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些俘虏就交给你了。”

    张飞望向韩猛为首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败军们,他的想法是,这些人留在并州也是祸端,不如就让关羽用船将这些人押回长安亦或是洛阳。

    对此抚着长髯的关羽,瞥了张飞一眼,居然抱拳道:“诺,谨记张将军军令!”

    “啊?”张飞有些懵,忍不住望向关羽的脸庞,似乎想看出什么端倪,不过横看竖看,怎么看都是愠怒,他暗道一声不好,该不会是二哥生气了吧?

    他试探的说道:“二哥,你这是为何啊?”

    “张将军说的什么话?你是主将,某自当是听命行事啊!”

    “啊?”

    见张飞呆愣的模样,关羽哈哈一笑,“方才不过是戏言!”

    “呼”张飞吐出一口浊气,他露出庆幸的笑容,“实在吓俺一跳,俺以为二哥在生俺的闷气了!”

    关羽伸手拍了拍张飞的肩膀,“我怎会生三弟的气呢?三弟,之后的路可要多加小心。”

    “二哥,你就放心吧。”张飞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他的余光忍不住望向贾诩,压低声音道:“更何况有文和在”

    关羽捋着胡须点点头,这话说的不错,贾诩确实让人心安,忽然关羽想到了什么,枣红色上浮现出一抹担忧,他问道:“方才是不是问出来了,在我等攻城之时,此关就有一队人马匆匆离去,其目的是为通风报信?”

    “不错。”张飞点点头。

    就在关羽想说,‘三弟,你为何还不派人前去追击’时。

    张飞快关羽一步,道出缘由,“二哥,你还曾记得我等在吕布军中的间者?”

    “当然记得.”关羽点点头,那个人的名字他可太熟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三弟,莫非元龙和那人早就料想到了此事?”

    张飞笑道:“正是如此。”

    关羽恍然大悟,“怪不得三弟你丝毫不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三弟,那队人马为首之人姓甚名谁?”

    “姓甚名谁.”张飞认真的回忆了一二,“其名曹性,乃是吕布麾下八健将之一。”

    关羽捋着胡须,望向北方,念念有词,“曹性.”

    “驾驾驾!”

    荒草疯长的官道之上,额头挂满汗珠的曹性,紧攥缰绳,驾驭着战马,领着数十骑朝着最近的城冲去,战马的速度已经奔驰到了最快,可他们似乎仍旧不嫌够,马鞭被他们抽得炸响,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魂索命。

    一骑士问道:“曹司马,既然军情紧急,我等何不分散开来,如此能够更好将军情传至各处!”

    “不行!”曹性当场拒绝,“此处匪盗成群,我等本就人少,我等聚集在一起,打着颜将军,吕将军的旗号,匪盗也要畏惧我等三分,或许会揣测我等是身后会不会有大军,若是我等分散,且不论阴沟里翻船,哪怕匪徒不敢对落单的我等出手,就说遇到要事我等也无法相互策应啊”

    骑士点点头,默然不再多语。

    曹性心中长叹一声,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也不是应对当下最好的办法,但一时半会儿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骑士所说的也不错,只不过他很有自知之明,他的勇武尚且不如郝萌,麾下的骑士又非高顺的陷阵营,分散开来,真遇到不惧怕他们身份的匪徒,那该如何是好?落单的目标往往比成群结队的还要好处理,真等到颜良吕布寻到他们时,怕不是尸骨都被野犬叼走了!

    “可恶!皆因郝将军不听曹校尉劝诫!若是不去那个什么水,我等怎会如丧家之犬?!”一骑士暗骂道。

    另一骑士表示认同,“不错不错,跟着吕将军我觉得挺好,郝将军非要投效董卓,董卓投效完了又投效颜良,颜良投效完了,这回怕不是又要投效张益德咯!”

    “投效张益德?怕不是成黄土一捧吧!”另一骑士阴阳怪气的嘲讽道。

    曹性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出声喝止,“住口,不要妄议郝将军!”

    三人纷纷闭上嘴巴,不过最开始挑起话题的那人,还是忍不住问道:“校尉,不就是郝将军有恩于你吗?校尉跟随郝将军多时,依我看这恩情,早就一笔勾销!”

    曹性沉默不语,似乎是默认骑士的说法。

    骑士们能这么说,他已经见怪不怪,毕竟早在最初,郝萌前来询问他的意见,他直言道,“吕将军神勇,不可力敌,况且吕将军本就与董相情同父子,何必投效董相,而抛弃吕将军啊,日后想要再回到吕将军麾下,怕是难如登天!”

    奈何郝萌不听,迅速与吕布划清界限,就连这次的情形也跟上次没有什么不同。

    至于镇守关隘的主将韩猛,虽精明能干,但实在是轻敌,他发现水上有敌军踪迹,韩猛却也不以为意,直言道:“关张算什么,便是孙武复生,也断不能从此而过!”

    结果呢.

    他和数个骑士仓皇出走,并非是关隘里没有多余的骑兵,而是战马受惊,短时间内只得拽回了这几匹。

    回忆到这里,曹性面色越发的苦涩。

    然而祸不单行。

    有骑士大惊恐大叫:“绊绊马索!”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一骑士没能操控好高速疾驰的战马,战马撞到绊马索上,战马摔倒在地,骑士被抛飞出去,摔了一个狗啃泥,痛得哀嚎不已。

    其余几個骑士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他们及时调转马头,可是不慎冲进官道外的荒草堆,战马似乎是踩到什么东西,发出了痛苦的哀嚎,摔得个人仰马翻。

    好在曹性技高一筹,他驾驭着战马跳起,越过绊马索,然而还不等他高兴哪怕一刻,就听见身后的骑士大喊,“蒺藜.是蒺藜啊!谁在草里放蒺藜!”

    曹性心里隐隐泛出不妙的感觉。

    草里都放蒺藜,那绊马索之后.

    !

    他瞪大了双眼,果不其然前面的官道上也是蒺藜!

    蒺藜正正好好覆盖了他战马落地的位置!

    啪——

    战马踩中了蒺藜,摔倒在地,就连曹性都摔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好在勉强还能站立。

    至此战马统统丧失行动力。

    几个骑士灰头土脸的凑了过来,“校尉.我等该如何是好?”

    “.”曹性目光四飞,周边是山林,实在寻不见罪魁祸首的踪迹,他收回目光,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继继续!”

    “诺。”骑士们没有异议,低头应答。

    躲在山林里的黑影们发出沙哑的声音,就像是穿过树叶之间沙沙的风声。

    “他们还有马吗?”

    “没了,都没了,需要射杀他们吗?”

    “不不用了,听从糜君的嘱咐,勿要暴露我等的行踪,更何况.等到他们抵达,一切都已经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