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感情这事,却是强求不来,在唐心心里,张玄度是少主,同时也是大哥哥,能交朋友,但却不能成为伴侣。

    后来刘子豪得知唐心的想法,遗憾地摇了摇头,惋惜了好半天,但又无可奈何。

    陈无敌这边稳定下来,张玄度又给温养了几次,终于在第三天清晨,沉睡多日的陈无敌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陈无敌就要下床活动下,结果陈灵儿死活不让,只好继续卧床,期间张玄度看过两次,确定已经基本康复,剩下的就是将养了。

    这边事一了,张玄度急不可耐地赶往海边,期间路过花集镇,只是镇上人十去九空,只剩下一些故土难离的老人,唏嘘感叹了一番,没做停留,穿镇而过。

    先前鏖战的战场,此时空空荡荡,倭军尸首早已被收拾干净,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中午时分,张玄度通过神识,找到一处靠近海边的僻静悬崖边,吃过带来的干粮,平息一阵后开始打坐调息。

    一缕神识抽出,慢慢往海水里探去,但水灵气没有生命特性,不比草木灵气,试探了好长时间也是一无所获。

    海水里不行,张玄度干脆将神识浮在海面,神识张开,如同一个无形的网一般铺在水面上,随着海浪起伏。

    张玄度如同钓鱼一般,耐着性子等候,一个时辰后终于有了反应,海面上漂浮的水灵气慢慢依附在神识上,跟着顺着来路上涌,开始只是浅浅一丝,后来越来越浓,渐渐变成肉眼可见的乳白色。

    水灵气一入筋脉,随着真气运行往下丹田,先前丹田里的草木灵气立即活跃起来,竟然如有灵性一般,自动收缩,给新进入的水灵气让出地盘,红白气旋开始吞吐炼化,最后乳白色的水灵气跟绿色的草木灵气融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五行相生相克,体现宇宙万物之中,大到山川江河,小到真气运行,最终达到一个平衡。

    而平衡又是天地万物运行的基础,阴阳五行,人伦律法,每样都是如此。

    因水灵气没有生命特性,所以没有交换,只有吸附,所以速度要慢上不少,但比起老老实实打坐调息吸收灵气的方法,又不知要强多少倍了,如此作弊的修行法门,当真是想羡慕都羡慕不来。

    如此整整一天一夜后,丹田真气极限压缩,由原来的气团,变成了粘稠如浆糊一般,这样的真气存储量,同阶修为的又有谁能比的过?

    第二日清晨,海面一轮红日升起,柔和的光芒照在张玄度身上,刻画出周身轮廓,如同镀上一层金边一般。

    张玄度内视过后,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摆好架子,在海边打了一套拳,细细体会此时真气运转的不同,因先前的寒毒发作,其体内筋脉早就被凿穿大半,粗转的真气在筋脉里游走,如同行走在康庄大道一般,运转如意,打出的一拳一脚,自带风雷之声,最后一拳使用阴劲,竟然将整个拳头生生插-入坚硬的山岩中,看得张玄度自己都咂舌不已。

    一套拳打完,张玄度收势,双手背后,静静地矗立在海边,看着眼前广阔无垠的大海,无限地延伸,最终海天一线,翻滚不休的碧浪,伴着呼啸的海风,映着初升的朝阳,一起一伏,一生一灭,跨过生死轮回。

    风不止,意也难平。

    此时张玄度思绪翻飞,想起以前点点滴滴,还有现在的种种,天下如此之大,为何非要将别人夺舍?既然强权跟强拳是这个世道的真理,那老子就陪你们讲讲道理,也让你们尝尝被追杀惶惶不可终日的滋味。

    这个念头一起,张玄度只觉豪情万丈,忍不住扬天一声长啸,跟着身形一闪,再看时,海边再无那个矗立的少年。

    这一站,竟然到了午时,张玄度四处溜达一转,四周荒无人烟,也没有倭人半个影子,看来自己还是将倭人想得太有血性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半点动静。

    走了一圈,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于是往花集镇而去,看还有没有酒肆还在开张。

    刚一进镇,张玄度立即感到有点不对,镇上的人一下变得多了起来,而且很多都是江湖中人,均是边走边打听什么。

    张玄度还不知道,自己这帮人已经成为三方的关注点,那场遭遇战发生在离花集镇不远,而且这里人口又相对集中,想要找人,也只能是这里了。

    一下多了这么多江湖人,张玄度也不知道这些人的来意,不自觉地变得小心起来,随着人流走了一圈,前面还真有一个酒肆开张。

    张玄度见了,迈步走了过去,一进门,里面却是坐满了人,忙得小二是脚不沾地。

    好不容易等到一张桌子,张玄度点了些熟肉,一屁股坐下,酒肆内嘈杂不堪,仿佛进入了蜜蜂窝一般。

    张玄度也是心生好奇,侧耳听了一会,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这些人都是来找自己的。

    这里面一部分人是应那家堡的邀请来找人,另外一部分却是想加入自己团队,还有一些则是飞虹城军方便衣打扮,总之都是来找自己的。

    这些人相互议论的正是那场遭遇战,说的是神乎其神,故事情节精彩连续,就好像他们在旁亲眼目睹一般,那帮义士以一敌三十,个个都如天兵天将一般,张玄度听着听着,不由觉得好笑,前段时间还想着怎么联络人手,现在居然他们自己找上门来了。

    正想着后面要不要跟这些人接触,又怎么去接触,突然旁边一人过来,对着张玄度一抱拳道:“这位小哥,可以拼个桌吗?”

    张玄度闻言,抬头看了来人一眼,大约三十来岁年纪,长得白白净净,气质儒雅,像是一个私塾先生。

    此人面容讨喜,而且也是彬彬有礼,让人生不出拒绝之意,张玄度当即一摊手道:“请。”

    那人见了,挨着张玄度旁边坐下,点了一份牛肉面条,跟着转头看向张玄度突然道:“不知小哥有没有去过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