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就算是没有见到真人她也能立刻分辨出是陆念心的。

    早已形成了记忆。

    “张阿姨,钱收了,事情办的怎么样?”

    陆念心一边照着镜子一边问。

    张阿姨?

    温棠心头重复一遍,立刻将这人与护工张阿姨联系到了一起。

    但是不确定是不是与陆念心通话的是同一人。

    “我一直在听从您的安排,哪里敢忤逆啊!”女人的话语声从另一头传来。

    温棠躲在里面隐约听到了声响,这声音和护工张阿姨正好吻合,不由得一阵后怕。

    原来她们是一伙的,张阿姨之所以将祛疤膏的事隐瞒下来,恐怕就是受了陆念心的指使。

    呵!

    温棠轻巧一声,同时也觉得庆幸,庆幸她把张阿姨给辞退了。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另一边,陆念心还在外头继续和张阿姨通着话:“只要你听我的,好处不只是眼下。”

    “最好是弄死温棠,下半辈子我承包了,包括一切开销。”

    温棠咬了咬牙,够狠。

    她推开门亮相在陆念心面前,吓得女人的身体跟着一颤,转过身来看向她,连说话的口吻也跟着磕磕巴巴起来:“你你怎么在这儿?”

    温棠上前质问:“这算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陆小姐,这里是洗手间,不是裴总的办公室,只要是裴氏集团的职员,都可以过来。”

    陆念心逊色了几分,强装淡定的挂掉了电话。

    很快,便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道:“你这叫窃听!”

    “怪不得我们陆家长辈不认你,原来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这话语等同于在温棠的伤口撒盐,她道:“所以仗着有陆家撑腰你就可以为非作歹为所欲为是吗?”

    陆念心挑眉:“不然呢?”

    “除了有陆氏之外,我身后还有裴氏,是你能比的?”

    “也不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和你妈一样是个贱骨头,连奶奶都说你们这样的人活着就是在给陆家抹黑。”陆念心得意洋洋。

    陆家大小姐的身份是她这辈子最骄傲的。

    借着这层身份,没少在私底下拉踩温棠。

    “随你怎么说。”温棠自知讨不到什么好处,无力和她反驳,“那就祝你们幸福吧。”

    她要走,陆念心站在后方望着她的身影说道:“只要还活着,你永远是我的手下败将,别妄想重新把裴河宴抢走,否则有的是办法让你痛不欲生。”

    温棠没反驳,此刻,眼中的神情变得坚定无比。

    她恨陆念心,也恨裴河宴。

    恨陆念心没有怜悯之心,处处往她的心口窝捅刀子。

    小时候因为不受宠,要遭受她的霸凌,长大了还要遭受她的挤兑和刁难,她再也没有办法坐以待毙了。

    还有裴河宴,她从不奢望这个男人对她能有一丢丢的关心,但,为了陆念心他连是非都不分了。

    甚至不止一次不分青红皂白的站在陆念心这一头,想强迫自己不恨他,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温棠出了洗手间,抬起头来向总裁办公室就边走来。

    笃笃笃——

    她敲了敲房门,推门而入。

    看着裴河宴正在忙碌着,止住步伐开口:“裴总,和齐氏集团的对接已经全部完成,我想趁着这个空档请个假去一趟医院,让曹医生帮忙检查一下伤口,看看伤口恢复的如何了。”

    裴河宴抬眸。

    温棠心里小小的揪了一下。

    这带着压迫感的目光说不惧怕都是假的。

    但,她没松口。

    裴河宴开口了:“半天时间。”

    温棠低头看了看她这条腿,一天的假期请不下来,半天也是好的。

    也算是破例了。

    “好,谢谢裴总。”温棠出了办公室。

    怕给自己招惹麻烦,也怕撞上陆念心,刻不容缓的打车来到了医院。

    她挂了曹茵琼的号,前面还有几十位在等着,焦急如焚的坐在长椅上候着。

    时不时还会看一眼大屏幕上的名字。

    距离播报到她的名字还很遥远,眼瞅着马上就要误了时辰该回裴氏集团了,温棠熄灭了屏幕站起身来。

    看来今天是赶不上了,只能日后再抽时间过来了。

    温棠要走,后面身着便装的曹茵琼留意到这一幕,加快步伐。

    “来了怎么又走了。”

    温棠闻声转过身来,正是曹茵琼。

    “你……”她盯着眼前的女人,眼中带着一丝迟疑。

    曹茵琼笑道:“刚才在里面看见等候人员的名字发现你也在等候区,恰好和下班的时间撞了个正着,就换下衣服出来找你了,好在没迟,再晚一步怕是就没这么走运了。”

    温棠动了动眸子:“你是专程来找我的?”

    曹茵琼抿唇:“不然呢。”

    “走。”她在前面带路。

    温棠跟上她的步伐一同进了包扎室。

    曹茵琼小心翼翼的拆开温棠腿上的纱布,发现温棠腿上的缝合线并没有吸收,而且周边的肌肤还有了红肿的迹象,皱了皱眉头说道:“一看就没有好好养伤,发炎了。”

    温棠扫了一眼缝合的伤口,周边红肿起来的样子更像是一多腿蜈蚣了。

    她要是个男人,大概也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有瑕疵吧。

    况且她还算不上是裴河宴的女人,只不过是一为了解决需求的玩具。

    “嘶——”曹茵琼仔细检查了一下,“这线这么久了还没有吸收,你又一直在忙于工作,怕是要把线拆下来了,不能再等了。”

    “这种情况只有把线拆下来才更有利于伤口的恢复,顺便再买一盒消炎药按时服用。”

    温棠做好了心理准备:“听你的。”

    曹茵琼拿着镊子帮她拆起了线,嘴里安慰着:“别担心,你这伤口发炎的只是表面,里面的肉愈合的差不多了,并且和线融入了一体,拆取的只是表面,不需要有心理负担。”

    闻言,温棠如释重负了不少。

    再看看曹茵琼尽职尽责的模样,她突然举动自己好像也挺走运的。

    摊上这么一个好医生。

    “好了。”曹茵琼放下镊子,将四四方方的纱布放在温棠的伤口处固定好,不放心的叮嘱着:“平时自己在家里处理伤口的时候可以晾一晾伤口,有助于伤口尽快结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