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漫不经心的,面色淡然,若忽略掉他作乱的手,他依然是那个正经、绅士的君子。

    可是他现在的行为,分明很不君子。

    桑余脸色涨红,被他揉得全身发软。

    席靳白指腹摩挲,“不说了?”

    桑余有点崩溃,这样……她要怎么说?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席靳白也不催她,手中动作没停。

    桑余咬着下唇,不敢发出声音。

    谁能想到,他会在办公室乱来。

    席靳白发现她很容易脸红,逗一下就害羞。

    沉默半晌,他气息稍沉地出声:“那就晚点说。”

    桑余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后脑勺就被扣住,灼热的吻落下来。

    衬衫领口散开,留下暧昧的吻痕。

    在办公室呆了一个小时,快到下班的点,桑余才从办公室出来。

    身上的衬衫多了几处褶皱,都是席靳白的杰作。

    倒也没有真的发生什么,就是亲了、摸了……

    最后他去休息室里洗了个澡。

    -

    下班后回到公寓,桑余认真准备明天的面试,找来画册坐在客厅画设计稿找找灵感,隔了几天没画,怕生疏了。

    六点半,阿姨从厨房出来,跟她打声招呼:“小余,饭做好了,我就先回去了。”

    桑余停下笔,点点头道:“好,阿姨再见。”

    家里剩她一个人,席靳白还没回来,也没说会不会回来吃晚饭。

    她还不饿,继续画了会儿稿子。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小时,他还是没回来。

    应该不会回来了。

    桑余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去厨房洗手吃饭。

    公寓太大了,一个人显得格外冷清,饭菜好像失了味道。

    粲然的水晶灯也无法抚平心里那抹孤寂。

    一直到晚上十点,家里还是静悄悄的。

    桑余坐在床上,握着手机陷入纠结。

    她想打个电话问问席靳白今晚回不回来,但又怕打扰他,她好像也没有立场去过问他这些。

    最后想想还是放弃,放下手机躺下睡觉。

    辗转反侧几圈,一点困意也没有。

    没想到短短十几天,她居然已经习惯身边多个人陪她睡觉。

    不可否认,她喜欢被席靳白抱着,喜欢被他亲吻,也喜欢和他做最亲密的事。

    那样会让她觉得,他离自己没有那么远,没有那么望尘莫及。

    床头留的那盏夜灯,亮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早,桑余失落地看着旁边的位置走神。

    许久,才收拾好心情,起床洗漱,换好衣服出门上班。

    上午十点,设计部的总监Anna联系她,让她下楼面试。

    桑余向Juli请示,得到允许后才下楼。

    Anna也是接到程特助的通知才知道面试这回事。

    桑余没有学历,不过有两年从事服装设计的经验,Anna临时给了她一个主题,让她当场画一张设计初稿,摸摸底。

    两个小时后,桑余交了一份满意的答卷,就这样顺利进入设计部,成为设计师助理。

    她以前想都不敢想,自己有一天能进Aurelia的设计部,像做梦一样。

    下班后她去医院看桑凤萍,跟她说了这个好消息。

    桑凤萍也替她高兴。

    医院有护工24小时照顾,桑余明天还要上班,陪她吃完晚饭就走了。

    本以为今天可以见到席靳白,没想到他依然没回来。

    晚上躺在床上踌躇很久,还是忍不住给席靳白发了条微信,【我面试上了。】

    信息发出后她又开始不安起来,这么小的事情也跟他说,他会不会觉得烦?他那么忙,哪有心思关心这些。

    等她想撤回的时候,已经超过两分钟。

    桑余懊恼地握着手机。

    可是等了半个小时,也没有回复。

    这么晚了,他还在忙吗?又或者是看见了,不想回?

    喜欢一个人,有时候真的很累,控制不住地敏感多思。

    理智告诉她不能陷进去,但感情不是收放自如的,不然她也不会惦记他这么多年。

    隔天早晨,醒来后桑余第一时间看手机。

    席靳白回了她,【嗯,恭喜。】

    桑余扬起唇角,因为这三个字,她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犹豫了会儿,她又发了一条:【你最近在出差吗?】

    席靳白:【嗯。】

    桑余还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编辑好一行字,指尖悬停在“发送”键上犹疑,最终还是删了。

    她不该过问太多,不该过界。

    -

    再次见到席靳白是在一周后的晚上。

    桑余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画稿,忽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她立刻放下笔和画册,连鞋都来不及穿就跑了出去。

    打开房门,看见席靳白朝这边走来。

    他穿一身黑,线衫和长裤包裹伟岸的身形,沉稳中又透出几分随性。

    “你回来了。”桑余弯了下嘴角,上前接过他手里的风衣外套,“吃过饭了吗?”

    “嗯。”席靳白嗓子不太舒服,右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两声。

    桑余仰头看着他,“你感冒了吗?”

    “有一点,没事。”

    声音略微低哑,席靳白并不在意,走进房间找衣服洗澡。

    桑余把他的风衣挂起来,想了想,转身往楼下走。

    她记得冰箱里还有橙子,盐蒸橙子可以止咳,她小时候感冒咳嗽妈妈都会做给她吃,效果很好。

    一楼阒静,餐厅和厨房亮着灯,时而传来窸窣动响。

    桑余从冰箱里挑了一个最大的橙子,用水果刀去顶,撒一小勺盐在果肉上,拿筷子戳几个洞,让盐份渗入,最后开火放在锅里蒸十分钟左右。

    她盯着时间,边清洗用过的刀具和砧板,橙子蒸好后用瓷碗盛出来,端上楼。

    卧室里不见席靳白的身影,猜他应该去了书房,桑余寻过去。

    果然,书房亮着灯,从门缝渗出。

    她腾出一只手敲了敲门。

    席靳白沉哑的嗓音传来:“进来。”

    桑余推开门走进去,见他手里夹着根点燃的烟,蹙眉道:“你都咳嗽了怎么还抽烟?”

    席靳白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浴袍领口半敞开,头发半湿,整个人慵懒不羁,手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桑余把碗放到他桌上,“我给你蒸了一个橙子,可以止咳,你吃两天嗓子应该会好很多。”

    席靳白扫了一眼,掀起眼皮看她,声音冷淡:“不用做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