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氏失声喊道,她怎么也想不到纪霏霏竟然又怀孕了。

    而这个孩子居然死在了自己亲爹的手里。

    如果祁承序那时冷静些查看一下纪霏霏的情况,或许这个孩子就不会没了。

    纪舒冷眼看向祁承序,“你这个畜生。”

    祁承序失魂落魄的退后了两步,被纪舒骂的面红耳赤,身子不停发抖。

    李氏不乐意了,快步冲上前,“这怎么能怪序儿!纪氏这个糊涂蛋!又不是第一次有孕,难道还意识不到自己又怀了!好好的一个孩子就因为她的疏忽,就这么没了!气死我了!”

    “还有你!”李氏转头怪起府医,“你怎么给她诊脉的!连她有了孩子都不知道!”

    府医连声喊冤,“姨娘腹中的孩子月份太小,本就暂时探不出脉象。加上姨娘刚小产没多久,最近还在喝上次小产后的补药,按理说也是不该有孩子的……”

    纪舒冷笑了声,归根结底,还是祁承序的错。

    纪霏霏小产后身子还没调理好,不应该同房,更不应该再度怀孕,而祁承序这畜生只顾自己享乐,根本不在意府医说的产后休息,让纪霏霏这么快怀孕,又让她再次小产,直到她如今彻底伤了身,再也不可能有孩子。

    李氏咬了咬牙,自顾自骂道:“都是那个放浪贱人的过失!小产后没休息好就来勾搭序儿,如今倒好,孩子也没了!”

    “与其说这些没有用的,不如先想想怎么和纪家还有裴家的人解释吧。”

    纪舒冷冷道:“纪家好好的姑娘给了你们,你们就是这么待她的?这事没有个说法可没完。”

    李氏瞪大了眼睛,“纪舒,你什么意思!不过一件小事至于吗!你还要上纲上线不成!”

    “孰是孰非我不与你争论,你且等着跟裴家人说吧。喜桃,我们走。”

    纪舒大步往府外走去,祁承序抬眸看了眼她的背影,忽然提步追了上去。

    “纪舒!纪舒!”

    他在伯府前追上了纪舒,拦住了她的去路,“纪舒,这件事只是一桩意外,我不知道她怀孕了!”

    纪舒眉头微皱,“你不必跟我解释,让开。”

    “不,我一定要跟你说清楚!我今天的确是有些生气……”祁承序脸色煞白,咬了咬牙说道:“我看见你和祁野,在侯府前……我一时气晕了头才会没注意到她的情况,我不是故意要这样对她。”

    “你难道想说是因为我和我夫君恩爱没背着你,所以才刺激你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纪舒讥讽道,“祁承序,我真是没看错你,你一直都是这种毫无担当的男人。六年前对姜芙如此,如今对谢溶月,对纪霏霏也是如此。你唯一该庆幸的就是投了个好人家,还有了祁野这么个好哥哥,否则你岂能舒舒服服的做你的大少爷。”

    祁承序脸色青白交加,纪舒的话刺在他心里,激得他双目通红。

    在她眼中,自己哪里都比不得祁野?所以她才头也不回的和离,去投入祁野的怀抱?!

    “为什么要这么绝情?”

    祁承序红着眼睛看着纪舒,声音艰涩,“我说过我会改的,为什么你能丝毫不念旧情?我娘说的对,你是早就和祁野有了龃龉,是不是在威海关就开始了?纪舒,你给我戴了绿帽子,凭什么还敢这么理直气壮?”

    喜桃听得牙根痒痒,一字一顿道:“无、耻、小、人。你和姜芙在威海关生孩子的时候想过我家小姐吗?还敢怪我家小姐绝情!”

    祁承序哑口无言,但他一点不觉得心虚,他认定纪舒也和祁野早有了什么,他们两个说起来也是半斤八两。

    祁承序眨了眨眼,放低了姿态,“纪舒,我因为江芙对不起你,可你也因为祁野对不起过我。如此我们也算扯平了……不如我们重新开始吧?我会好好待你的,会比祁野对你更好……”

    嘭——

    他话音刚落,发髻便被从后死死拽住,一股强悍的力道按着他的脑袋,砰的一声撞在了门框上。

    祁承序瞬间脑中一片空白,头皮传来的刺痛让他眼前一黑,回过神来,他奋力挣扎,可按在他脑袋上的手仿佛铁钳似的,无论他使了多大的力气都挣脱不开,脸在门框上挤压的变了形,话都说不出。

    一道阴恻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祁承序,你有几条命够给我杀,敢来挖我的墙角?”

    祁野?!

    祁承序呼吸都屏住了,眼珠瞪得滚圆,唔唔想要解释,可被压得变形的嘴根本说不清楚话。

    伯府门柱上的铁钉年久失修,尾部掉出来了一部分,正好就卡在祁承序的脖颈上,正对着皮下跳动的经脉。

    祁承序头一回觉得离死这么近,额上的冷汗不断往下低落。

    祁野抓着他的脑袋,阴鸷的声音一字一顿道:“再让我听见一次,这根钉子插的就是你的脖子。”

    祁野抓着祁承序的脑袋,嘭的一声往那钉子砸了过去,钉子重新没入柱子里,完好的一如当初。

    祁承序头骨传来的钝痛让他瞬间泪流满面,身子软绵绵的趴在了门槛上,像砧板上的鱼,偶尔弹动一下,半死不活。

    纪舒一脸新奇的走上前,摸了摸被重新钉回去的钉子,笑着对吓呆了门房道:“不用谢了。”

    他们夫妻俩携手回了隔壁侯府,刚进门,就听见伯府传来李氏的尖叫声:

    “序儿!”

    “嗤!”纪舒关上门后,便忍不住捂着嘴笑了,喜桃识趣的跑开,给小两口留下了足够的私人空间。

    纪舒抬手圈住祁野的脖颈,献上一记香吻,轻笑道:“将军方才好生威武。”

    四下无人,祁野掐着她的腰肢反身将纪舒压在了门上,一言不发的吻了下来,纪舒顺从的回应他,圈在他颈后的手温柔的反复抚摸,像在安抚什么大型野兽,纪舒的后颈也被祁野的手死死按着,不容许她退后,唇瓣被他叼着反复吮吸研磨,分开时还有暧昧的银丝不舍的牵连着二人,看得纪舒脸红心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