    哪有那么多的……”沈父突然想到了前一阵在东北乡下那事。

    一下子就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