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响,常母一巴掌扇过去,斥了声:“常乃心!”

    她还在冲她嘶吼。

    “常乃心,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

    “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闹!”

    常母比她神情激愤,常乃心红眼歪头,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她。

    先前街上,常乃心像个安静的‘疯子’,现在,她被一巴掌扇的头发蓬乱,成了十足的疯子。

    委屈到难以呼吸时,她终于安静了,顶着乱发转身走回房间,门也轻轻关上。

    站在门后,房间落地镜照满她全身,今夜的她,本来那么漂亮,她把自己打扮的像孔雀颈毛一样的华彩,可今天没人夸她,更没人理解她。

    她盯着镜中的自己,依然觉得自己没错。

    谭薇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她接起,说了今天的事后,电话那端突然静了,常乃心攥紧手机:“难道…你也认为是我错了?”

    谭薇久久没出声,常乃心的眼睛就越来越红,她朝镜子走近一步,倔脾气上来时,她对着镜子哽咽一声:“我到底错哪儿了?”

    常母打她,是气她不懂在那种场合要给男人面子,明明有些事可以私下说,用更好的方法去解决,再不济常母她亲自去一趟程家,而常乃心不听,这样闹一次,常母怕程祖方会就此不要她。

    “可,是他先不接电话的…”

    “不是你的错。”

    谭薇终于出声了,常乃心的两行情泪顷刻砸落。

    谭薇没出声,不过是在替她难过,从她把事情说到一半时,她就懂了,常乃心没错。

    此时常乃心在电话里哽咽的厉害,近日常家发生的事太多,从常父,再到常家房子,最后是她在电视台的工作,她受挤怼,受白眼,没人在把她当千金大小姐了,而有那样出色的男朋友,却不能说。

    对于结婚,程祖方那句‘不急’,瞬间让她慌了神。

    谭薇知道,常乃心就是没有安全感。

    凌晨四点,夜已将尽。

    她看着他送她的钻石花串,晶莹剔透,是深邃的粉色,在灯光下有水一般的潋滟光泽,戴在她手腕上,映衬着白皙的皮肤,煞是好看。她爱不释手,一直将这条手链视如珍宝。

    而今晚在包厢,程祖方就是掰的她这只手腕,当时他看她的眼神没有一点点感情,现在手腕的伤痕还红的似滴血。

    想起谭薇在电话问她:“确定要分手吗?”

    常乃心沉默了,此时看过手串,拿出手机,没有程祖方的任何消息,她看了很久,不争气的打了过去,可电话响一声就给挂了。

    然后她就更难过了。

    或许所有女孩都会经历这么一段困苦的感情。

    只是常乃心更甚,她几乎一夜未眠,第二天天一亮,就独自开车出了城,重新去了一趟那个黑房子,她想把常父找回来,她觉得只要父亲回来了,那她所有的一切都会回来,包括爱情。

    可一天后,她没找到常父,在回E市的途中,接到了电视台的解雇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