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身累,但是白栀开心。

    “好啦,各位长辈辛苦了。今天都送完了,我解家又壮大了不止一圈。我看叔伯姑姐的都挺有本事,那点产业就能养那么多弟弟妹妹,也就不用再帮扶他们了。

    各位回去之后好好歇息,有事随时来找我。”

    白栀说的简单,长辈听得心累。

    找你之后家破人亡?

    有私生子就算了,你还让他们分婚生子的财产,这要是不死一个,那些个正头太太能乐意?

    不过该说不说的,解家的事是真的少了很多,可能是死的多吧。

    最年长的站出来:“行了,回去吧,有什么需要的就来找我。”说完就跑掉了。

    其他人也都寒暄了两句,也走了。

    白栀带着管家往回走:“让六子看好了,就是他们家里死了只耗子,他也得知道是怎么死的。”

    管家在九爷当家的时候做惯了这事,内心毫无波澜:“知道了小姐。”

    “看春光 咿呀咿呀 摇摇晃 万物响…”

    白栀的快乐是个人就能看出来。

    解雨臣早白栀两个小时到家,坚决执行朝九晚五上班时间。

    告诉妈妈明天的工作,要办的事情,要重新做的方案,和瞎子打了一架,白栀还没回来。

    不是担心,就是想见到她。

    在会客厅一直坐着,从门口可以看见每一个进来的人。

    “栀子,这么开心的吗,是处理完了吗?”

    解雨臣不会让白栀在有他的场合单独前行。牵着她的手,那是他心安的源头。

    “处理完了。至少能安静三四个月。”白栀把手都晃到了半空中,“而且以后都不会好,等着吧,那些正室能把他们的头拧下来。”

    “栀子那么厉害呀,那厉害的栀子小姐,明天能和我一起去师父家吗?”

    解雨臣不会觉得哄栀子有什么,他看见了白栀的成长,每一次都是因为他。

    “去,我的霸王别姬还没学完呢。把瞎子也带上,中午去新月饭店吃,瞎子还没去过呢。”白栀还在为黑瞎子不能去霍家满月酒难过。

    “小小姐,你对瞎子真好,瞎子决定了,以后你的单子我打八折。”黑瞎子勾着解雨臣的脖子,整个人都是倒着的。

    “行,八折。明天穿我给你买的皮衣,一身黑就行。”白栀又想起了解雨臣,“花花帮我选一下明天的衣服吧,我想穿小裙子了。”

    解雨臣知道白栀在照顾自己的情绪,他很享受:“好,那我们吃完饭去选衣服,我把你的院子收拾了一下,腾了个衣帽间。你肯定喜欢。”

    白栀喜欢裙子,更喜欢好看的裙子。她相信解雨臣的眼光。

    “快,吃饭,找裙子。冲冲冲。”白栀拉着解雨臣跑,连带着黑瞎子也歪歪扭扭的向前冲。

    选衣服的女人是不困的,至少白栀是。

    “小少爷,啊不。小九爷,你管这个叫衣帽间?”黑瞎子觉得解雨臣才是个瞎子,反正他额吉的衣帽间不这样,那些欧洲贵族的也不这样。

    这个院子里,除了白栀的卧房和小餐厅,没了,全是衣帽间。

    “啊啊啊,好漂亮。天啊,全是我在电影里见到的那种。”白栀看花了眼,那些裙子不要太美。“花花,你希望我穿那种。”

    “我希望你穿你喜欢的。”解雨臣很认真地说。

    白栀也很认真地望回去:“我喜欢你给我选的,至少在明天日落之前是这样。”

    “好。”解雨臣知道白栀说的是真的,她在纵容自己。不是白栀依赖解雨臣,是解雨臣依赖白栀。

    解雨臣转了连在一起的三间房,那里面放着日常可穿的裙子。

    “小小姐,你就不怕惯坏了小九爷?”

    黑瞎子真的好奇,让一个人去把控自己的生活,太疯狂了。

    白栀窝在沙发里,抱着抱枕“你看他坏了吗?”

    黑瞎子想着今天白天解雨臣想对解六爷下手,又生生忍住的画面:“没坏。”

    窗外的月亮正好,圆圆的,很明亮。

    “他不会坏,他只是会难过伤心生气而已,就像月亮。”

    黑瞎子不懂解雨臣的情绪,但是他懂白栀的月亮。

    白栀的月亮永远明亮。

    解雨臣在旁边的房间听的清楚,“傻子。”

    一个在九门的泥潭里,一个在俗世里。

    一个是破败孤独的,一个是自由温暖的。

    也不知道谁才是月亮。

    白栀没有了选衣服的快乐,困得睡在了沙发里。

    黑瞎子在一旁守着,等着解雨臣。

    “走吧。”

    解雨臣抱着两件裙子,等着黑瞎子抱白栀回屋。现在的他还太小,会摔着白栀的。

    “瞎子我呀,要成保姆了呢。”

    说一套做一套是黑瞎子的老本行。

    嘴上的抱怨手上的小心。

    解雨臣看的明白,黑瞎子对白栀的重视和关心远超他人。屋子里的小提琴只为白栀拉过一次,跋山涉水的奔波,只为了找个道士。

    清早起来的白栀还是蒙的,昨晚睡得太晚了。

    白栀看着衣架上挂着的旗袍和帝政裙一下就醒了。

    这个时候,有帝政裙的电影吗?

