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月!冰月!”

    杜子恒终于追上了尤冰月。

    尤冰月一把甩开他的手:“你不是心疼那丫鬟,心疼你娘和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吗?还追我做什么?”

    杜子恒担心她的身体,只能柔声安慰:“我不是心疼她们,而是相府有相府的规矩。不只是相府,每个府邸都有规矩,就连寻常百姓之家,也不会容许有人随意动手打骂家里的人,是不是?”

    “就连家中养的畜生,外人若是擅自动了,也是对主人家的挑衅。”

    “冰月,我不愿让你做妾,你也不愿为妾,对于母亲她们来说你就是外人,你动了府中的下人,母亲自然会生气。”

    “你想想,如果有人背着你打了小虎他们,你难道不会生气吗?”

    小虎是尤冰月农家的弟弟。

    尤冰月怒气消散:“行吧,我承认我是冲动了点,大不了,我赔给那丫鬟点儿医药费。但,她勾引我的男人,再有下次我还打!”

    杜子恒爱的就是她这潇洒肆意的模样,听着她霸道的宣誓话语,他心中觉得甜蜜,浅笑:“放心,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想说他娘和虞知意都不会允许同样的事情发生,又担心尤冰月生气,只能压下话头,道:“跟我回去吧。”

    尤冰月又甩开他的手:“不去!你娘已经赶了我两次,上次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不计较,但这次,我绝对不会再妥协,免得你娘觉得我真是贪图你相府的那点荣华富贵。”

    杜子恒又劝了几次,她都不改变主意。

    无奈之下,他只能把她送回了之前为她买下的宅子。

    尤冰月反手把人推到了床上:“下午的事情,还没做完。”

    被翻红浪间,尤冰月眸中划过了一抹精光。

    那个装神弄鬼的拜金女做梦都想不到,杜子恒会为了她夜不归宿。

    而这,只是开始。

    日后女人独守空房的日子还长着呢。

    等她将书店打造成一个巨大的聚宝盆后,姚氏那老太婆定然就能看到她的能力和价值。

    一个能够用钱生钱的赚钱好手和没有见识的后宅拜金女,该如何选择,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选错。

    她要让姚氏求着她回去!

    还要让那拜金女跪下来求她不要将她赶出相府!

    “阿嚏!”

    虞知意洗完澡出来打了个喷嚏,紫鸢赶忙将火盆烧热了些:“夜里凉,是不是感冒了?”

    “应该是有人在念叨我。”

    虞知意走到火盆前,就着炭火的热浪烘烤着头发。

    紫鸢撇嘴:“肯定是那尤姑娘跟姑爷说您的坏话呢。”

    虞知意不置可否。

    一刻多钟后,头发干的差不多了,虞知意让紫鸢去休息,她则是盘腿准备修炼。

    这几次获得的功德让她的修为增长了不少,她非常有信心,一直按照这个方式修炼下去,说不定真能成仙。

    第二天,虞知意做完早课就去了饭厅。

    姚氏比她早到了一会儿,神情有些憔悴,应该是昨晚没睡好。

    不难理解,毕竟杜子恒一夜未归。

    虞知意倒是挺开心的,杜子恒不在,她就不用担心姚氏来劝她圆房。

    不过面上肯定是不能表现出来的。

    正要劝说姚氏想开点,文姑姑突然来报:“夫人,少夫人,姚家大少夫人来了。”

    姚家大少夫人,是姚家大郎的妻子黄氏,之前虞知意在赏菊宴上见过。

    姚氏打起精神:“请进。”

    虞知意摸了摸有些饿的肚子,按捺着没拿起筷子。

    不多时,黄氏便到了饭厅。

    文姑姑早添置了一副碗筷,姚氏招呼着黄氏:“蘅娘怎么来了?用过早饭没有?过来用些。”

    黄氏的神情比姚氏还要憔悴,神色间满是焦急,却到底是没拒接丞相夫人的邀请。

    只是,她多少有些食不下咽。

    虞知意的目光在黄氏的脸上扫视片刻,便拿着筷子吃起了饭菜。

    她饿了。

    而且下一顿饭要等到下午去了,她这会儿必须吃饱点。

    黄氏吃了几口东西就吃不下去了,但见虞知意吃的香甜,只能按捺着焦急的情绪。

    直到虞知意落了筷,又漱了口,她才说明了来意:“姑母,我此来是有事相求。”

    “什么事?”

    姚氏心知肚明,还能猜出黄氏所求的不是夫家的事情,而是娘家的事情,否则来的就不是她而是姚家大郎了。

    不过,她只猜对了一半。

    黄氏道:“姑母,我此来是想请弟妹帮我找人。”

    又看向虞知意:“弟妹,我知道有些唐突,可我也是走投无路了。”

    姚氏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她没有擅自为虞知意做主,而是征询着她的意见:“意儿你看?”

    虞知意道:“我玄门之人,不能擅自介入别人的因果,除非将这因果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黄氏一脸懵,显然没听懂:“这……怎么转?”

    姚氏想到了自己送的一千两银票、金簪,以及杜丞相的玉扳指,她摘下了发髻上的金步摇递给虞知意:“意儿,如果不麻烦的话,就帮帮蘅娘吧!”

    黄氏愕然,没想到所谓的转移因果关系的意思是掏钱。

    那金步摇,少说也得价值上千两。

    虞知意解释道:“并非是我贪财,而是我玄门中人必须要严格恪守因果线,否则会害人害己。表嫂想寻人,这是你种下的因,不论能不能寻到,都是果。”

    “你来托我帮你寻人,便是想将因转移到我的身上,必须要一个转移的媒介方能对天道交代。”

    黄氏在懵懵懂懂之间,猛然抓住了重点:“你怎么知道我要托你寻人?”

    虞知意但笑不语。

    黄氏突然就发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这位虞大小姐的本事,她的婆祖母早已当成了谈资,不时就要感叹上一两句。

    家中小辈这些时日听得耳朵快要起茧子了。

    不过,他们虽然并未反驳,也因为婆祖母的关系而对虞知意很客气,可对她所谓的本事却是存疑的。

    即便他们中不少人都亲眼见证了她只用了几句话就让首富独子变成了首富弃子,但……还是有一些人觉得这或许她早已经通过别的途径知道了前因后果,只是借着算卦的名义说出来罢了。

    黄氏会来相府也是病急乱投医。

    官府已经出动了,他们黄家能动用的人手也都派了出去,却是怎么都找不到小侄子的下落。

    她来的时候虽然并没有报很大的希望,可……万一呢?

    但此时听着虞知意直接说出了她的来意,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吃了定心丸:“弟妹,求你帮我找找我娘家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