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辽将军将东西呈上:“此乃匈奴大王子呼邪冒顿战书。”

    屋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她,希宁只觉得好笑,她只是个县主好不,只是一个孩子,只有十五岁的小女孩呀。

    墨冥:“呕~”

    好吧,她是主神。就算是身主,汉王传来旨意,可全权处置调配原临关之驻军。

    战书拿在手,一张羊皮上,满是轻蔑之词。

    希宁缓缓地读出其中几句:“若开城投降,且考虑饶你一命,否则万军踏破城门,血染城……”

    “真是太猖狂了!”旁边的林管家气得浑身发抖。

    希宁停了下来,瞟了眼林管家。她都没生气,林管家生什么气呀。再说生气有用吗?如果有用尽管生气。

    战书上还写着,辰时开始攻城,要投降就在这个时间前开城门。

    在一旁的还有周县长,他早就吓得浑身发抖,六神无主了:“县主,要攻城了,要攻城了,怎么办、怎么办?”

    忍不住翻眼,都还没打呢,就吓成这样。

    希宁缓缓道:“大人看来身体不妥,还是在家歇息。”

    周县长继续颤抖,胡子也跟着一起颤抖:“下,下官无碍,能撑得住。”

    坐在旁边的师爷还是比较稳的:“大人是文官,对战事当然惶恐,这很正常。而且打仗您也不会,还是听县主的吧。”

    希宁将战书轻轻扔在桌面,微微挑眉对着周县长和师爷说:“现在城内更不能乱,还是要由周大人撑着。周大人还是照常办公,县司衙的所有人员,还是各司其职,见有可疑人等,立即抓捕。”

    师爷一听,立即代周县长感谢,并且保证能一定让城里一切稳固。

    周县长想师爷也这样说了,就作揖答应了。

    至于这攻城嘛……想了想,做了决定:“将南门一千五人今夜调过去,准备备战。”

    南门总共就一千五百人呀,原本重点就是守北门。这就等于把南门的人全部调动过去,除了几个扫地的,真的没几个守军了。

    随后只见县主拿起笔,一边写一边说:“找一个人,将这封信送到四王子手里。”

    写完之后,抓起桌上的战书,投掷在地:“把这个一并送去!”

    “至于大王子那里……”希宁想起一个人:“张廖好似还在城里,他还为周大人出谋划策吗?”

    张廖是周县长的门客,这个时候不是更应该献计献策嘛。

    希宁带着几分慵懒,淡淡地说:“那就让他去大王子那里游说,就算一时退不了兵,延迟个几日也好。”

    得了吧,呼邪冒顿出了名的凶狠,去游说,不是找死吗?说不定过去正好拿来祭军祭神。

    希宁也看出来点,微微一笑:“看来这个家伙,五两银子都不值,就让他去吧。”还亏得一群富家千金,一个个仰慕他。到临危时刻,还不如一个送信的小兵。

    师爷小心翼翼地说:“要不换一个人去游说,发榜招募,选苏秦、张仪之类的异才过来,也定会有举荐。”

    希宁当是笑话听着,含着笑:“小小的临邑县,就连所谓名士张廖,还有师爷此等人物都不敢去游说,还有什么人可用?”

    听上去象是捧,其实是讥讽。师爷很是尴尬,咳嗽了两声,低着头不敢再言语。

    希宁靠在大软枕上:“南门就由我守着。去北城备战吧!”

    旬辽和师爷相互看了看,最后几人还是行礼:“喏!”走了出去。

    当信使往南门去时,南门的队伍正往北门去,在并不宽宥的街道,排着队,整齐的小跑着。当官的骑马,小兵也有靠脚。

    跑起来颇有气势。街上的百姓让开路,站着看,低声议论。

    信使也免不了驻足而看,这南门可就没什么兵了,县主打算做什么,她难不成是仙女,一个人就能挡住南面五千个匈奴兵?

    而另一边,南门外的乌维达收到了大王子的来信,要求他在卯正时攻打南门,来个南北夹击,攻破临邑县。

    幕僚坐在旁边,忍不住问:“大王子,这打还是不打?”

    长平县主多好呀,送来了好多东西,接了燃眉之急。现在已经四五波物资送过去,或者的牛羊马大部分进了暖喷,还有干草饲料可以嚼。剩下的腾出几个人住的大敖包,也就全部容纳了。

    可人家只收冻死的牛羊而已,没有趁火打劫。

    如果打过去的话,还真有点不好意思。有点狼心狗肺了!

    乌维达嘴角牵扯了一下,露出讥笑:“呼邪冒顿一定会晚进攻,让我先引来所有驻军,杀得是你死我活时,他再从北门攻入。这样,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夺取临邑县,而我却为他做嫁衣。”

    这样呀,幕僚感觉自己好似一直只是辅助作用,想得还没主子透彻。

    “报四王子,长平县主的信使来了。”帐口传来声音。

    “请吧!”乌维达对着幕僚笑了起来:“且看看这个长平县主对我说些什么。”

    一份战书,是大王子下的,上面写着辰时开始攻城。

    果然是让他早一个时辰攻城,而大王子等在北门捡漏呢。到时他先攻入城,功劳可就是第一份!

    而长平县主的信,就一根竹简,一句话:“肉可否吃得完”。

    什么意思?幕僚以为自己眼睛看花了,直直地盯着看。

    “肉可否吃得完”,是问“肉吃得完吗”,可啥意思呀?没头没脑的来那么一句。

    乌维达索性将竹简给了幕僚,让他看看清楚。想了想后,一下就明白了,不由笑了出来。

    忍着笑下命:“让送信的回去。如果送信的说要回复,就说无!”

    什么呀?轮到送信来的信使一头雾水了,可没有就是没有,那只有回去复命。

    而乌维达略加思索后,写了一封回信,让人送去给大王子。

    当希宁听到回复,追问了一句:“果真是无?”

    信使也只有如实相告,行礼回答:“是的,我问是否有回复,他们说四王子说无。”

    “我知道了,辛苦,下去吧。”希宁拿起汤婆捂着手,微笑着。

    静儿见她好似心情不错,忍不住问:“四王子没回音,县主怎么还那么高兴?”

    希宁笑而不语。

    想了想后,站了起来:“我去要北城查看。”

    静儿赶紧起身:“县主你慢着点,披件厚实的,外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