    这是要独一份?

    白栀先是穿上了旗袍,今早要学戏。旗袍刚刚好。

    墨绿色的紧身旗袍将白栀的身材勾勒得很好,配上白色的蕾丝披肩和珍珠手镯,显得白栀很温婉。

    旗袍限制了白栀的行动,一步一摆,婀娜多姿。

    “二爷,我来看你了。”二月红远远望去,还以为是丫头的家人呢。除了个子太矮,今天白栀给人的感觉很像丫头。

    温温柔柔的,看见谁都是含蓄的笑。

    “好久不见你了,看你气色,身体好了?”二月红还在担心白栀的身体,毕竟比他夫人体质还差的,就只有白栀了。因为剩下的都死了,没让他看到过。

    “已经好了,二爷快点教我剩下的戏吧。”白栀因为美,不得不直着腰杆,配着温柔的声音。

    至于解雨臣,他去上妆了。

    今天他要打扮齐全,唱完一出贵妃醉酒。

    解雨臣和白栀练了一个上午,匆忙地洗漱完,带着黑瞎子直奔新月饭店了。

    黑瞎子和解雨臣虽然都好看,但是在这个时代,也不算特殊,可是白栀不一样,她穿着的是一件帝政裙。

    现在的帝政裙只在电影里出现,穿出来的还真没有。

    白色帝政裙罩着一层薄纱,袖口是一朵朵丝质的花,从裙底往上延伸的米黄色栀子花一直到腰部绽放。

    白栀的头发松散的编织起来,头发上簪着五颜六色的宝石花,手上是珍珠手镯。

    从黑色汽车里下来,形成了很强的视觉冲击。

    中午正是人多的时候,来来往往的人看着她,觉得她不应该在这,她应该在森林里。

    钢筋混凝土的城市不适合精灵行走,因为有人注视着她。黑瞎子穿着痞气,又有着结实的肌肉,站在白栀身后,逼退了一些恶心人的目光。

    解雨臣才是真管用,才到白栀肋骨中间的位置,就有不少老板老总认出了他。

    “小解总今天怎么到这吃饭了。”

    “陪家里人来看尹老板。”

    解雨臣搂着白栀的腰:“这是我家里人,解白栀。”又指了一下那个男人“这是新元地产的王总。”

    王总伸出手“解小姐,你好。”

    白栀握了上去“王总,你”

    “白栀,你怎么还不上去。”尹南风知道白栀来的那一刻,就下楼了,本来不想出门接她的,可是门口的人越来越多,没办法,只能出面接走这个罪魁祸首。

    白栀不好意思的说“抱歉了王先生,我朋友来接我了,我们就想上去了,下次再聊。”

    “没事,解小姐去忙吧,我就不打扰了。有时间再聚。”对解雨臣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白栀跑过去抱住了尹南风,撒娇道“南风南风,我今天好看吗?”说完还转了个圈。

    尹南风搂着她的胳膊,把她带离门口,无奈地说”好看,特别好看,像童话故事里的精灵。”

    “一点都不真诚。”白栀嘟着嘴跑到楼梯上,转身望向尹南风“再说一遍,不然就不让你上去了。”

    南风也拿她没有办法,她不图钱不图人,就图几句好话,能怎么办呢,只能哄着。

    “白栀今天特别好看,像精灵又像公主。简约大气,优美出尘。那么能问一下精灵小姐,今天的裙子在哪买的。”尹南风跑到白栀身边,搂着胳膊,学白栀的样子撒娇。

    白栀看了一下违和的尹南风,咽了下口水:“南风呀,你好像有点吓人,要不你还是命令我吧。”

    尹南风松开了手,站在白栀上面的楼梯上,冷冷地说“在那买的,快说。”

    白栀看见女王范十足的尹南风,眼里的桃心都快跳出来了,笑眯眯地说“不知道,是花花给我准备的。我只管穿。”

    回眸一笑,没有媚,只有青涩的甜美。

    迷了一群人的眼。

    解雨臣走到白栀身边,领着她往上继续走“尹老板,再不开饭,你的朋友可就要饿死了。至于裙子,这是单独找人做的。你要是喜欢,那我就开个店。”

    “解老板,你都赚那么多了,还不够吗?还要赚我的钱。”

    解雨臣回头得瑟的说“我还要养白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