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记着二人回京的日子,特意来城门口迎接,远远瞧见挂着顾字牌子的马车驶来,纪舒带着日日安下了马车。

    “日日安,一会儿要见到喜桃姨姨和顾姨夫,得叫人哦。”

    “日日安记得,我还带着姨姨送的镯子呢!”

    日日安晃了晃手上吊着铃铛的银手镯,这是他今年过生辰喜桃派人从通州送来的,没有皇令她和顾灼都不能擅自进京,也不能亲自来给日日安过生辰。

    马车在城门口停了下来,车夫撩开帘子,顾灼将路引、告身和鱼符交给城门将核对,核对完才被允许放行。

    马车驶进城,青檀高喊:“喜桃!”

    车立即被叫停了,喜桃撩开挡帘,惊喜不已:“青檀!小姐!”

    她提着裙摆就要下马车,顾灼眼皮直跳,连声提醒:“小心,小心!”

    他扶着喜桃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把她接了下来,可喜桃脚刚沾地就朝青檀和纪舒跑了过去,把顾灼甩在了脑后。

    “青檀!小姐!”

    喜桃眼睛通红,眼泪不停往下落,“你们在京城好吗?我好想你们。”

    “姨姨!姨姨记得我吗?我是日日安呀!”日日安在纪舒脚边用力往上蹦,晃着手里的铃铛,“姨姨看,这是你送给日日安的!日日安一直带着呦!”

    “日日安也长大了!”

    青檀抱着喜桃,狐疑的摸了摸她的肚子,“喜桃,你在通州吃的也太好了,怎么肚子这么大?”

    喜桃抹着眼泪,脸上闪过一抹红,纪舒惊道:“你可是有孕了?”

    “啊?你怀孕了?”青檀惊呼。

    顾灼走上前给喜桃递了张帕子,“长姐。夭夭已经有孕三个月了,之所以没先传信告诉您和将军,是夭夭想回来的时候,亲口告诉您。”

    “既然怀了孕怎么还坐这么久的马车来京城?路上不难受吗?”纪舒皱着眉,又心疼又嗔怪的看着喜桃。

    喜桃大大咧咧的,“小姐放心,大夫都说我身体可强健了,我还和百姓下地插秧呢!对了小姐,您给我的番薯种子今年大收成!通州百姓都非常感激您,我和顾灼要来京城前,全县的百姓都自发让我们给你带些通州本地的特产。您放心,全是些吃的,我收下以后,又让衙门里的官差把银子分给他们了。”

    纪舒笑着点头,“做得好。”

    顾灼:“劳烦长姐代我先照顾夭夭两日,我刚进京,得先去吏部交些东西。”

    “去吧。”

    顾灼看向喜桃,似乎又想叮嘱什么,喜桃红着脸摆手阻止了他:“你快去吧!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能照顾不好自己?快去快去!”

    顾灼无奈的笑了声,温柔道:“那我走了。”

    顾灼的马车离开后,青檀便道:“那咱们也回去吧。”

    几人上了马车,纪舒笑着询问喜桃:“这一年多过的可好?”

    “好,杞县虽穷苦些,但民风淳朴,我们刚到的时候也没受委屈,之前信里我不是都告诉小姐了吗?”

    “只怕你报喜不报忧,唯有我亲眼看见,才能放心。”

    不过看着喜桃的气色,这一年多过得是真的不差,纪舒捻了捻她的衣裳,“怎么穿这么粗的布?走之前不是带了衣裳了吗?”

    “……我在杞县的时候,常和顾灼一块儿去跟百姓一起种地插秧,之前的衣裳太好,穿坏了就可惜了。”

    纪舒眼里闪过一丝心疼,正欲开口,忽然透过车帘缝隙,看见外头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

    她眯了眯眸,还没细看,又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纪舒冲帘子外道:“王清,停车。”

    “吁——”

    “喜桃,你和日日安留在马车上。青檀,跟我走。”

    纪舒把面衣戴在了脸上,领着青檀跳下了马车,前面正好有个卖首饰的小摊,纪舒装成买东西的人,在摊前看货。

    目光却顺着边上望了过去。

    果然没看错,就是谢溶月和祁瑶瑶,祁瑶瑶鬼鬼祟祟的,应该是在跟踪谢溶月。

    有意思,纪舒弯了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