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到半个时辰之前的冯家小院外面,潜逃大半个月的冯旺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站在熟悉的院门前,冯大郎既兴奋又害怕,踟蹰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推了推院门,但稍显破旧的门扉却锁得异常牢固,只是轻微地动了动,根本没有像以前那样应声而开。

    冯旺无奈地笑了笑,朝左右看了看,随即就找到了一处破绽,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就登上了院墙,一个鹞子翻身就落在了小院里面。他本就有些功夫底子,加上年轻,身手还是很不错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能成为刘唐心腹的原因所在。

    站在熟悉的土地上,看着干净整洁的院落,他就想到了自己那如花似玉的媳妇,得意地道,“嘿,看来这段时间他们没有受苦啊,让俺悄悄地溜进去,看看俺那浑家有没有背着俺偷男人!”

    古语有云“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这是因为古时候生产力十分落后,底层的百姓常年挣扎在温饱线上,为了活下去无所不用其极,因此道德水平普遍不高。即便到了宋代,一个女人也是很难独自存活的,即便没有不三不四的人上门骚扰,她们为了生存也不得不放下尊严,从男人那里得到一些便利。

    别问冯旺为什么知道这些,因为这样的事他可没少干,街坊里面不少大姑娘小媳妇都遭到过他的毒手。

    在院子里扫视了几眼,没发现什么异常,他就悄悄地来到王翠云住的房间外面,想看看她里面有没有男人,但走近了才发现窗户是刚糊过的,什么都看不到,只得把耳朵贴在窗户上面仔细地听,听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动静,只有偶尔传来几声轻微的翻身的声音。

    房间里没有别的男人,冯旺终于放心了,就轻轻地推了推窗户,结果却纹丝不动,心说篱笆扎得这么严,这婆娘还怪小心的,嗯,是个好婆娘,也不枉俺冒着风险回来一趟,以后就跟着俺上山去享福吧。

    又使劲儿推了推,窗户还是纹丝不动,冯旺就放弃了,就准备从大门进去,但是才走了两步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低低的呵斥,“谁?”

    见王翠云醒了,冯旺心中一喜,又重新回到窗前,轻声说道,“翠云,是俺,俺回来了,快开门!”

    听到熟悉的声音,王翠云的心中顿时一宽,随即又皱起了眉头,问道,“你……你咋回来了?官府正缉捕你呢,你咋这时候回来了?”

    冯旺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催促道,“快开门啊,让俺进来,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翠云虽然很烦他,但也怕他被人发现以后被官府捉了去,那样自己就成寡妇了,只得窸窸窣窣地起了床,正要出去开门时,冯旺又坏坏地道,“别开门,开窗,俺从窗户里进来。”

    王翠云不疑有他,就给他开了半扇窗户,随即冯旺就像只狸猫一样地钻了进来。进了房间,他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定睛看了王翠云一眼,见她浑身上下不着寸缕,顿时色心大动,猛地抱住了她,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心肝儿宝贝地叫了起来,“心肝儿啊,想死俺了!”

    这个时代的普通百姓都很穷,劳作一年也只能混个温饱,几年时间才能买一件衣服,因此他们睡觉的时候都要把衣服脱光,免得磨坏了。因此,王翠兰这么做并不是玩什么情趣,而是实实在在的为了节约。

    王翠云见他一上来就抱着自己求欢,就嫌恶地推开了他,怒斥道,“你干啥呢,这么久不回来,一回来就想这些事啊?”

    冯旺一边吃她的豆腐,一边猴急地说,“啥也别说了,快,床上去,真是想死俺了。”

    看着眼前犹如饿狼一样的男人,王翠云十分无奈,只得提醒他注意点儿,别把冯老汉和孩子吵醒了。冯旺嘿嘿一声冷笑,“嘿嘿,放心吧,俺保证悄眯眯的,就怕你受不了大喊大叫!”

    王翠云看到他这副没皮没脸的样子,又嫌恶地哼了一声,乖乖地躺在床上任由他施为了,不多时,简陋的房间里面就春意盎然了。两人的动作虽然很轻,但这毕竟是一项激烈的运动,加上这个时代的房子隔音效果很差,因此还没进行几个回合,就把隔壁的冯老汉惊醒了。

    冯老汉年事已高,睡眠本来就浅,加上前段时间总是有人过来敲院门,因此他睡觉都睁着一只眼。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的动静,老头儿是过来人,顿时怒不可遏,倏地从床上爬起来,拾起早就准备好的棍子冲出房门。冲到王翠云的房门口,见里面果然有动静,还夹杂着男人的污言秽语和女人的娇喘声。老头怒不可遏,一把推开房门,厉声喝道,“好一对奸夫淫妇,今日被俺抓住现行了吧!”

    正在运动的两人根本没有提防,还好王翠云恼他粗俗不解风情没有完全进入状态,见冯老汉闯了进来,连忙大叫了一声,“阿爹!”

    冯老汉见她被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压在身下,心中更是恼恨至极,举起棒子照着冯旺的头上就打,冯旺听到王翠云叫爹,连忙回头去看,见是自己的老爹举着一根棍子,吓了一跳,忙低声叫道,“爹,别打,是俺,俺回来了!”

    他说话的声音本来就不大,加上冯老汉年老耳聋,根本就没听清,正巧孩子又在这时候哭了起来,那就什么都听不到了。冯老汉只当他是王翠云养的野男人,二话不说一棍就砸了下来,嘴里还骂道,“狗杂碎,敢来祸害俺的媳妇,看俺不打死你!”

