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翼天若有所思,“怪不得今日上朝的时候,卢太傅与林紫陌表现得奇奇怪怪。”

    “怎么奇怪法?”

    “两人不搭话,眼神故意避开,而且林紫陌进殿的时候与他见礼,他都没搭理,出了昭阳殿到小树林那边,我远远看过去,林紫陌和卢太傅又在一起说话,两人的神色都不是很好。”

    “卢太傅的神色肯定不会很好。”毕竟这是被胁迫的。

    “清公主要把卢芷兰收回去,估计不会给她好日子过,但林紫陌也不敢得罪卢太傅,所以他注定是要当夹心的。”

    冷潇给他倒了一杯水,眉目浅浅,“你回来的时候有些生气,怎么了?”

    “没事。”南宫翼天喝了水,拉着她的手道:“晋王有些小动作,想安插人进去兵部,我自然不允许。”

    “嗯!”朝中的事,冷潇给不了意见,只能听他说说。

    “对了,明无道今日派人过来说了一声,等元宵过后才去东宫。”南宫翼天说。

    “好。”

    “不要担心,她只是负责教小龟蛋和天恩,东宫的事,她掺和不了。”

    “我不担心。”冷潇气定神闲。

    南宫翼天瞧着她,只见她冷颜英气,暗藏烟云的眸子如一汪古井,深不可测,他有时候也看不透冷潇,但是,她在他的身边,他就会觉得无比的安心。

    “元宵那天……”南宫翼天执住她的手,指腹在她的手心里摩挲,眼底也变得温柔起来,“我们带孩子看过烟火之后,再出去走走,好吗?”

    元宵与冬至,在大魏国特别的热闹,尤其元宵,很多郎有情妾有意的未婚男女会偷偷地约见面,虽然也谨守礼仪,但能在这个大时大节的热闹气氛烘托下,畅想更美好的未来。

    他也想跟她单独出去约会,没有孩子困身。

    冷潇在他灼热眸子的盯视下,心头怦然一动,“好!”

    南宫翼天顿时像个孩子似地开心起来,他的笑容充满了感染力,能冲破冷潇心底的阴霾。

    元宵,是孩子们期待了许久的日子。

    元宵节之前,小龟蛋就一直跟哥哥叨叨元宵节到底有多热闹,活像他出去见过似的。

    但事实上,他从没见过元宵的烟火,那些热闹的气氛,都是花团锦簇回来跟他说的。

    他向往不已,觉得人世间最美好的日子,就是元宵节。

    天恩今年也期待,他见过那些烟火,当然那个时候他的注意力不在烟火上,只想讨一顿好吃的。

    元宵节这天早上,冷潇刚起床,伺候好小龟蛋吃药,便见阿佩带着一个女子进来。

    冷潇差点没认出她。

    她浑身都是伤,一张脸几乎是毁掉了,全是密密麻麻的伤痕,而且都是刀伤,额头有一条疤痕,横过眼角延展到耳朵,左眼睁不开,眼角在发脓,或者说脸上所有的伤口都在发脓。

    她几乎走不动,是阿佩扶着她走的,她每迈一步,都艰难无比,身上发出一种臭味,是伤口发炎的臭味。

    她是之前伺候卢芷兰的侍女阿令。

    冷潇才想起之前卢芷兰说让她收留阿令,但是她没想到阿令会伤成这样。

    伤成这样她还能行走,实在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