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从文件包里拿出一沓资料,上面是时源配型的相关信息。

    秦豫垣吐出一口烟圈,目光落在秦悟拿来的资料上,唇角扯起一道冷笑,果断拒绝。

    “不帮。”

    秦悟心一急,赶忙说好话:“三哥,只有你有这方面的资源,弟弟求你了,我好不容易遇到个心动的姑娘,钱的话都好说,你要多少,从我账户里直接扣!”

    秦豫垣从嘴角拿下烟,看秦悟的目光跟看一个傻子一样。

    半晌,他冷声道:“你遇到哪个心动的姑娘都可以,就这个不行。”

    “为什么啊?”

    秦悟非常不解,秦豫垣虽然不是通情达理的人,但他们兄弟俩关系不错,在他能力范围内的事,他不该刁难他才对啊!

    秦豫垣那双狭长的眼睛半眯了一下,“因为,她得罪我了。”

    秦悟:“……”

    秦悟还想刨根问底时念哪里得罪他了,可是秦豫垣不说,秦悟也问不出什么,最后只得悻悻而归。

    他只能再尽力寻找别的方法,心里不由暗骂秦豫垣冷血无情。

    日子过得很快,时念去参加毕业考试这一天,同时收到了医院的消息,她的配型成功了,很快便可以安排手术。

    没想那么多,她把这个消息直接告诉了父亲,却不料时源发了好大的脾气。

    “念念,你去配型怎么能瞒着我?我不要你的肾!”

    时念眸中闪着坚定的光,语气坚决:“爸爸,比起失去一个肾,我更不想失去你。”

    时奶奶也在一旁劝时源,希望他别那么固执,早些做手术。

    时源勃然大怒:“时念是我的女儿,从小我亏欠她良多,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到现在,怎能为了我的苟延残喘去牺牲她的健康!”

    “我宁可去死也不会要你的肾,那样会比直接杀了我更让我难受!”

    因为时源曾经的工作,他身上自带一种威严。

    时源开口,时念和时奶奶都不敢说话。

    时念没有想到父亲的态度这么决绝,惊吓之余,心底有细密的感动。

    而后时源缓和了语气,看向时念,但仍旧坚定道:“念念,你的心意我知道,但我不能让你为我捐肾。你现在经历的,是人生中最美好绚烂的年纪,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的健康和幸福,才是爸爸最大的心愿。”

    时念红了眼眶,半晌轻轻点头。

    适时,手机铃声响起,时念掏出一看,来电显示是母亲孟染。

    她转了转眼珠,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时念出去接电话。

    孟染的声音温柔婉转:“念念,这周末秦家要举办一场商界名流晚宴,到时候秦家的亲朋好友都会过去,你秦叔叔邀请你也去参加,见见世面。”

    时念笑笑,一语道破:“妈,秦叔叔的意思是不是叫我去相亲?”

    孟染笑吟吟道:“你都22岁,年纪也不小了,你秦叔叔也是关心你,想给你找一个富贵人家。”

    时念清楚豪门中这种相亲是什么意思,但她没有戳破他们的算计,反而很乖顺道:“宴会我可以参加,作为条件,你得帮我一个忙。”

    孟染不愿意了,时念所求的事情一般都很棘手,便说:“你这孩子讲什么条件,我这都是为你好!”

    时念认真说:“妈,你不愿意帮我的忙,那我肯定也不会帮你的忙的。”

    孟染有些气恼,但想到关乎自己丈夫的事业,还是妥协:“你说吧。”

    时念走到医院的楼道间,看了一圈周围没有人,便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孟染。

    孟染从拧着眉头逐渐变为眉眼舒展,她笑着说:“这有什么讲条件的,你有孝心是好事,放心吧,我会跟你爸说的。”

    “那就拜托你了。”

    时念挂断电话,她靠着墙壁缓缓下滑,蹲下身体,把脸埋在手掌间平复心绪。

    片刻后又整理表情,抬了抬眉眼,勾了勾笑脸。

    不多时,她兴高采烈地跑回去病房,抓住时源的手,眼含泪花,激动道:“爸爸,太好了,不用我给您捐肾了,有肾源了!”

    时源面含怀疑:“怎么回事?”

    时念道:“我前段时间去找了母亲,求她帮您寻找肾源,母亲刚才来的电话,这事儿有消息了!”

    “爸爸,最迟下周,您就可以做手术了!”

    时念看着父亲在笑,目光澄澈,眼眸亮晶晶的。

    但时源不信前妻会帮她,亲自给孟染去了一个电话。

    孟染口中的话和时念没有差别,还笑吟吟地祝他身体康复,时源才终于信了。

    时奶奶激动的老眼含泪,跪在地上朝天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念叨着:“谢谢老天爷保佑!谢谢老天保佑!”

    时念轻轻勾了勾唇角,眼底珠光莹亮。

    时源开始做一系列的术前准备工作,而时念和孟染约定的周末也很就快到了。

    这天,时念和父亲扯谎要去和许娆逛街,实则却是午饭过后就来到了一家妆造店。

    孟染已经在那里等她。

    看到时念过来了,她欣喜地上前来拉住她的手,打量她一圈,欣喜道:“咱们念念本来就很美,再打扮一下,绝对在今日的宴会上艳压群芳!”

    时念扯了扯唇角,轻嘲:“劳你费心了。”

    孟染仿佛听不出来一样,还阴阳怪气道:“可不得我多为你操心一些,你那个父亲能顶什么用。”

    她拉着时念参观了一圈,工作人员紧随着她们,态度恭敬。

    孟染语气里透着骄傲:“这家妆造店是京城顶级的,一般只有京城豪门和一线明星消费得起,做一次保养妆造就得五十万起底。”

    时念淡淡一笑:“是啊,都够给父亲治病了。”

    孟染把时念交给工作人员,母女两人一起做妆造。

    一个下午,护肤、上妆、礼服、造型,时念闭着眼睛由她们折腾。

    妆造师惊艳于她的容颜,夸她骨相优越,皮肤状态好,从事美妆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长相这样精致纯净的女孩。

    时念无动于衷,但孟染高兴坏了。

    越看时念,越是满意这件可以助她丈夫一臂之力的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