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皇闻言一摊手道:“被我卖了,确确的说,也不是卖了,是以物易物了。”

    福老头一听,顿时眼睛一亮道:“以物易物?你换了什么东西?”

    夜星痕在旁听了,遂将跟李三交易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福老头听完,“呸”了一声道:“李老三也是个抠抠搜搜的人,想老子做的这么精美的面具,居然只换他一瓶药水,真是的。”

    紫皇一听,却是嘿嘿一笑道:“不是一瓶,是十瓶。”

    福老头闻言,一脸不屑道:“十瓶又怎样?十瓶还不是……,哎,等会,你说一张面具换了十瓶药水?哈,那见者有份,你小子怎么也得跟我老人家分个一两瓶吧?”

    紫皇见了,一摊手道:“用完了。”

    福老头一听,一脸的不信道:“用完了?你拿来泡澡了?”

    紫皇闻言,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本来就是拿来泡澡的,难不成还是拿来喝的?”

    福老头一见这小子一脸欠揍的样子,恶狠狠道:“你个败家小子,那东西只要滴几滴就可以了,你全用了?”

    紫皇听了,一脸无辜道:“我也不知道啊,也没谁跟我说啊,要不我把那洗澡水跟你匀点?”

    夜星痕在旁听了,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福老头闻言转头看了她一眼,知道从紫皇那里讹不出东西,转移话题道:“老子做了那么多精美的面具,你居然跟这漂亮的小丫头选这样一张,什么眼光啊,这是。”

    紫皇一听,顿时急眼道:“什么叫什么眼光?行走江-湖讲究的是低调,低调知道吗?”

    福老头一听,也懒得理他道:“少一张面具,规矩你是知道的,你想着怎么跟你老爹交代吧。”

    紫皇闻言,不由脑袋一缩,半响后才心不甘情不愿道:“你要多少?”

    福老头一听,嘿嘿一笑道:“小子,这才上道嘛,我也不多要,一瓶药水总可以吧?”

    紫皇闻言,顿时肉疼道:“你说什么?怎么后面还加个零了?”

    福老头看着他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不急不慢道:“你要搞清楚了,这不是老子要你的钱,而是拿你的钱去办你的事,你要不情愿,也可以,那你自己跟你老爹去解释去吧。”

    上次紫皇三人救下玉娘后曾送出了四张面具,回凌霄门后可是被一顿好收拾,这会再送一张出去,再回去只怕是要被关禁闭了,一想到后山那个风吹如鬼嚎,一年四季被冰封的黑漆漆山洞,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一拍额头道:“行,算你狠。”

    福老头见了,哈哈一笑道:“跟我老人家斗,你还嫩着了。”

    说完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道:“我老人家这几天要住上好的客房,吃最好的美味,喝最好的酒,货钱两清后再走,哈。”

    等福老头走远,夜星痕一脸奇怪地看着紫皇道:“这老人家是谁啊?”

    紫皇闻言,没好气道:“掉钱眼里的老不休,哼。”

    夜星痕见紫皇一脸的恶心,跟着却是一皱眉道:“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紫皇听了,犹豫了一下道:“老一辈江湖上,你可听说有个叫妙手空空的人?”

    夜星痕一听,“啊”了一声道:“那位前辈奇人,就是……,福伯?”

    在老一辈江湖里,有一件轰动天下之事,当时大明正跟安缅交战,战事胶着,安缅还略占上风,正在前线吃紧的时候,安缅大军内部却突然大乱,大明趁机出兵,一战定乾坤,保南部边疆数十年安稳。

    那一战也是将星涌现,现如今的司马大将军司马空,就是在那一战后冉冉升起,不过据说那一战能大胜,最关键的是有人偷走了安缅大军的虎符,导致其大军调动不顺,最终被大明抓住了机会一击而败。

    而被偷走的虎符,最后呈现在大明中军大帐里,虎符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妙手空空献上”六个字,这个消息后来不胫而走,天下人也尊称妙手空空此人为侠盗。

    解国难于当前,侠盗二字也确实是名至实归。

    而“妙手空空”这个外号有两层含义,一个是说他梁上君子的本事,另一个说的是能做一手精美无暇的面具,相传此人一向是游戏人间,亦邪亦正,做事全凭心情,具体修为不详,师承不详,没想到现在却为凌霄门所用。

    夜星痕脑袋里还在转着侠盗这些往日辉煌事迹,旁边的紫皇却是一脸不爽地嘀咕道:“他妈的,这次亏大了。”

    说完举起右手抽了自己脸颊一下:“嘴欠,嘴欠,没事说那十瓶药水做什么?这可不行,得想个什么办法抠点回来了?”

