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是席靳白的私人休息室,配备基础家具,简约轻奢风,色彩舒缓柔和。

    灯光透过水晶灯罩洒下,添了一抹静谧感。

    周宗俊把他的手机放回茶几上,扯了扯嘴角,“兄弟帮你一把,不用谢。”

    从休息室出来正好碰见江棠,他挑眉笑道:“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江棠见他清醒着,问:“你没喝酒吗?”

    周宗俊牵住她的手,“喝得不多。”

    “那席靳白呢?”

    “在休息室。”

    “喝醉了?我叫司机送他回去。”

    江棠正要打电话,被周宗俊拦住,他说不用,“有人会来接他。”

    “谁啊?”

    “桑余。”

    “桑余?”

    周宗俊神秘一笑,“嗯,喝醉酒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浪费,氛围到了水到渠成。”

    江棠立即眯了眯眼,审视他,“你当初不会就是这么套路我的吧?”

    周宗俊眸光闪了下,快速掩过,“怎么可能,你想多了,我那是真的喝醉了,全凭潜意识,不然第二天我也不会忘得一干二净是不是?”

    江棠嗔他,“你少来,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周宗俊讨好地低头亲她,“真不是故意的。”

    -

    半个小时后,桑余抵达会所,按照工作人员发给她的包厢号寻过来。

    她抬手敲了两次门,都没有回应,便直接推门进去。

    房间里光线稍暗,浅淡的佛手柑熏香浸润在空气中,味道独特。

    席靳白穿着衬衫西裤躺在床上,呼吸均匀平稳。

    桑余关上门,走过去。

    不知道他喝了多少,身上沾染很重的酒气,面色薄红,褪去平日的清冷,卸去锋芒,多了几分平和。

    碎发错落地搭着眉骨,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即便睡着依旧保持着精致的睡颜,清隽、优雅。

    他的外貌、家世、才能……都是受上天偏爱的。

    桑余拉回走神的思绪,站在床边喊了他一声:“席靳白。”

    席靳白向来浅眠且敏锐,但对于熟悉的气息并不设防,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睛,被醉意和困意缠住。

    桑余只好弯下腰推了推他的手臂,“席靳白,你醒醒。”

    声音传入耳廓,他动了动眼皮,缓缓掀开,深邃的眼神覆上一层迷离,模糊的视野中,多了一抹日思夜想的倩影,纤细、袅娜。

    “你怎么来了?”

    喝过酒的嗓音低哑、厚重,似是在沙砾里滚过,携着慵懒的倦意。

    桑余没回答,眉心微蹙道:“你怎么喝这么多?”

    以前从未见他醉成这样过。

    她还是去问服务员要点蜂蜜水吧,他要是不醒酒,她一个人如何把他送回去。

    刚转身脚步还未迈出去,席靳白就倏地拉住她的手,急促出声:“余余,别走。”

    他像一只猛然惊醒的猎豹,拥有绝对强劲的力量,一把将人拽回床上。

    桑余毫无防备地跌到他身上,额头差点撞到他下颚,腰间也被精壮的手臂禁锢住,无法挣脱。

    近在咫尺的距离,呼出的气体缠在一起,强势的、温柔的,融为一体。

    她推了推席靳白,“你别抓着我,我去要杯蜂蜜水。”

    力气太小,他纹风不动,反而收紧手臂,把怀里的人抱紧。

    紧密贴合。

    桑余呼吸一滞,还未说什么,他低沉的声音又漫入耳中。

    “不要走。”

    席靳白埋在她颈侧,薄唇翕张,贴着她的皮肤喃喃:“我好想你。”

    “每天都在想。”

    桑余呆呆地怔住,目光凝滞,心跳错了一拍,以至于频率全乱。

    从来没想过他会说这样的话。

    直白、坦然、不加掩饰的言语,往往比情话更动人,更能触动心弦。

    她不由地失神。

    席靳白闭着眸子,继续低语:“对不起。”

    桑余眼里露出茫然,“……什么?”

    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道歉?

    “对不起,我让你受委屈了。”

    她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要怎么样才能不离开我?”

    桑余心尖狠颤,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道裹紧,拽得她生疼。

    她不知该作何反应。

    温热的鼻息拂过脖颈,他的唇有些发烫,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激起细微颤栗。

    细碎的吻像春日里淅淅沥沥的小雨,润物细无声,浸湿娇嫩的花蕊。

    席靳白抱着她往上提了提,从额头、眉心、鼻梁、嘴唇、下巴吻到脖子。

    喉结滚动,气息逐渐沉重。

    桑余眼睫扑闪,指尖攥住他的衬衫。

    大脑茫然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宽大的手掌探入她衣摆,所剩无几的理智终于让她回过神来。

    “席靳白……”

    “不可以。”

    声音不知何时变得娇媚、发哑。

    席靳白停下动作,一双深邃的黑眸牢牢锁住她,“嗯,我知道。”

    停顿数秒,他又补了一句:“我只亲,好不好?”

    温柔到极点的口吻,配上这样的嗓音和样貌,足以让人沉溺其中。

    桑余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挠她心口,心痒难耐,喉咙干涩,说不出话来。

    最后懵懵懂懂就默许了他的行为……

    可这里是休息室,外面偶尔会传来脚步声。

    席靳白吻得专心。

    桑余却提心吊胆,唯恐有人忽然进来。

    她不知道,这家会所是席氏旗下的,这间休息室归席靳白私人所有,没有他的允许不会有人私自闯入。

    况且周宗俊走之前也特地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要进休息室打扰。

    -

    房间里的灯亮了一宿,后半夜桑余躺在席靳白怀里睡过去。

    手酸得不像自己的。

    床边萦绕的暧昧气息渐渐消散。

    早上七点,桑余睁开眼睛,眸底还残留着惺忪的睡意,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愣神。

    身后是宽厚坚实的胸膛,以一种占有欲的姿势圈着她。

    良久,她缓过神来,昨晚的记忆像开了倍数的电影,飞速闪过脑海。

    耳朵和脸颊霎时红了个透。

    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以前再亲密也没有这样过……

    席靳白到底是喝了太多酒,晚上又没怎么睡,这会儿还没醒。

    桑余深呼吸,轻轻把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掀开绒毯,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快速穿上,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