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率先发起攻击,江应白还没完全做好准备,西蒙手中的钢剑便劈了过来,好在他反应迅速后退一步堪堪躲过这一剑。

    不料西蒙反手又是一剑,速度快到江应白避无可避,江应白只能抬手用剑格挡。

    挡是挡住了,可钢剑的弹性太好,西蒙手中细长的钢剑撞上江应白的剑,剑条就像是活了般,弯曲出弧度抽打在江应白的臂膀上,在昂贵的西装上留下明显的一条印痕,衣服下的皮肤也登时生出条红痕。

    温黎:“高看他了。”

    林逐溪看得心头微紧:“那怎么办?”

    温黎:“没事,他皮实。何况他这一看就是新手,就是输了也不丢脸。”

    江应白侧头看看自己衣服:“你、”

    一句“你知道这衣服是谁的吗”就要说出来,好在及时收住,不然又要丢脸。

    西蒙不紧不慢往后退了几步,将场地拉回,嘴里道:“放心,这一击是无效的。”

    西蒙傲慢的嘴脸让江应白十分看不惯。

    “准备好了吗?接下来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西蒙说罢再次朝江应白发起攻击。

    江应白根本不会击剑,现实里连接触都不曾有过,顶多隔着屏幕看过几个片段。

    虽不会击剑,但好在身手够敏捷,反应够迅速,然而面对击剑高手西蒙那凌厉而狂暴的攻击,江应白还是只有躲闪的份。

    西蒙就是要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当着林逐溪的面狠狠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胆敢在他的地盘冲撞他的无名小辈。

    他没有戏耍或是轻视江应白,而是不留余力地在江应白身上发泄心中的不快,将江应白这个人连同脸面一同踩在脚底下。

    江应白一边躲避攻击一边用剑格挡,被压制得死死,完全找不到反击的机会。

    西蒙的钢剑一次次劈刺在江应白身上。

    看得周围的宾客都有点不忍直视。

    “我要是他就直接认输了。”

    “看得出来西蒙很生气。”

    西蒙那凌厉而又密集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连一般的击剑老将都招架不住。

    何况是完全没接触过的江应白。

    要不是身手好,场面将更惨不忍睹。

    江应白节节败退。

    想扔了手中的破玩意和西蒙打一架。

    反观西蒙,游刃有余,轻松惬意。

    每一次脚步的移动都显得那样自信。

    江应白从来没有这么想要赢过,然而实力的悬殊摆在眼前,他知道不可能赢。

    但江应白是个哪怕是死也要咬下对方一块肉的性格,于是在西蒙的剑再一次刺来时江应白在能躲的情况下选择硬生生挨下这一剑,以此得来一次以杀换伤的机会。

    江应白成功反击,身形一侧,从下往上一剑劈向西蒙的腹部。可他这用代价换来的一剑,还是被身经百战的西蒙躲过了。

    这一剑虽没击中西蒙,但却逼退了他。

    这成功让心高气傲的西蒙蹙了眉。

    毕竟逼退他的可是个彻头彻尾的新手。

    西蒙面色发狠,嘴上嘲弄道:“击剑可不是这么玩的,让我来教教你,学好了。”

    而后,西蒙发起了更加凶猛的攻击,他不给江应白任何反应和喘息的机会。

    江应白应付得越来越吃力。

    直至被逼得退无可退。

    最后手中的钢剑被西蒙硬生生打落。

    江应白刚一抬脸,西蒙的钢剑迎面劈了下来,江应白瞳孔颤动,慌忙侧头躲避。

    宾客中发出几声惊呼。

    “小白。”林逐溪担心出声。

    富有弹性的剑条狠狠抽打在江应白的脖颈上,霎时一片灼热的刺痛散开,江应白被这一剑劈得连连后退,脑袋偏向一侧。

    难以难受的灼痛感让江应白狠皱了眉。

    他脖颈上冒出一道又深又长的红痕,从耳朵边延伸至锁骨底下,他要是反应再慢点,这条红痕就到了他脸颊上。

    常年宅家的江应白皮肤本就白,愈衬得那道红痕渗了血般地红,触目惊心。

    温黎轻蹙了蹙眉,眼神泛冷。

    江应白偏过脑袋,抬手轻碰了下。

    指腹刚一触到伤处,便是灼热的疼。

    “小白。”林逐溪快步到江应白身边。

    看着他脖颈上那醒目的一道血痕。

    “你怎么样?”

    江应白暗暗攥了攥拳:“……我没事。”

    西蒙面无表情地看着众目睽睽下对江应白关心备至的林逐溪,阴沉着脸道:“就只有这能耐吗?”

    “够了。”林逐溪忍无可忍:“西蒙,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你太过分了,欺负他一个不会击剑的,你也不觉得丢脸。”

    温黎脚步微动,下一秒又停了,接着她扭头问向身旁之人:“会击剑吗?”

    陆西枭:“会。”

    不等温黎再说什么,他自己也没有多说别的,抬脚便走了出去,出现在众宾客的视线里,走到江应白那把掉落在地的钢剑前,用脚将钢剑从地上挑起,接在手里。

    温黎见状,心道:这家伙、这么上道?

    她本来打算自己上的。

    虽然她也不会击剑,但刚才已经学了。

    现学现卖是她的看家本领。

    西蒙击剑确实厉害,她不一定能赢,但复制西蒙的剑术和西蒙打个平手也不难。

    陆西枭手拿钢剑,一口纯正的英伦腔对西蒙道:“他没学过击剑,我小时候倒学过一点,但一直没机会和人交手,不知道今晚有没有机会和杜邦先生讨教一二。”

    小时候学过?

    一点?

    他这是谦虚扮猪吃虎还是硬着头皮上?

    温黎看看江应白脖子上那一道血痕,犹豫要不要把陆西枭拉回来,自己上。

    输了面子不面子的一回事,陆西枭要是伤着了,回头找她负责,她不是亏大了?

    江应白看看挺身而出戴面具的男人,几分狐疑道:“陆西枭?你怎么在这儿?”

    他这是要给他出头不成?

    倒是够义气啊。

    江应白:“你真要跟他打?”

    陆西枭低声说:“温小姐想让我上,我不上不行,你和林董到边上等我。”

    “那你面具戴稳点吧,不然面子丢回国。”江应白对被赶鸭子上架的陆西枭道。

    林逐溪:“陆董,要不算了吧。”

    江应白想也不想道:“溪姐,你劝没用,得黎姐发话才有用。”

    看来小白知道不少情况。林逐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