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苦苦挣扎的黛芮亚反应。

    温黎一个用力。

    黛芮亚的手背重重磕撞在坚硬的台面上,伴随着“咔嚓”一响,清晰渗人的骨折声传入每一个宾客耳朵里,皆被惊了下。

    手里的香槟红酒都洒了出来。

    一阵钻心的疼痛让黛芮亚惨叫出来。

    众宾客定睛看去,就见黛芮亚的手臂以不正常的弧度弯折着。在大力和速度之下黛芮亚的手臂竟被温黎生生掰骨折。

    看得胆小的女宾客捂着嘴后退了几步。

    男宾客们内心亦是骇然。

    林逐溪陆西枭一个比一个淡定。

    似乎猜到会这样。

    江应白则道:“黎姐果然还是手下留情了,否则就不是骨折而是断裂了。当然不是因为黎姐善良,而是黎姐嫌她血脏,毕竟骨头断裂刺破皮肤,容易溅到身上。”

    陆西枭听着这话,不由看江应白一眼。

    好奇江应白和温黎到底认识了多久。

    或是一起经历了多少。

    对温黎了解成这样。

    “我、我的手……”

    黛芮亚看着自己的手臂,吓得差点没哭出来,她不敢乱动,急切又大声地叫着。

    “来人,快来人给我叫救护车。”

    温黎:“你输了。”

    黛芮亚凶狠的眼神看向温黎。

    “你个贱……”

    温黎大力的一巴掌甩在黛芮亚脸上,直接将黛芮亚没完全骂出口的话扇了回去。

    “啪”的一声,响彻整个大殿。

    力气大到黛芮亚人都朝一边倒去。

    温黎反手一巴掌又给她打正回来。

    两巴掌甩出,黛芮亚重重摔在地上,完全被扇懵,嘴角流出血,两边脸颊高肿。

    黛芮亚趴在地上,眼前一阵阵发黑,晕眩不已,随时要支撑不住昏厥过去。

    两颗带血的牙从无力闭合的嘴里掉出。

    温黎的巴掌连陆西枭都扛不住,何况是黛芮亚,还是两巴掌,虽然这两巴掌温黎没有使出全力,但绝对比打陆西枭那巴掌更大力,黛芮亚没直接昏死也是不简单。

    温黎居高临下看地上的黛芮亚。

    神色淡漠道:“彩头。以后嘴巴放干净点,尤其是在林董面前。”

    温黎说罢,单手提起裙摆,大步离去。

    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的众宾客们看着四人离去的身影,无不瞠目结舌,下巴掉地。

    “她、她疯了吧?”

    “居然敢这么对待黛芮亚。”

    “这也太凶悍了,居然掰骨折了黛芮亚的手臂,还敢当众甩黛芮亚的耳光。”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她看着那样瘦弱,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真没看出来,是个狠人。”

    “她太可怕了。”

    “把黛芮亚打成这样也不怕被报复。”

    “是仗着林董还是陆氏董事长撑腰?”

    “林可是迟早要嫁进杜邦家族的,至于陆氏集团董事长,等被腻了,她就完了。”

    西蒙肆无忌惮盯着离开的温黎。

    陆西枭朝他看去。

    西蒙毫不畏惧地迎上陆西枭的目光。

    两人视线相撞,硝烟滚滚。

    直至人消失在门口西蒙才看回大殿内。

    他轻轻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看眼地上痛苦呻吟的黛芮亚,转身离去。

    经过招待宾客的佣人身边时。

    说一句:“让德曼送黛芮亚去医院。”

    门口,

    车子开了过来。

    林逐溪:“小白,我送你去医院。”

    江应白愣了愣:“……啊?”

    林逐溪也不揭他面子,笑道:“知道你不疼,但是上药好更快,快点上车吧。”

    江应白嘴里应着,按耐住激动的心情上了车,一时间什么也顾不上了。

    “陆董去吗?”林逐溪问陆西枭。

    陆西枭看眼并没有要上车意思的温黎。

    温黎目光从陆西枭左肩扫过,然后也看向他。

    陆西枭拒绝道:“我就不去了。”

    林逐溪:“小黎呢?是先跟我们去医院再和我一起回去,还是自己先回去?”

    温黎:“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那么多人去干嘛,他这回去给他喷点消毒水算了。”

    “那你先回去等我。”林逐溪带着江应白去往医院。

    陆西枭打开后座车门,看向温黎道:“林董住哪儿?我送你吧。”

    温黎:“不用。”

    陆西枭心中的失落还未形成。

    温黎这时又道:“走吧,回去。”

    陆西枭看她:“回哪儿?”

    温黎:“你说呢?”

    当然是回她自己那儿。

    她可不想等着林逐溪跟她算账。

    而且还是莫须有的账。

    她和陆西枭之间没什么,都要被林逐溪说成有什么,到时候又容易胡思乱想。

    说话间,温黎上了他的车。

    陆西枭眸光微亮。

    给温黎关上车门后自己也赶紧上了车。

    像是生怕慢了,温黎会跑。

    回去的车里很是安静。

    陆西枭将胸口那支丝绒红玫瑰拿了下来,在手里拿了会儿后,递向温黎。

    温黎没接,而是看他。

    陆西枭只得说:“这花每位男宾客都有,是送给舞伴的,一直没来得及给你。”

    意思是,这玫瑰花没有别的含义。

    仅仅是男宾客送给女宾客的绅士礼仪。

    可温黎还是没接。

    陆西枭见她不要,只好收回来。

    温黎这时却伸了手。

    而后玫瑰花就到了温黎手里。

    她轻轻转了转杆子,玫瑰花跟着转动。

    玫瑰花还很新鲜,被保护得也很好,一片花瓣也没有损伤到,温黎回想他为保护这朵玫瑰而被西蒙刺中挑落面具的一幕。

    温黎忽然感觉到什么。

    不由看向陆西枭。

    见他盯着自己看。

    “看什么?”循着他视线找了找。

    不确定他看的是不是自己的手。

    陆西枭轻声开口:“你手疼不疼,都红了。”

    那两巴掌那么重,她手肯定打疼了。

    温黎:“……”

    这话并不难,可温黎接不上。

    加长劳斯莱斯车厢内装饰奢华、精致。

    江应白坐得规规矩矩,比课堂上的小学生还端正,一看就容易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

    对面,林逐溪一连打了三个电话。

    都是公司里的事。

    江应白又一次偷看时,正好和看过来的林逐溪撞上目光,顿时慌得一批,手脚乱放。

    林逐溪匆匆和对面说了两句,然后挂了电话。

    “不好意思小白,一点要紧事得处理。”

    “没事的溪姐,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林逐溪笑笑:“不管你怎么行。要喝点什么嘛?喝果汁吧,酒就别喝了,对你身上的伤不好。”

    “溪姐你说喝什么就喝什么。”

    林逐溪又笑了:“这么拘谨,小白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要和你说些什么了。”

    “……那、那怎么办?”

    这问题很严重。

    林逐溪这回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小白你怎么越长大越可爱了。”

    江应白挠头,不知道该笑该哭。

    可爱,这放在男人身上不是个好词啊。

    溪姐不会还把他当小孩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