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枭后肩的剑痕被小家伙发现了。

    这对小家伙来说真是天塌般的严重。

    两条小眉毛扭成了小波浪。

    “小爷爷受伤。”

    他不停往陆西枭肩后看去,看到那伤痕那么长一条,着急担心地不停看陆西枭。

    陆西枭嘴里说着没事。

    “肿么弄?”

    小家伙问着是怎么受的伤。

    急得叫起温黎:“姐姐。”

    温黎看过去。

    “小爷爷受伤惹。”

    他小手指着陆西枭肩后的伤跟温黎说。

    温黎:“这回不是我打的。”

    陆景元愣了下,摇头:“不系。”

    他不是要说这个。

    陆西枭:“不是受伤,是过敏。”

    小家伙半信半疑。

    他小爷爷这时在他耳边压低声说:“而且姐姐已经给我擦过药了,不痛的。”

    小家伙这才相信,放心下来,还不忘懂事地和温黎说:“谢谢姐姐。”

    温黎没听到陆西枭偷偷和陆景元说了什么,问陆西枭一句:“你跟他说了什么?”

    上回陆西枭自己找死挨了她一巴掌,还有脸跟陆景元告状,还想让陆景元给他讨公道,这回没告状了?舞会上还跟江应白林逐溪说自己是被她赶鸭子上架的。

    “没说什么。”陆西枭故意道。

    语气和嘴角的笑都有点欠揍。

    岸上各式各样的餐厅和商店。

    三人一狗在其中一家餐厅的室外找了个露天位置坐下,头顶是遮阳棚,并不晒。

    小家伙抱着杯鲜榨的果汁,在想要分给黑将军喝但被温黎拒绝后,小家伙只能一边对黑将军感到愧疚一边自己喝了起来。

    “狗狗肥戚喝。”小家伙安慰黑将军。

    陆西枭见状,道:“一会儿吃的上来了可以用一次性餐具给黑将军喂一些。”

    陆景元点点头:“嗯。”

    黑将军勉强领了陆西枭的情。

    “姐姐,比赛?”小家伙问起温黎。

    他没忘了来这里是来看温黎比赛的。

    温黎:“这个星期五开始,过两天去熟悉赛场。”

    “姐姐加油。”

    小家伙握起小拳头给温黎加油。

    温黎:“加早了,比赛那天再加。”

    小家伙点头表示记住了,一脸的认真。

    温黎被他的小表情可爱到,贴着椅背坐的她放下腿,动了动身体往前去,手臂搭放上餐桌,单手掌住陆景元的下巴,指尖有节奏地一下下地捏他软乎乎的小脸。

    “你怎么这么可爱。”

    小家伙有点不好意思地抿抿小嘴,片刻后,像是推荐般说出句:“小爷爷可耐。”

    温黎看眼对面拿着工具剥着大螃蟹的陆西枭。

    和其撞上了目光。

    陆西枭明显是听到了小家伙的话,然后看温黎的反应,还想听温黎的回答。

    想到刚才陆西枭故作神秘和陆景元说了什么却不告诉她,报复心起的温黎靠近陆景元,也压低声不让陆西枭听,她在小家伙耳边泼冷水:“全天下只有你觉得。”

    语气里还有几分嫌弃。

    小家伙听完,沉默了片刻,也用很小的声音问温黎:“姐姐喜翻小爷爷?”

    他好似想验收自己生日愿望的成果般。

    温黎学他说话:“不、喜、翻。”

    刚说完,男人的手臂伸了过来。

    一条完整的蟹肉棒放到了她的餐盘里。

    温黎下意识看他一眼,陆西枭接住她的目光,拿起螃蟹腿继续剥了起来,一边看她和陆景元说悄悄话,眼里几分好奇。

    小家伙心疼地看看他小爷爷,但并不气馁,他干劲十足地跟温黎说:“努腻。”

    温黎:“我努那力做什么。”

    小家伙摇头说:“小爷爷努腻。”

    温黎:“我认为没必要。”

    陆西枭很快将剥出来的第二条蟹肉棒放到小家伙的餐盘里,小家伙却用叉子将蟹肉棒转移到了温黎的餐盘中:“姐姐七。”

    他帮他小爷爷一起努力。

    吃到一半,趁着温黎去洗手间的功夫。

    陆西枭问小家伙:“景元刚刚和姐姐说小爷爷可爱,姐姐怎么回复你的?”

    正吃着蟹肉饼的小家伙停住了,他看着他小爷爷,小嘴动了半晌都没说出来。

    眼神对他既抱歉又心疼。

    明白了温黎的故意,被温黎这幼稚的报复方式可爱到的陆西枭脸上笑意止不住。

    他不为难小家伙,压住好奇说:“没关系,你既然答应了姐姐,那就不说。”

    橙色的夕阳落在海平面上,一片柔和。

    浪漫宁静。

    燥热退去,海浪轻拍沙滩,温暖慵懒。

    三三两两的身影漫步在沙滩上。

    温黎一手拎着鞋,赤脚踩在细腻清凉的沙滩上,留下一大一小整齐的两排脚印。

    小家伙追着黑将军跑在前面。

    三人一狗的影子被不断拉长。

    晚上九点多。

    江应白兴高采烈一蹦一跳从外面回来。

    进门就拉起黑将军癫癫地转了两个圈。

    温黎:“你今天一直和溪姐在一起?”

    沉浸在幸福里的江应白没有发现温黎眼神的不妙,想也不想地和在场每个人分享起来:“是啊,溪姐带我到定做西装,说是送我的见面礼,然后带我去吃下午茶又带我去吃晚饭,诶黎姐你说我给溪姐回什么礼好?溪姐给我送那么贵重又有意义的见面礼,我得送什么才能不掉价又有意义。”

    江应白坐到沙发上。

    “对了黎姐,你知不知道昨晚舞会上那个叫什么西蒙·杜邦的和溪姐怎么回事?”

    “联姻对象。”

    “什么?!”江应白激动地站起身。

    “溪姐答应啦?”他睁大双眼紧紧看着温黎,脸色和嘴唇渐渐变得苍白起来。

    “没有。”

    “那溪姐以后会答应吗?”

    “不会。”

    “吓死我了。”江应白拍着胸脯惊魂未定坐了回去,气道:“谁给建议的?谁给搭配的?脑子被马桶栓吸了,眼睛被屎给糊了吧,那色狼给溪姐提鞋都不配,他还惦记黎姐你呢。你昨天还是打轻了。”他跟陆西枭说一句,“溪姐都没答应他居然还敢拿那副语气对溪姐。”江应白越说越气:“王八蛋,我昨天要是知道我还跟他击什么剑,直接撸起袖子揍得他爹妈都不认识。”

    温黎看着气愤不已的江应白。

    冷不丁一句:“你真喜欢溪姐?”

    “!!!”江应白猛然一僵。

    接着立马看向沙发另一边的陆西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