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黎目光扫过几人:“各位狭隘的心胸和浅薄无知就是这场比赛存在的最大的不公平性,你们的所作所为,我校会向你们上级反应,你们要拿不出证据证明你们不是在刻意污蔑针对我,我校将出于对学生的维护以诽谤罪将各位告上法庭。”

    校长:“……”还真是怕他闲着。

    温黎说罢,径直转身离去。

    “同学……”

    “让她走,既然她这么不知好歹,我们也没必要继续替她操这心。”赵中林拦住同伴,对着温黎的背影道:“我们期待你在总决赛上的表现!”

    温黎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你们京大的学生今天算是让我们这些见识浅薄的开了眼界了!”赵中林转头冲校长阴阳怪气,他心里其实气得不行,可他也知道些校长的背景,不是他家能惹得起的,所以不敢发火,只敢仗着校长是个正人君子,不是个小心眼的发泄下情绪。

    赵中林:“我们言尽于此,既然她不屑向我们证明自己,不需要我们的帮助,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事情的发展和她的表现。”

    “哼!”赵中林带着一行人大步离去。

    出门没多久,怒火中烧的赵中林别有深意且信誓旦旦地说出句:“好一个温黎,等着吧,有你哭的时候!”

    校长想让宋知闲去劝说温黎。

    宋知闲拒绝:“外公,让温黎自证这是对她的不公平,我们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宋柏严也道:“虽然直播考试过程确实能省去很多麻烦,但温同学既然不愿意,那对她来说就是欺负,就刚刚那些人颐指气使的嘴脸,换我,我也不顺他们的意。放心好了,到时候事态发展要真对温同学不利,温同学自己也能解决好的,人家可是-LUCY-的股东,别老拿人家当小孩子看,人家完全有独当一面的能力。”

    校长对两人无奈。

    温黎从校长室回教学楼,一路上都有同学给她鼓励加油,希望她继续勇敢地做自己,表示即便她家道中落、即便她得罪了家大势大权势滔天的陆家,她也依旧是他们心目中唯一的黎神,永远闪闪发光。

    那些性格内向不敢开口的,也都用眼神含蓄地对她表达了浓浓的关心和支持。

    尤其是珠宝设计院的学生,专门跑到她教室外等她,要不是自己回来的突然,她们估计得拉出一条属于Grey的横幅来。

    温黎:“……”

    她在大家眼里成了个凄惨的可怜人。

    陆子寅径直推开学生会主席办公室门闯了进去,张口就要喊鲫鱼,环视了一圈发现人躺在沙发上似是睡着了,他赶紧收住,两步悄悄退回去把门给关上,然后蹑手蹑脚走向沙发。

    过去一看,人真的睡着了。

    陆子寅小声嘀咕:“还睡上午觉了,昨晚肯定又熬夜了。”

    陆子寅在沙发前蹲下身,两只手在嘴巴前撮成大喇叭,凑到余悸脸前,接着又歪了歪,对准了余悸耳朵,然后猛吸一口气就要给余悸来上一嗓子。

    瞥见几案上的余悸练过书法还没收起来的毛笔和砚台,鬼主意顿起,于是陆子寅暂时放弃了吓余悸,转而拿起毛笔,沾上墨水。

    即将要干坏事的陆子寅既兴奋又紧张,一想到自己要对余悸干的事,他就控制不住想笑,将上牙露出、咬住下唇,秉着呼吸,毛笔一点点靠近余悸白皙的脸。

    “画个乌龟。”

    “还是画条鱼好了。”

    “不、画只猫,猫吃鱼,吃鲫鱼。”

    陆子寅凑近了余悸,拿着毛笔在余悸脸上比划着,构着图。

    左眉毛画猫耳朵,左脸画猫头,鼻子和面中画猫身体,右脸猫屁股猫尾巴……

    陆子寅动作忽然没有征兆地慢了下来,最后不知为何彻底停住,盯着近前余悸的脸不动。

    觉得毛笔有点挡余悸脸的他还不自觉地将毛笔挪开了些。

    陆子寅盯着余悸的脸看得失神。

    鲫鱼,长得真好看……

    额头好看、眉毛好看、眼皮好看、眼睛好看、鼻子好看、嘴巴好看,眼角的痣也好看,头发脸型全部都好看。

    墨水汇聚在笔尖,滴落在余悸脸侧上。

    陆子寅惊了下,猝然对上余悸睁开的眼。

    四目相对,

    没来由地,反应过来的陆子寅着急忙慌地站起身来,因为太过慌乱加起得急,小腿撞到桌子,失去平衡的他往后倒去。

    陆子寅吓得扑腾双臂。

    躺着的余悸立马伸手将陆子寅抓了回来,同时从沙发上起身。

    “小心点。”

    站稳的陆子寅低头一看,发现实在没地方能抓的余悸情急之下抓了他的裤腰,他耳根莫名一热,慌慌张张地从沙发和几案中间退出去。

    “……我、我没事……”

    余悸看着他做贼心虚的样子,问他:“你刚在做什么?”

    “我、我做什么,我画乌龟,不是,我画猫,对、对了,大神回来上课了,她今晚会去俱乐部。”陆子寅眼睛好似停不下来,转个不停,一会儿看看这里一会儿看看那里,就是不敢看余悸,耳根的热开始往脸上蔓,心跳跟着加速。

    余悸:“手机上已经说过了,而且,是我告诉你的。”

    “哦、哦、是吗……”陆子寅匆忙看余悸一眼,又快速看向别处。

    余光看到余悸抬手去摸脸上滴到的墨水,罪魁祸首陆子寅再次看眼余悸,见余悸发现了他干的坏事,又赶紧看向别处。

    “你刚才说你想画什么?”余悸问他。

    陆子寅不得不再一次看回余悸,就见余悸坐在那儿,举着擦了一手的墨水看他,白皙的脸上还有一块灰黑色。

    陆子寅摇头:“没、没有想画什么。”

    余悸无奈地拿纸巾擦手,说一句:“毛笔别给我玩坏了,那是我哥送我的。”

    “哦、哦……”心神恍惚的陆子寅愣愣点头。

    余悸起身去洗手间洗脸。

    等人背对着他走时,陆子寅才敢往余悸身上看,他看着余悸进洗手间,站在洗手池前弯着腰拿水洗脸。

    刚才一瞬间肾上腺素飙升,大脑有点发懵,心脏还跳得很快,他发现,他刚才过度的紧张慌乱好像不是干坏事被抓包的心虚……

    晚上,

    在俱乐部的温黎收到江应白的求救消息:【黎姐,吾命危矣,速救吾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