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过了阳历年。

    到了元月份,马上就要过年了,学生们也都放假了,陈光宗现在天天兜里揣上几根红薯干,出门后,总有隔壁院子里的几个小子,跟在他身后,一起玩的开心。

    陈招娣每天在空间里面加餐。

    自打买了个小石磨,她天天都磨点豆子做豆浆,后来还试验了,用醋来点豆腐,多尝试几次后,终于点出来了豆腐。

    有了豆腐之后,食谱就扩大了。

    她每天除了能吃豆腐脑之外,还能红烧豆腐,豆腐炖蛋,凉拌豆皮,各种花样的吃,不到一个月,眼看着,脸上就长了肉了,头发也不那么枯燥,看起来,健康多了。

    上回胡梅花回家,看了她,盘问了半天,还特意把家里的粮食全都重新称量了一遍,又问了那父子两个,每天吃的是什么,吃了多少。

    听到吃的、分量都没差,这才把怀疑的眼神放下,但是,对于陈招娣,是防的更严实了。

    她的这番动作,让陈招娣又恨又急。

    等再过段时间,她身体长肉了,长高了,该怎么掩饰她身上的变化呢?

    反正不吃是不可能的。

    这段时间中院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

    可能是小李领教到了这个年代的狗鼻子的厉害,知道了防范,做了善后,自那之后,秦淮茹再也没说过,她又闻到小李家吃肉什么的了。

    而易中海和刘海忠、闫埠贵这三个大爷,这段时间也很是安静,除了为了宣读街道办的最新指示,开了个大会之外,就再没有其他动作了。

    何雨水最近倒是跟她总碰面,碰上了,也说几句话,聊个天什么的。

    可能是看见她天天忙个不停,不是洗菜洗碗,就是洗衣服洗床单被罩的,居然某天也从正房里端出来一大盆的衣服被褥,跟着洗了起来。

    洗完了,还把正房上上下下的都打扫干净了,被子褥子搬出来晒了,窗子也擦的锃光瓦亮。

    她打扫的时候,一大妈就站在东厢房门口看着,后来易中海也出来看了看,又回去了,也没有叫一大妈上去搭把手。

    陈招娣看了,想起来当时聋老太太劝易中海的话,再结合电视剧里,何雨柱家里那个脏乱差的样子,不由深思。

    难道,何雨水因为从小没有人教,何雨柱也是个大咧咧的,所以,这两兄妹,就从来没想过,让何雨水去给何雨柱收拾屋子,然后,让一大爷秦淮茹趁机钻了空子?

    反正不关她的事。

    腊八一过,年很快就到了。

    胡梅花带回来几块布和十来斤棉花,说是厂里的瑕疵布,准备给陈大头和陈光宗做棉衣,陈招娣故作大胆的问:“妈,我的棉衣也小了,外面的布都烂了,脏了我都不敢洗,怕一洗就烂光了,能给我也做一件吗?”

    胡梅花骂道:“你个丫头片子做什么新衣服,你妈我都没钱做新衣服呢,你把你弟的旧棉袄改改,不就能穿了么?还想要新衣服,做什么美梦呢你。”

    陈光宗朝陈招娣做鬼脸:“耶耶耶,我有新衣服,你就该捡我的旧衣服穿。”

    陈招娣懒得生气。

    这段时间,陈光宗在外面又有了小伙伴,人又抖起来了,回来了,也不再肯叫她姐姐了,作业倒是天天让她代写。

    吃饭的时候有时候馒头吃不下,就慢慢的撕了丢的到处都是,也不肯给她尝尝。

    他这个表现,倒是让陈招娣那微薄的良心又给干没了。

    到了二十三过小年的时候,陈招娣总算是遇上了喜事了,空间里的小鸡小鸭们,孵化出来一批了。

    这代表着,离过上鸡鸭自由的日子不远了。

    一想到香喷喷的鸡肉,鸭肉,眼泪就忍不住从嘴角流出来。

    豆腐虽好,能补充蛋白质,可那不是肉啊。鸡肉鸭肉虽然是白肉,但那是肉啊。

    又是想吃肉的一天。

    到了三十的时候,从早上开始,院子里的上空就弥漫着各种香气。

    这个时候,每家每户多多少少的都割了肉,买了鸡,提了鱼回来,一年忙活到头,怎么的,也要买点好吃的回来,给家里老小都补补,何况,这个院子里,大部分的人家,生活水平在四九城里,还真算不上贫困。

    中午的时候,陈大头回来了,胡梅花随后不久,也跟着提了一大堆的东西回来了。

    胡梅花到了家里,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跟陈大头在卧室里头呆了好一会,然后出来,使唤陈招娣:“你赶紧烧水,把那只鸡给杀了,然后拔了毛洗好,鱼你也杀了洗干净了,我和你爹出去一趟,东西你准备好了不要动,等我回来烧,知道了吗?”

    陈招娣恭顺的点头,垂着眼,看着胡梅花从卧室里提出来的小包裹,心里有什么想法,都没有表露出来,只是顺从的应答着,然后去厨房里面忙活。

    她可以确认,她在卧室里面搜了不下十次,但是绝对没见过那个小包裹。

    所以,这些东西到底藏在哪里?

    杀了鸡,接好了鸡血,又用开水烫上,拔干净了鸡毛,拿盆端上鸡和鱼,带上刀子,准备到中院杀鱼杀鸡。

    中院的水池就两个位置,此刻一个被个长相着急的青年占了,一个秦淮茹刚端着盆让开。

    “招娣,你今年家里年夜饭还挺丰盛的啊。”秦淮茹脸上挂着笑,看了眼陈招娣的盆,打着趣。

    陈招娣也看了眼她的盆,见里面就一斤多样子的肉,就抿抿嘴,朝她笑笑,没有说话,把盆放到水池边上,蹲下来杀鱼。

    秦淮茹也不生气,又朝何雨柱招呼说:“傻柱,你慢慢洗啊,我这先回去烧饭了。”

    “哎,贾嫂子你忙。”青年也就是何雨柱回道。

    陈招娣好奇的抬头看了眼傻柱,见他低头正忙着洗刷,并没有同人小说里写的那样,看见秦淮茹就跟发情了的狗似的,他称呼秦淮茹也是叫贾嫂子,也不知道后来是怎么变成叫秦姐的。

    这个时候,从穿堂那里走进来一个挎着包的长脸青年,上嘴唇两边长着稀疏的几根胡子,看起来,就跟个鲇鱼似的,让人见了想发笑。

    “哈哈哈,这哪里来的鲇鱼成了精了啊,笑死我了!”

    傻柱看见了青年,立刻扔下手里的菜,甩着手哈哈大笑。

    陈招娣目瞪口呆,果然是宿命的冤家,见面必然要掐,这都不用易中海去挑拨,两个人自己就斗起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