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日是一辆牛车把她拉过来的,就丢在咱们翼王府的门口,上头附了一张纸,写了几个字,请太子妃收留。”

    阿佩也就是认得阿令,也知道卢芷兰之前请求过太子妃收留阿令,所以才带她进来的。

    阿佩也不知道太子妃愿意不愿意,但人都送来了,若不收留,便找个大夫治疗好,再送走便是。

    冷潇道:“找个地方安置她,我过去给她治伤。”

    “太子妃,找个大夫即可。”

    “倒不必。”她就是干这事的,没必要再找。

    阿佩觉得太子妃的身份亲自给阿令医治有些不适合,但是太子妃素来说一不二,她便照着做。

    阿令泪流满面,她真没想到自己还有活路,更没想到太子妃愿意收留她且亲自为她治伤。

    阿佩带着阿令下去安置好在后院奴婢的房间内,如今翼王府没人居住,空出了许多地方,安置阿令不是问题。

    文竹文兰先去处理一下,剪去衣裳,小心翼翼地把粘在伤口上的衣服剔出来,因为粘附很深,难免要扯着伤口,所以,阿令痛得浑身颤抖,但没叫出一声来。

    冷潇拿了药进来,掀开被子看一眼,这全身上下,都几乎都是伤口,鞭子抽的,火烫的,密密麻麻,就连胸口都不放过,真是太狠毒了。

    “清公主下的手吗?”冷潇看着颤抖的她,问道。

    阿令两滴大眼泪跌落,嘴唇哆嗦了一下,不敢回想那噩梦一般的时候,“是!”

    冷潇的手轻轻地放在她的手背上,“过去了。”

    阿令泪水跌得更凶,压抑不住的哭声从嗓子里溢出,“太子妃,对不起,奴婢有罪。”

    假死药一事,她也参与策划,且没有劝服良媛,是她的错。

    她不配得到太子妃的亲自救治。

    “身不由己的事,不必再提。”冷潇倒不是圣母心肠,而是就事论事。

    在这个时代,许多人都身不由己,不一定就是心存大恶。

    处理阿令的伤口,足足用了一个时辰,处理完之后,冷潇的腰都酸痛了。

    她让文竹文兰好生照顾,等她痊愈之后,给点银子送出京城去。

    她不会把阿令留在身边。

    冷潇离开之后,阿佩进去问情况。

    缓过来的阿令如实告知,“小姐回去之后,清公主邀请她去公主府,小姐本不愿意去,但是清公主派出了青鸾卫,不得不去,夫人让多带些人,奴婢也陪同前往,结果,进了公主府之后,奴婢等就被扣下来,送往审讯房,青鸾卫让我们交代小姐谋害皇孙的事,这是子虚乌有的事,奴婢自然不愿意说,他们便开始上刑……”

    阿令说着,身子颤抖得厉害,哭了起来。

    阿佩递上手绢,“继续说。”

    阿令擦去眼泪,深呼吸一口,继续说道:“奴婢在那审讯房三天,受尽了酷刑,最后实在是煎熬不过了,加上其他人也都按照他们的吩咐说了,奴婢也只得说小姐试图谋害皇孙,但没有行动……殊不知,殊不知这样他们说不行,又给奴婢上了鞭子,打得奴婢死去活来,却偏又死不去,最后没法子,说小姐曾在皇孙的食物里下毒,亏得御医在东宫里,这才没闹出大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