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这边,几乎遭受了灭顶打击,小朝廷的臣子几乎全部被抓,以肃贪为由,全部送到了皇宫的别院去。

    如此对外宣称,并非关押,只是调查,东宫的人也很明白,只要南宫翼天到时候乖乖地去守陵,这些人自然就会放出来。

    如果他不去,则是置这些人的生死于不顾,如此的话也失去了他们的支持。

    一个不曾立稳阵脚的太子,最需要就是臣子的支持,因为他们各自成派系,一人支持,则背后是一派在支持。

    而不断有人被抓走之后,南宫翼天并未做过什么,仿佛是束手无策一般。

    皇帝觉得是时候给他提个醒了,只要他愿意乖乖地守陵,乖乖地当这个太子,自然不会再有针对东宫的一系列打击。

    所以,他命人把南宫翼天传到御书房。

    父子两人,已经许久没有坐在一起说话,以前他们会偶尔坐下来吃茶喝酒,讨论朝中的事。

    可如今皇帝见他面容生疏地坐在一旁,心里头隐隐地痛了痛,便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心里始终还是疼爱这个儿子的。

    可惜是他不知足,偏又被女人所迷惑,才会做出忤逆君父的事情来。

    “这三年,你在你母后的陵前好好反思一下,朕与你皇祖母都对你寄以厚望,希望你不要再行偏颇之事。”

    南宫翼天没做声,神情漠然,他做不到虚以委蛇,也没必要了。

    看到他的态度,皇帝刚升起的一丝怜悯也随即烟消云散,恼怒地道:“你非得这么倔?非得继续要吃苦头才行?”

    南宫翼天抬起头望了他一眼,唇角似是嘲弄,只依旧没说话。

    皇帝一拍桌子,“你不要以为朕真的不舍惩治你,你这个态度,是有半分知错的样子吗?”

    “我何错之有?”南宫翼天反问。

    皇帝一怔,眼底顿生阴霾和失望,“看来,你还是没受到教训,还心存怨怼,朕白白疼你一场了。”

    “疼我?儿臣谢过父皇的疼爱。”

    声音,充满了讽刺。

    皇帝传他过来的时候,本以为他多少知道怕了,毕竟抓了东宫的人,他独力难支理应知道识时务些,结果,他竟是这般阴阳怪气的态度。

    皇帝失望至极,也不想与他再说任何话,怒道:“滚出去!”

    南宫翼天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转身便走了出去,看都没看皇帝一眼,这般目中无人的态度,让皇帝气得心梗。

    他当即打定主意,若三年之后还是这个态度,便废了。

    愤怒过后,渐渐地冷静,不禁想起了那晚光明殿外的杨柳岸,东宫良娣?

    小光子于身边伺候,见皇上忽然神情凝了凝,似有些回味的样子,心里便有数了,上前道:“皇上,奴才有一事禀报,太子妃已经遵旨,把东宫的良媛和良娣送了出宫,还了她们的自由。”

    “如此迫不及待?”皇帝不由得摇头,“太子妃的妄为,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如此容不下人,实在叫人失望。”

    他仿佛浑然忘记是自己下旨授意的。

    或许因为卸了东宫的势力,如今皇帝反而没有太厌恶冷潇了,只是依旧觉得她性子不够包容,狭隘嫉妒,实非贤妇。

    “皇上,齐良娣出宫之后无处可去,听闻如今住在客栈里,实在可怜啊。”小光子轻声道。

    皇帝抬了眸子,淡淡地道:“把她暗中接回宫中,留在朕身边伺候吧,给她换个身份。”

    “那皇上是封她为……”

    皇帝淡冷地道:“在朕身边伺候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