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天气晴朗。

    李统领带着小茹吃了食堂的早饭,然后把她送出了守卫处。

    “守卫处这边早上有两班车,都直达市区。”

    李统领说着,帮她背着的包提起来,“我带你去公交站吧。”

    女人当然答应。

    “端午你记得回来啊。”

    李统领摸了摸脑袋,笑得很开心,“这事哪能忘啊。”

    “那你小心点。”

    女人又嘱咐了几句。

    李统领本来想送她上车的,但是腰后面的传呼机突然响了。

    嘀嘀嘀,特别刺耳。

    这是有紧急事件!

    李统领赶紧道,“有紧急任务,我不送你了,路上小心!”

    李统领说完,匆匆跑走。

    “哎你……小心点啊!”

    女人叫了一声,但是阻止不了他匆匆离去,最后只能目送他离开。

    等到人没了影,她一摸口袋才发现手机落在守卫处了。

    得回去拿!

    ……

    此时的守卫处已经忙了起来。

    李统领一回去,就被手下人急匆匆汇报,“统领,有个本地的渔民被鹿岛那边扣船了!”

    “说他过线捕鱼!要逮捕!”

    李统领冷着脸,“今天早上有雾,渔民可能是误闯过去的,我去交涉!”

    “好!”

    等女人再次进守卫处的时候,李统领已经离开了,不过守卫处里很忙,她看得出来,隐约还有些十分严肃的气氛。

    有人看到她进门,认出了是昨晚李统领带来的人,立马上来,“你怎么了?”

    “我、我手机落在家属房了。”

    “那你自己去家属室拿吧。”那人匆匆要走。

    “等等,你们这是发生什么了?”

    那人笑了一下,“没事,小问题,你去拿就好。”

    女人乖乖去了家属房间。

    看着门外来来往往、匆匆走过的人,女人很是担忧,她拿好手机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等了一会儿,她想等李统领回来再走。

    这一等,就等了两个小时。

    此时的守卫处里,却和之前的不同了,之前是忙碌、匆忙,现在却弥漫着一股紧张、冷沉的气息!

    女人明显感觉到气氛不太好,她跑出房间。

    她连忙抓住一个跑过的人,“我问一下,李统领呢,他还没完成任务回来吗?”

    这人正是李统领手下的战士。

    他昨晚也见过女人,听到她这么问,顿时眼睛就红了。

    女人心里一个咯噔,“怎么了?”

    他捏着拳头,声音有些哽咽道,“嫂子,你做好心理准备……”

    女人一向温柔的声音都变调了,“什么准备?”

    “有个渔民被鹿岛扣了,统领去带人回来。”

    “没想到、没想到鹿岛人突然发难,动了手!”

    “那个渔民被统领拼死送了回来,可统领他、他……”

    他红着眼,那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死死咬着牙,拳头都在抖。

    女人却是明白了,那两个字是什么,她声音发飘,眼神僵直,“死了?”

    他愤怒至极,又悲伤至极地点了点头。

    女人整个人懵了,李统领死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明明早上还是好好的!

    怎么会……死了呢?

    “统领的尸体……鹿岛那边还扣着,嫂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统领报仇的!”

    说着,他红着眼就冲了出去,他们要报仇!

    要报仇!

    血仇必须血报!

    所有人都怒了!

    鹿岛必须付出代价!

    守卫处众人愤怒的情绪就像积压的火山,随时可能爆炸。

    消息传到东境府里的时候,东境镇守使正在喝茶,华国八大镇守使,负责镇守东边地界的就是岑家的老祖岑擒虎。

    他听完手下汇报,随后放下茶杯,冷声一喝,“报仇?报什么仇!”

    “让他们都给我消停一点!”

    “这一个闹不好,是想两边打起来啊?”

    “都给我安安分分的!别闹!”

    那个汇报的手下听了,眼睛还有些发红,“岑老,那我们就不管了吗?李统领白白死了吗?鹿岛欺人太甚!”

    岑擒虎摸了摸雪白的胡须,语气有点不在乎,“谁让那个李统领擅自过去的。”

    “可是他也是为了群众啊!那个渔民被连人带船扣在鹿岛!李统领想去要人!”

    哗啦啦,岑擒虎又倒了杯茶,语气不急不缓,“那就是那个渔民不好,眼睛怎么长的,跑到人家的海域里去。”

    “可他只是误入,今天海上有雾,看不清路,不小心过线而已!”

    岑擒虎依旧是不在乎的语气,“不管看清看不清,就是他过线了。”

    “鹿岛占理,闹开了又是纠纷。”

    手下听着岑擒虎这些话,气得胸口都抖了抖,“岑老,那难道就让鹿岛那群畜生白白杀死李统领吗!”

    “李统领还打算今年端午回去结婚!”

    “他未婚妻今天还在守卫处里!”

    “我们什么都不管,如何给她一个交待!”

    手下越说越气,双眼通红无比。

    岑擒虎哼了一声,手中的茶杯重重一摔,“你是镇守使、还是我是镇守使!”

    “我做什么决定需要你来说?”

    “那群家伙没脑子,你也没脑子吗!”

    岑擒虎不像蒋元龙,蒋元龙这个南境镇守使可是个脾气爆的,要是手下人被欺负了,绝对会让对方没好果子吃。

    可岑擒虎是个谨慎、圆滑的老狐狸,死了个统领而已,绝不会去想什么报仇的事情。

    “行了,给李统领记个一级功勋,这事就让行政所去接触,你别管了。”

    岑擒虎下达了命令。

    那人满心不甘,可没有办法,只能咬牙切齿地离开了。

    岑擒虎等人走了才阴下脸色,“真是无法无天了,居然敢不听我的话!”

    他又给自己倒了杯茶,眼神阴沉得可怕,“那个小畜生宁天去了鹿岛这么久,不知道有没有死?”

    “哼,早点死了吧。”

    “免得让我出手!”

    原来,当初淮水地脉被鹿岛人抽走,也有岑擒虎的推波助澜。

    岑擒虎这只老狐狸不惜损害本国利益,就只为了杀宁天而已!

    地脉被抽,紫金顶金老那边一定会让人去抢回来,但不太可能会让他们这几个名声很大的镇守使过去。

    这么一来,有能力又不为人知的人,能胜任的就只有宁天了。

    果然,后来金老那边的确让宁天去了。

    半个多月过去了,鹿岛高手无数,一个个不可言说实力非凡,宁天那个小畜生,说不定都死了!

    只可惜天不遂他愿,宁天活得很好,还正在往西岛这边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