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有此经历,她也愿意做出和晓柒月同样的选择,在明知是诡异陷阱的情况下,还愿意去副本走一遭。

    可这样的话,不就跟亓八一样吗?

    过分渴望得到他人的爱,因而产生扭曲病态的思想和贪婪的欲望。

    时肆摇了摇头,阻止自己在错误的思想下越走越远。

    她身边几乎所有人对他都是充满恶意和利用,无论是家人和朋友都没有纯粹的感情。

    就连最是正义善良的阮贰,也是因为时肆在对方提问的过程中索要了忠诚,才与时肆强行绑定在一起。

    圣母晓柒月之所以跟时肆成为朋友,是因为晓柒月这个人本身就很温柔善良,无论对谁都能报以百分百的真心和绝对真诚。

    无论谁提出跟她做朋友,她都会积极答应。

    她的友好针对所有人,并不只单单对时肆如此。

    亓八和拾屿不用多说,纯纯俩SB,时肆一想到他们就来气。

    所以,时肆其实从未被任何人坚定选择过。

    看清真相的时肆就算再无所谓,也多少会为此伤感。

    随着污浊的退散,爷爷也彻底宣告死亡,晓柒月哭了一会儿,逐渐调整好状态,恢复理智。

    她将镜之刃还给时肆,并表达了自己的感谢,“谢谢你让我自己选择终结这一切。”

    “没关系。”时肆摇头表示无碍,“你做出正确的选择,我很开心。”

    时肆庆幸晓柒月终于选对了,不再懦弱逃避,也不再一味的秉持着和平观念,让众人都活下去。

    在时肆眼中,原谅一切不算真正的勇敢,手持剑刃刺向恶人的心脏才是真正的救世女主角。

    砰!

    房间外突然响起爆炸声,整个大楼剧烈摇晃,甚至出现部分塌陷。

    紧接着是连续的爆炸声。

    似乎有人在住院部内安装了炸弹,这些炸弹又在顷刻间被全部点燃,顿时山崩地裂。

    炸弹强力的爆破震碎了房间所有的玻璃,碎片到处飞溅。

    “有人安装了炸弹!”晓柒月被眼前的局势搞得有些发懵。

    “该死的,那白眼狼想炸死咱们!”

    陆苏料想到陆初仪,为了杀死自己或证明实力会不择手段,却想到她当真如此疯癫,居然想出安装炸弹,把整栋楼的人都炸死。

    “知道还不快跑!”时肆拉起晓柒月就发疯般向外跑去。

    “不是,你们等等我!”陆苏赶紧追上去。

    三人途经走廊来到逃生的安全出口,所到之处,皆是老人们的痛苦哀嚎。

    他们瘫痪在床,一动不动,时肆三人也害怕地四处逃窜,像无头苍蝇一样。

    幸得陆苏脑子转得快,又过目不忘,还算熟悉住院部地形,快速领着二人来到安全出口。

    逃到二楼时,时肆敲碎玻璃跳窗逃跑。

    而就在她们成功逃离大楼,跑到外面的刹那,整座2号住院部瞬间坍塌,一切化为废墟。

    “可怕……”晓柒月到现在都没能缓过神。

    大楼坍塌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情况,时肆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这算怎么回事?”

    住院部消亡意味着住里面的所有诡异都在顷刻间死亡,不仅仅是专杀护工的怪物消失,陆初仪的奶奶也会被炸弹炸死。

    陆苏本以为陆初仪会跟自己的奶奶来一场酣畅淋漓的生死搏斗,再不济也会像晓柒月这般,通过拷问内心的良知,折磨精神。

    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陆初仪的奶奶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了。

    就像是一个被人期待已久的反派大bOSS,还没来得及击杀主角,就在出门的时候崴了一下脚,从楼梯滚落直接摔死。

    完全是高开低走,让人大跌眼镜。

    “要不然说她是狠人呢?”陆苏眉头拧在一起,“要不就不杀人,要杀人就往死里整。”

    “炸毁住院部,害死的不仅是怪物和诡异,还有你和我的命。”

    “和她沾边,算是倒大霉了。”

    陆苏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不自觉看向时肆,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这个?”

    时肆翻了个白眼,要不是陆苏答应跟陆初仪以她的性命进行博弈,时肆也不会让陆初仪起杀心。

    三人也不多停留,闲话几句后就开始往1号住院部走。

    晓柒月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往此处去,“咱们要去干什么?”

    “去1号住院部顶层。”既然2号住院部的污染源已经被陆初仪解决,那就该转换目标对付1号住院部的污染。

    一号住院部的污染源头是进行非法的器官移植,尤其顶层还正在进行的器官移植手术,想要解决污染,最好的办法就是销毁手术台。

    现如今顶层的手术台,应该正在开展青莲奶奶和傀儡人的心脏移植。

    傀儡人被挖出心脏移植进青莲奶奶的身体。

    三人乘坐电梯前往住院部顶层,电梯门刚一打开,便看见明亮的大门,大门前方有一盏小灯,正散发着耀眼的黄灯,如同金灿灿的光。

    幸福养老院护工规则十三。

    【手术室外亮起黄灯,便是正在进行手术,亮绿灯代表手术成功,亮红光表示手术失败,熄灯状态表示手术室内没有进行任何手术。】

    而手术室前,还站着一个手持击剑的少女。

    她头发乌黑,眼神明媚,抱着击剑似笑非笑。

    是陆初仪。

    她将手中的击剑朝陆苏抛去,陆苏单手接住,动作就像重复了千百遍的动作一样熟练。

    随后,她将别在腰后的另一把击剑拿出。

    “还记得咱们小时候的事吗?父亲经常带我们学习击剑。”

    陆初仪陶醉地抚摸着剑柄,低垂眼眸的样子,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别叫他父亲,他不是你爸爸!”虽然陆苏也知道自己的亲爹不算个好东西,但她仍然无法接受和一个戴着恶心龌龊的虚伪面具之人共享父亲。

    陆初仪就知道陆苏会是这般反应,无奈笑笑,继续说着:“那时候为了练习击剑,咱们两个经常互为对手,而你……从来没有打败过我。”

    这是陆苏始终不愿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