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毕竟是官家,自然不可能去屈尊降贵参加赵昕的婚礼。

    因此……

    这婚礼,基本上就是小一辈的,自己在操持。

    第一天,完成婚礼。

    第二天一早,赵昕便要带着陈圆圆,一起进宫去见过他爹爹,还有娘娘、苗娘子。

    他爹爹,还有娘娘那嘴都差点笑开花了。

    反倒是苗娘子,看上去还有点矜持。

    不过倒也不是苦瓜着脸,只是拉着陈圆圆的手,跟陈圆圆道:“最兴来平常调皮死了,以后,就要靠你来管教他了。”

    这一顿见面下来,陈圆圆的脸也感觉像是火烧的一样。

    这长辈们,那是换着法子地夸。

    尤其是俞娘子这个无关紧要的人,这一会夸人家长得好看,一会夸最兴来的眼睛真尖。

    如果不是苗娘子的好闺蜜,赵昕都差点以为,她是想要借此投靠自己这个豫王了。

    其他的娘子,也打了招呼。

    不过就只是刷一下脸吧。

    中午……

    宫中的午膳也不吃了。

    赵昕直接拉着陈圆圆走人。

    免得又被她们给调侃。

    第三天……

    也很忙。

    因为得回门。

    等这前面的几天终于都过去了,接下来,这才稍稍地能过上一些正常的日子。

    比如说……

    安排陈圆圆跟他的小妾见面。

    陈圆圆倒是早就知道这一点,试问,这当男人的,谁还没几个小妾,更别说将来,赵昕还是有可能当官家的人了。

    所以,倒也是见怪不怪了。

    不过你还别说……

    赵昕是会挑人。

    全都挑好看的!

    那俞娘子真的半点都没有说错,如果陈圆圆不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比四人加起来,都还要优秀,估计当天就得吃醋。

    大宋官员新婚,一共九天假。

    前面结婚,到回门,就去了三天,剩下的,也就只有六天了。

    这六天,赵昕也是尽可能地放下所有,陪陈圆圆玩。

    毕竟过了这六天,有没有空玩,都不知道了。

    ……

    而等放完假,大量的黄花梨木,也是被运抵东京城。

    不过这买卖的事,就不太需要赵昕去操心了。

    早上上朝,中午、下午,在士农工商馆。

    晚上回家。

    如有必要,那就再去带着陈圆圆一起去见苗娘子,一起吃个饭。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张娘子的养女,也生了,是一位皇子,不过据说张娘子的养女由于年纪太小,生下来,也正好大出血而亡。

    总之……

    不管如何,张娘子现在也有皇子了,虽说不是她亲生的,但也只能是先记在她的名下。

    赵昕听到此消息,也没怎么在意。

    真正该担心的,应该是娘娘吧。

    毕竟……

    张娘子今天敢有一个皇子在手上,那明天,她就敢跟他爹爹要皇后的位置。

    而他爹爹呢,向来也是不待见娘娘的。

    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就想到了,要废后。

    不过娘娘有时候,也确实有点不太好。

    不太会逢迎。

    如果娘娘能够狐狸精一点的话,那可能也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了。

    但要废后,再怎样,也需要一点借口。

    以娘娘这谨慎的性子,你还真不好挑她哪里有什么过错。

    不过没有也要找!

    说不定就找到了呢。

    探一探娘娘平常都做什么,跟什么人说话,总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的。

    当然!

    夏竦得让张娘子,也生起要抢夺皇后之位的心。

    反正……

    这官家废后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此前是有过先例的。

    只要张娘子能够努努力,说不定也能当上皇后。

    不过张娘子却是对此仍然心有芥蒂。

    毕竟……

    再怎么说,那也不是她亲生的。

    夏竦便造谣,说她家伯父之所以没能升官,全都是因为赵昕。

    如果让赵昕给知道,赵昕怕是得无言以对。

    紧接着……

    这张娘子便也就开始盯紧起了赵昕来。

    你还别说!

    越想越有这样的可能!

    这天,赵昕便突然收到了张娘子的请求,说能不能让他开开金口,让他给官家说说,让她伯父当宣徽南院使。

    这个所谓的宣徽南院使,主要大概是负责一些饮宴、宴席上的东西,差不多就相当于整个皇宫的采购。

    多少物资、钱财都要经过对方的手。

    这妥妥的肥差!

    比如说……

    一只螃蟹,直接就卖一千文。

    这里面就算是考虑到运输费用的问题,以古代的条件,确实很难运。

    但是……

    感觉从中肯定还是可以吃到不少的回扣。

    赵昕也没想到,竟然会收到如此奇怪的要求。

    当然!

    赵昕也没细想。

    反倒是考起了陈圆圆道:“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陈圆圆刚刚嫁过来,还不太了解这宫里的情况,她只以为,像是这种迎来送往的,再正常不过了。

    像是她爹爹,有时候为了做生意,也得低声下气地给别人送礼。

    这都是很正常的事。

    当然,官场上的交易,她知道得却是不多。

    便道:“殿下觉得,这事不好办?”

    赵昕也是回道:“其实以我的性格,最讨厌这种东西了,只是……这个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的,我只是很奇怪,她为何要着人来向我求官,明明她在爹爹那里也很受宠。她只要吹吹枕边风,完全就可以把这事给办到啊,为何又要找我呢?”

    陈圆圆听了赵昕这么一分析,也觉得奇怪,便道:“那是不是她觉得,你的话,更好用,还是说,她在试探你?”

    赵昕一脸懵,问道:“试探我什么?”

    陈圆圆便道:“当然是试探殿下你的态度啊,你如果不同意,那她这事就不可能成。”

    赵昕沉默住了:“……”

    陈圆圆又接着小声地问道:“殿下你跟张娘子,官家最容易听谁的?”

    赵昕想了想,回道:“从她有求于我,那大概是我吧?不是……难道爹爹把我给卖了?说我不同意?但爹爹他应该还不至于蠢到这样。那岂不是让对方憎恨于我。要推卸责任,也找范仲淹这种人。”

    范仲淹正看书呢,冷不丁地,便打了个喷嚏。

    赵昕一听陈圆圆这么一说,也觉得这事有点古怪了。

    要知道……

    确实!

    自己在朝堂上的事这方面,是比张娘子要更有说服力。

    但是……

    这么多年,他都从未见过张娘子有这种表现。

    甚至很多时候,对方在看自己的时候,那眼神都孤傲得很。

    可现如今……

    却居然还让人给他送来几个好看的瓶子来当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