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人……?”

    那个汇报的人还站在一旁,看着宁天的表情沉凝,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小心翼翼问了一句,“那现在,是要我去请他进来,还是送走?”

    宁天一下子回神,沉默了片刻随后道,“请进来吧,请去后院办公室。”

    “是。”

    那人立马去请了。

    宁天也往办公室走去。

    路上,识海里的妖女道,“你说那个装叉犯来干什么?”

    “装叉犯是指澹台白?”宁天问道。

    “当然是指他,”

    妖女撇嘴,“两个多月前,你不是和他一战吗,那时候你才金丹巅峰,他是个元婴。”

    “他比你厉害、比你强,却没有动手杀你,反而和你搞了什么五年之约,说等你元婴再和他一战。”

    “这不就是装叉吗?”

    “聪明人就要当出手时就出手,别搞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

    宁天回想起这茬,笑了一下,“那你应该庆幸他当时这么装叉,不然我那时打不过他,最后真出事了,你也完蛋。”

    “不过他这次过来,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了。”

    妖女问道,“为什么?”

    “你说了的,是五年之约,”

    宁天道,“两个月前,他没有对我下狠手,反而和我搞了一个五年之约,约好等我到达元婴期,再来一战。”

    “现在,我已经是元婴了,所以他来找我,是来赴约的。”

    宁天语气淡淡,但你仔细去听,能发现他平淡的语气里是有起伏的。

    显然,对于一个好的对手,宁天也兴致十足。

    妖女也听出了宁天的心思,撇嘴道,“反正不管怎么说,你最好小心点,我感觉这人不简单,不会比你那个糟老头子的外公弱多少。”

    不比宁汉卿弱!

    宁天重重点点头,“我知道了。”

    宁天进了自己办公室没多久,澹台白就来了。

    他穿着简单,身上是普通的休闲服,脚上穿的也是十分随意的运动鞋,面相文质彬彬,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气质十分温和。

    看上去,像个大学刚毕业的学生一般,书卷气、文气十足。

    好像你叫他去干什么,他都会应一声好。

    但你仔细看,金边眼镜背后的一双眼睛里,跳动着一抹锋利的光,这绝不是文文弱弱的老好人。

    而是藏在漂亮锦缎里的一把剔骨刀。

    或者说,他的文气平和只是表象,宁天看得出来,他内里十分疯狂。

    “宁天,真是好久不见。”

    澹台白笑着打招呼,随后又摇头,“不,不对,算算日子也没多久,只是两个多月不见而已。”

    “请进,随便坐。”

    宁天出声。

    澹台白自然大步迈入,随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然后就是抬起头,看着宁天笑道,“真是没想到,保安局的上峰居然会是你。”

    “这次要不是宁家跑出来说什么断绝和宁天的关系,我还不知道是你呢。”

    澹台白靠在椅子上,架起了二郎腿,姿态随意,“对了,有茶吗?口渴。”

    宁天招手,让人来送茶。

    很快一杯新茶送上来,澹台白接过喝了一口,品味道,“气香、涩较显,茶味鲜爽,醇厚感不错,也有明显的甜感反馈,生津稍浅,喉韵不错。”

    “唔,这是第一泡的杭城龙井?”

    宁天点头,“雨前龙井。”

    “好茶!”

    澹台白再喝了一口,随后才放下茶杯,啧啧嘴忽然道,“你上次说对了。”

    “什么对了?”

    澹台白道,“上次我说是给你五年时间,让你进入元婴期,我们再来一战,当时你回答我,说不需要五年。”

    “现在这么一看,的确不需要五年啊,只需要两个多月。”

    澹台白盯着宁天,兴致勃勃,“只是两个多月,你就从金丹巅峰进入了元婴期,还杀了血傀门的血老!”

    “我从来没遇到过你这样实力进阶的人!”

    “你是个天才,也是个妖孽!”

    他并不吝啬夸赞宁天的话,夸赞对手其实就是夸赞自己,对手强,才显得你自己也强。

    不然你去找个三岁小孩当对手,你赢了他,又有什么可自豪的?

    只有赢了一个极强、极妖孽的对手,才是最好的。

    “所以我也不废话了,我今天来,就是来和你一战的。”

    澹台白直接说出了此行目的,“你敢一战吗?”

    “这有什么不敢的。”

    宁天放下茶盏,语气平静,眼中战意盎然,“生死之战还是输赢之战?”

    澹台白也放下了茶杯,“只打输赢没什么意思,无法尽兴。”

    勾起嘴角,“所以,自然是生死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