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的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沉重开口,“姜沫,谢谢你,但是这是我家事,我不想牵扯你,我自己解决吧。”

    说完周时砚明显有要挂电话的趋势,我连忙叫住了他,“等下,时砚,我们不是说过是对方最好的朋友吗?如果对方有苦难必须帮对方,现在你有事我无法做到袖手旁观。”

    周时砚那边再次沉默了,仿佛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的话一般。

    我心头一紧,又补充道:“我知道这种事情谁都不想闹大,会很难看,但我们是朋友,还是好朋友,我们的关系不一样,我真的想帮你。”

    这次周时砚倒是有了回应,似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松了口,“好,我可以把我知道的所有都告诉你。”

    周时砚说,那个私生子叫秦夜,是周父在他母亲没死之前就有的孩子,是他和他初恋的孩子,比他大一岁,周父为了身份地位不得不舍弃他们娘俩选择攀附他周家,等周时砚母亲死后又一直在树立自己深情的人设。

    直到周父渐渐掌握了周家大权,他才把秦夜带进周家,要求周时砚跟他兄弟相称,并把财产分他一半。

    周时砚当然不肯,只觉恶心,他无法想象母亲要是知道自己被三了会多么的绝望,他恨周父,奈何大权都在周父手里,就算他把整个周家掀翻,也没法把秦夜赶出去。

    秦夜还觉得是因为周时砚他才背负上了私生子的名号,进到周家第一天就开始针对周时砚,告诉周时砚父亲的爱都是自己的,让周时砚自觉放弃继承权,以后周氏只会是他的。

    不仅如此,周父还把秦夜的母亲带进了周家,说要把她娶了。

    周时砚一下子就从周家最受宠的小少爷沦落成为了格格不入的外人,要不是因为他手里有周家继承权,估计都会被周父赶出周家了。

    听到周时砚的叙述,我内心的怒火压都压不住了。

    周父这一家三口简直不是人,周父是凤凰男就算了,这秦夜和亲夜母亲鸠占鹊巢居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简直不要脸。

    “我在那里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所以我就来外面住,结果他们趁机找到了我妈给我留的东西,说我要是不把继承权给他们他们就把妈妈的东西毁了。”

    周时砚越说越激动,声音染上了哭腔。

    “我要是把继承权给他们了,周家就不是周家了,只会是秦家,可是妈妈是我唯一的念想,姜沫,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到最后周时砚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直接哭了出来。

    我心疼坏了,连忙出声安抚他,“你别怕,我会想办法处置他们的,如果你需要,我爸爸他们也会帮你的。”

    周时砚哭得更猛了,“谢谢你姜沫,谢谢你。”

    我没敢劝他不要哭,因为那都是废话,遇到这种事谁能承受得住,我想了一会儿才终于开口问他,“时砚,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周时砚,“我在皇城酒吧,809包间。”

    我嗯了一声后挂断电话下楼准备去找他,结果半路碰上了姜文卓。

    “你要去哪?”

    姜文卓疑惑询问。

    我如实告诉他要去找周时砚,他没有阻止还加入到了我的行动中。

    “我跟你一起去吧。”

    于是我和姜文卓来到了皇城酒吧,找到了周时砚所在的那个包间,一开门,浓烈酒味扑面而来,桌上满是空瓶子,而醉醺醺的周时砚此时正躺在沙发上,手里机械地握住酒瓶往嘴里灌。

    我和姜文卓对视一眼后连忙冲上去夺走了周时砚手里的酒瓶子,姜文卓把周时砚从沙发上扶起来,看着他的眼睛道:“周时砚,别喝了,再喝你要出事了。”

    “可是不喝我心里难受,我替自己难受,替妈妈难受,替整个周家难受。”周时砚的眼泪像不要钱一样一直流个不停。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更加憎恨周父了,如果不是这个恶心的凤凰男,周时砚也不会变成这样。

    姜文卓强行架起周时砚朝外走去,我也跟了上去。

    我们把周时砚送去了附近的酒店,一进屋周时砚就冲到卫生间开始呕吐个不停,没一会儿屋里全是酒味。

    我连忙把门和窗子打开通风,这才好受一点。

    “哥哥,现在怎么办?”我担忧地看着卫生间里的身影。

    姜文卓明显也拿周时砚没办法,无奈摇头道:“一切等他清醒了再说吧。”

    我认同他这句话,周时砚现在看起来很不理智,还是不要跟他提那些事毕竟好。

    不知过了多久,周时砚还是没出来,我和姜文卓都急了,于是姜文卓跑去卫生间查看,发现周时砚趴在马桶盖上睡着了。

    姜文卓只能把我叫过去,两人配合着把周时砚放到了床上。

    周时砚刚刚应该是又哭过,一双眼睛微微肿起来,看起来有些滑稽,可我却只有心疼。

    我和姜文卓坐在床上看着周时砚的睡颜,各怀心事。

    就在这时,姜文卓手机响了,对方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他有些紧张地站起来,“姜沫,娇娇那边出事了,我得离开一下,你先在这里守着周时砚。”

    我点点头目送着姜文卓离开。

    睡着后的周时砚倒是很安静,就那样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坐在旁边守着他,偶尔看看手机打发时间。

    正当我刷着微博的时候,傅晟来电了。

    “姜沫你在哪里?我去你家找你伯父说你不在。”傅晟语气有些紧张。

    我看了眼床上的人,怕傅晟误会有点不敢说,可要是后来傅晟自己发现肯定会大发雷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我最终还是说:“我在酒店,陪周时砚。”

    “你说什么?姜沫你胆子肥了,居然光明正大陪别的男人。”傅晟声音阴沉明显生气了。

    我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不是的,你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