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双手推抵他的胸膛,别开了脸不承认:“我没有生气。”

    “你生没生气,以为我感觉不到?”

    时念撇过头,不再说话。

    秦豫垣也不催,他向来很有耐心,就这样跟时念耗着。

    他暧昧地圈着她,呼吸吹在她的额上,却不更近一步。

    分寸感拿捏得很好,不过分,却足够碾磨时念的心性。

    过了半晌,时念败下阵来,她有些受不了他的亲热,推又推不开,打又打不过,这死男人还一直压着她,让她呼吸不顺。

    时念终于开口:“小叔叔,你不要招惹我了。”

    “为什么?”秦豫垣轻声地问。

    时念道:“你心里有记挂的人,她回来了,就好好对人家,不要当个渣男。”

    “嗯?”

    秦豫垣拧眉,下意识疑惑。

    默了默,时念又说:“我知道你的大恩大德是我一顿饭还不了的,我可以给你钱,或者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情,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会最大努力的还你。”

    说完她又把脸别了过去,不想看他。

    秦豫垣总算明白了时念的心思,他不由失笑,揉了揉她的发,“时念,你是不是吃醋了?”

    时念呼吸一窒,看着他眼里的调侃,咬唇怄气道:“不是。”

    “不是?”

    “我只是不喜欢被心有所爱之人调戏!”

    秦豫垣笑了,他手指把玩着她胸前的发梢,又用食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语气揶揄:“你想给我钱,你能我多少?”

    时念沉默,而后梗着脖子说:“等我以后参加工作了会慢慢还你,现在我是穷学生,没钱!”

    秦豫垣也不是要纠结钱的事儿,勾了下唇,又调戏她:“你能帮我什么忙?唯一一个需要你帮忙的事儿,你还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我。”

    他意有所指,时念气红了脸,怒视他。

    要不是身高不够(其实是不敢),她想给他一巴掌!

    可就在这时,秦豫垣拿下她推抵他胸膛的手,然后勾着她的腰,又把她向着自己按了几分。

    两人紧密相贴,他将时念整个人圈住,点了点她的鼻子,语气暧昧地问她。

    “时念,只允许你自己有前男友,有白月光,还不许我有一个前女友?”

    “你怎么这么霸道啊?”

    时念负气看他:“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在她之后,这么多年你就再也没有交过女朋友了,你心里有她!”

    “虽然我也有过前男友,有过心里喜欢的人,但是我从来都没有主动招惹过你!”

    时念在他怀里挣了挣,无声谴责他,他现在的举动是渣男行为!

    秦豫垣轻挑眉梢,明白了,原来她生气的点是他只有过一个前女友。

    随即不可思议,现在零零后的小姑娘,思维怎么这么与众不同!

    难道他有众多前女友,她才会接受他的招惹?

    看着眼前女孩因为生气而下意识嘟起的唇瓣,粉粉嫩嫩的,柔软又充满生机。

    他喉咙轻轻滚动,忍不住低下头,含住那柔软的唇,印下一吻。

    鼻息交闻间,时念当然是拒绝,秦豫垣压住她的手臂,不许她抗拒,又揽过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他也没有探入她的口中,只是在品尝那唇瓣的香甜。

    时念反抗不了,咬了他几下也没咬到,气得她跺了他几脚!

    然后被男人提腰抱起,脚下腾空……

    等他亲够了,才将她放了下来。

    看着女孩气愤的模样,他捧过她的脸,抵着她的额头对她说。

    “时念,她不在我心里。”

    “我不交女朋友,只是因为这么多年里,我没什么想要的女人。”

    “但是现在,我想要你。”

    他的嗓音低磁性感,时念愕然愣怔。

    秦豫垣打量她一眼,趁虚而入!

    撬开她的牙关,探入她的口中。

    唇齿纠缠,深深的吻。

    直到他的手钻入时念的衣底,摩挲她细腰的时候,时念才恍然惊醒,用力推开他!

    红着脸道:“不要脸,你真不要脸!”

    秦豫垣舔舔唇角,勾人笑着:“有句话你说错了。”

    “什么?”

    “你站在我的面前,就是在招惹我了。”

    时念不止脸红,耳朵也红了。

    自那天后,时念感觉自己和秦豫垣进入了一种微妙的关系。

    叔侄不是叔侄,朋友不是朋友,情人也不是情人。

    他没有再提出过要睡自己,也没有说要进一步和自己发展成什么关系,更没有断了联系。

    而是两人就这么不清不白地吊着。

    他牵她的手很自然,接吻很自然,调戏她也很自然。

    而她,也渐渐接受了这种自然。

    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很暧昧很侵略,但从不越过她的底线。

    偶尔她也会向他提出要求,秦豫垣没有拒绝过,两人“和平”相处。

    时念在想,也许这就是男人眼中的玩玩?

    不由好笑了一下,想当初,她和顾烨以男女朋友身份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像和秦豫垣这样玩得开。

    让她脸红心跳,不知所措。

    可偏偏,居然有些享受。

    她知道这样不对,这样迟早有一天会害了自己,跟那个男人玩,一定会引火烧身。

    可是人啊,还是无法精准掌控自己的情感。

    若说一个多月之前她还能够理智地与他保持距离,可是现在,她已不知不觉沦陷其中。

    还是那样清醒地沦陷其中……

    *

    孟染在时源手术后给时念打过电话,不知她是从哪里听说时源用的肾源是秦豫垣提供的,便明里暗里向时念打听。

    时念大方承认:“是啊。”

    孟染心里紧了紧,想起秦豫盛跟她说的,秦氏集团里时念和秦豫垣关系亲密,不由又问:“他为什么会帮你爸换肾?”

    时念:“不知道啊。”

    孟染继续打听:“你和阿垣是什么关系呢?”

    时念笑了笑:“叔侄关系喽,他不是秦叔叔的弟弟么。”

    “真的么?”孟染表示怀疑。

    思索片刻,时念坏心思地给了她一个吊足胃口的答案:“妈你要还想知道别的,就去问小叔叔吧。”

    “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然后“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

    时念这话一出口,孟染就明白了其中的内幕,悻悻然地看向旁边的丈夫,眉间含着忧虑。

    时念长本事了,居然攀上了秦豫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