    冯旺有些身手,听到棒子带来的风声忙一个翻滚从翠云身上下来,然后冯老汉这势大力沉的一棍就砸在王翠云的头上,王翠云闷哼了一声,随即就晕了过去。

    见自己的媳妇被打晕了,冯旺也怒了,见他还要打,忙伸手夺过他手里的棍子,把脸凑到他面前,低声说道,“爹,你干啥呢?是俺,是俺啊!”

    借着皎洁的月光,冯老汉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长相,惊呼道,“啊,是旺哥儿啊,你咋回来了哩?”

    冯旺叹了口气,低声道,“哎呀,爹啊,你干啥啊?俺是回来接你们的啊,你看你干的啥事?”

    冯老汉咕隆道,“谁让你不早说的,俺还以为是她在外面养的野男人呢!”

    冯旺又好气又好笑,只得略过此事不提,吩咐道,“啥也别说了,快去收拾细软,咱们马上出城去。”

    冯老汉吃了一惊,“啥,出城?为啥要出城去,你莫不是在外面发了大财,要接俺去享福?”

    冯旺正准备告诉他自己已经上了梁山的事,但冯老汉已经自己脑补出了一个理由,他也就不废话了,顺嘴说道,“嗯,是啊,俺在须城遇到了一个贵人,他给了俺一个好差事,俺这趟回来就是来接你和孩儿他娘一起过去享福的。快别说了,赶紧收拾细软吧,天亮了就来不及了。”

    冯老汉迟疑道,“啊,这就走啊?这院子不要了吗?还有翠云在张家做工,马上就要发工钱了,也不要了吗?”

    冯旺一听王翠云在张家做工,眉头一皱,问道,“张家,哪个张家,做什么工?”

    冯老汉便把他潜逃以后,张文远上门逼债,最后逼着王翠云去他府上做工的事说了。冯旺听了顿时怒不可遏,骂道,“好啊,这个贼子张文远,闹半天原来是想霸占俺婆娘啊,这仇俺是非报不可了。”

    说完又看了一眼仍然昏迷不醒的王翠云,骂道,“哼,你这淫妇,难怪刚才百般不愿意奉承俺,原来是攀上高枝了啊!淫妇,俺打不死你!”

    说完就重新举起手里的木棍照着王翠云身上胡乱地打去。几棒子下去,王翠云就疼醒了,见黑乎乎的棍子又要向自己的头上落下来了,吓得连忙把头一偏,那一棍就砸在了她的肩膀上,疼得她哎哟哟地惨叫起来,“你……你干啥打俺?”

    “你这淫妇,还敢犟嘴!”冯旺举着木棒又打了几下才被冯老汉制止,“旺哥呀,别打了。你不在的这些日子,还得多亏了翠云啊,她也不容易,要不是她撑着,这个家早就散了!”

    冯旺的怒火更盛了,“什么叫她也不容易,难道俺不在,她就可以出去和其他男人乱搞吗?张三那贼厮可是俺们的大仇人啊,她和他搞在一起,让俺的脸面往哪里搁?”

    王翠云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打了,原来他误会了自己和张文远有一腿啊!可是,自己明明只是去张家做工,其他的什么都没做啊,怎么就成了“和他搞在一起了”?

    “俺没做那些龌龊事,你不信就打死俺吧!”心里的冤屈无处申诉,王翠云心如死灰,呜呜呜地哭了起来,“你一回来就欺负俺,现在又打俺,俺也不想活了!只是俺的宝儿啊,你从现在起就要没有娘了啊,一辈子都要受苦了啊!爹呀,你倒是说句话啊,俺这些时日天亮了才出门,天黑之前就回了院子,俺什么时候出去和人乱搞了?当初去张家做工,也是你答应了的啊!”

    “你还敢犟嘴,看俺再打!”冯旺举起木棒又要打,冯老汉再次拦住了他,劝道,“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啊!宝儿还小,不能没有娘啊!旺哥,旺哥啊,你不是说要出城去吗?这些事就以后再理论吧,再耽搁天就要亮了啊!”

    冯旺猛然想起此行的目的,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先前可是和五当家约好了的,半个时辰以后就要到街口去汇合,结果自己一见到王翠云就精虫上脑,然后又因为这事耽搁了这许多日子,恐怕现在已经误了时辰。

    这可不行啊,自己好不容易靠上了刘唐这棵大树,可不能因为这点儿小事情坏了自己的前程!想到这里,他连忙扔掉手里的棒子,盯着她恶狠狠地说,“先不和你计较这些了,快起来收拾东西,随俺出城去!”

    王翠云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出城,现在,去哪里?”

    冯老汉解释道,“翠云啊,旺哥在外面发财了,今晚上是专程来接俺们老小过去享福的,快别磨蹭了,起来收拾东西,赶紧走吧,天亮了就来不及了。”

    王翠云哦了一声,随即又想起在张家的日子,心里颇不愿意,但公爹和丈夫都定好了,她也没办法,只得坐起来穿衣服。

    皎洁的月光下,一个正值盛年的小媳妇光着身子坐了起来,虽然身上白一块红一块的,却显得胸前一对丰挺的双乳格外耀眼,冯老汉只看了一眼就心猿意马了,连忙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