    想到这里,眼珠一转,转身看向夜星痕道:“星痕,你不是还有张面具没用吗?那这张面具就瞒下来,那老家伙收了好处总是要背锅的,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哈,想讹本公子,就让你看看什么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夜星痕看着此时一脸得意的紫皇,不由无语地摇了摇头,同时心有余悸道:“阿玄已经暴露的事要赶紧跟他商量,多呆一会就多一分变故,此地离帝都不远,正是銮卫司掌控范围内,幸好福伯及时赶到,不然真是后果难料。”

    紫皇闻言,点了点头道:“也是,正好两件事一起办了。”

    两人再没有逛街的心思,转头往回,还没到客栈门口,就看见不远处的小摊上,福老头正大刀金马地坐着大快朵颐,一看见两人过来,一招手道:“哎,这了。”

    紫皇这会正想找他,闻声立即上前,在其对面一屁股坐下,要了两碗夜宵,福老头一边吃一边道:“到底是天子脚下,夜宵也能做的这么有味,确实不错。”

    夜星痕闻言一笑道:“老人家喜欢就好,反正这几天都在,把这条街吃遍都可以。”

    福老头一大口进嘴,含糊地应了一声道:“我老人家倒是无所谓,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时间。”

    紫皇听了,嘿嘿一笑道:“吃什么都是小事,只是还有件事,我刚才忘记了,就是要收回的旧面具只有四张,不是五张。”

    福老头听了,一摆手道:“你小子别憋坏心思,多一张少一张的,对我老人家来说都可以,但这东西可是要命的,你们最好是心里有数。”

    紫皇没想到这老小子突然一下这么好说话了,心里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夜星痕可不敢像紫皇这么痞,在旁老老实实地回道:“还有的那张面具,是我的这张,还一直没有用过,这样精美的面具做出来也不容易,销毁了确实可惜,就想着留下来。”

    福老头听了,一点头道:“你这娃儿坦诚,没事,你想留着就留着,无非我老人家再做一张补上去就是了,不过有一点要跟你们再三说清楚,你们手上的面具再不能给其他任何人,若是再犯忌,那……。”

    夜星痕听完,一抱拳郑重道:“前辈请放心,这事我负责盯着。”

    福伯闻言,“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专心对付碗里的夜宵。

    回到客栈,紫皇另开了一间上房,福老头也不客气,自去休息,而这两个则到张玄度房间商量后面的事情。

    而另一边一家客栈内,风伯看着凌末风道:“小凌子,老三让我们暗中保护那三个娃子,这也不是个办法,一个是我们帮了他们,他们都不知道是谁帮的,连个人情都落不到,这还是小事,关键是他们也不知道我们是谁,我们这么暗地里跟着,要是让他们察觉了,还以为我们是对头了,倒时候引起误会就麻烦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凌末风闻言看着风伯道:“那您老的意思是?”

    “开门见山,就在他们身边跟着,岂不是更好?”

    凌末风听了,想了想道:“不能,其中那小子风声太大,我们要是现在明目张胆地跟他们在一起,那跟銮卫司就再没有缓冲的余地了,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不过您老刚才说的也对,跟他们打声招呼免得误会,而且三爷那边也不好交代。”

    风伯闻言,却是满不在乎地一摆手道:“老三就是在幕后摆弄点小心思,前面还不是老四在打理,要是什么都要问老三,那老当家的这么大一个摊子,还转个屁啊?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咱们只要保证那三个小娃子没事不就完了?”

    凌末风听了没说话,半响后一点头道:“这事我来处理,我现在就去找他们说清楚。”

    风伯闻言,一竖大拇指道:“当断则断,方才是大将之风,銮卫司那边也不用太怂他,都已经摆在台面上了,还管他们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