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下了一点!

    主城道路前的拥堵状况,却未见丝毫缓解,城门五校的士兵依旧未现身来维护秩序。

    不见踪迹!

    宇文璃浅保持着耐心,但身后的一众学子却已显得焦躁不安。

    他们望着周围拥挤不堪的人群,心中满是不满,却又碍于身份和礼仪代表着韩国,拂袖而立!

    一众学子等的不耐烦了,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

    闯是闯不出去了。

    又不好开骂,有辱斯文。

    学子们开始低声议论,言辞中不乏对燕地治理的批评与不满。

    “无法之地,刁民横生!”

    “需要大儒来此治国,乌烟瘴气。”

    “比之外族南莽还要不堪,没有一点礼仪之样子。”

    还有学子人献策道:

    “苏大人,何不打杀一顿,让这些刁民知道厉害!”

    不用等苏长海回答,周围几位官员连忙劝道:

    “不可,万万不可!”

    如此作为,他们同行的官吏可是连坐之责。

    苏长也是立马回绝了。

    这群青帮之人找人堵在这里,就是要让他们着急。

    着急出错,就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光天化日之下还动手打人,众目睽睽之下。

    今天下午出的事。

    晚上他苏北海的折子就到了燕王府的深宫大院内。

    燕王虽不在燕王府。

    可是陆家军之中的一众幕僚全集中在此,这十年燕地所有政令皆从此出。

    那位水银的神秘莫测的都统,也是在此处理公务。

    苏北海想着就有些害怕!

    燕王府如同一把利刃悬于北地官员的头顶!

    提醒他们好好做事!

    折子若是一到,明日北宸司千户将亲临苏北海府邸。

    北宸司,犹如大庆大理寺,手握督察百官之权柄,其行事之严厉,可见一斑。

    殴打欺辱百姓,在燕律之中,乃是罪不容赦之重罪。

    燕律之修订,意在废除严苛大刑,减少死罪之判,然对于欺压百姓之行径,却是严惩不贷,罪加一等,乃至处以极刑。燕王府近年来,对此类恶行一旦发现,绝不姑息。

    最重要的是!

    如此做了,他苏北海回到了乡里,怕是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不仅将身败名裂,更将无颜面对乡亲父老。

    为燕王效力,本应以身作则,守护百姓,此等污点,足以让他一生蒙羞!

    苏北海听着学子们的纷纷议论,心中不禁生出一股烦躁与焦虑。

    要是自己倒是无所谓,但今日不同往日,宇文璃浅这位韩国公主与众多学子的首次燕地之行,可别出怎么岔子。

    如果处理不当,不仅无法向窦大人交代,更怕的是韩国学子归国后,会对燕地留下不良印象,甚至四处传播不利于燕地的言论。

    有损燕王颜面是大!

    苏北海越想越着急,在马车前不停地踱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内心的焦虑。

    然而!

    再过了半炷香!

    城门处的五校却迟迟未见踪影,这让他更加无法忍受。

    苏北海大步流星地走到人群前,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道:

    “诸位乡亲,我知大家各有难处,但今日情况特殊,实在不宜在此久留。”

    面对人群的无动于衷,苏北海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厉声喝道:

    “还不给本官让开,真当本官是纸糊的老虎不成!”

    他的声音在人群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毕竟!

    苏北海乃是知府,在此地就是父母官。

    人群之中,似乎被这股气势所震慑,纷纷面面相觑,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起来。

    这时!

    人群之中有一中年人说话,声音虽不高亢,却透着不卑不亢,显然是青帮中的高层人物。

    “苏大人,若您关于这次政令,起草一书送往燕王府,那我们自然恭敬地送大人们离开。”

    苏北海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愤然回应道:

    “所有政令皆由燕王府诸位大人深思熟虑后作出决定,我区区一个知府,怎敢妄言左右!”

    人群中的中年人并未因此退让,反而继续说道:

    “既如此,那我们便只好在此等候了。听说这马车里坐着的是各国的贵客,我们自然不敢怠慢,既然大人们不急,那我们也不急。”

    “苏大人,还有一事提醒!”

    “刚刚帮里面的几位兄弟,也去了城南……”

    话没有说完。

    苏北海已经知道其中的意思,城南就是城门五校处,定是出了什么波折。

    这话一出,人群中虽然没有大声附和,但那股无形的压力却更加沉重。

    苏北海深知,此时若是强行闯,只会激起更大的民愤。

    宇文璃浅不由好奇道:

    “难道青帮,他们也知道韩国的学子要来燕地游学吗?”

    苏北海连忙摇头,语气坚定地向她保证道:“公主请放心,此事绝对不可能提前泄露给青帮。我们早上才刚刚得知公主与众位学子的到来,消息封锁得极为严密,府中的心腹之人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绝不可能走漏风声。”

    “走漏风声多半是我们府里面的官吏,他们都是本地之人私下和青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也没办法,却也只知晓我的行踪,妄自揣测罢了。”

    苏北海倒是越发着急,总不能一直被堵在这里吧。

    宇文璃浅身边的侍女看着人群有说有笑,谈笑风生。

    侍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们走访四国何时有这样的屈辱。

    她娇咤道:

    “你们燕王陆沉,请我们公主来,就是怎么待客的吗?”

    宇文璃浅见状,眉头轻蹙,显然对侍女的直接感到一丝不妥。

    身后跟随的一众学子,此刻脸上皆浮现出怒色。

    但那“陆沉”二字在人群中却显得格外刺耳,引得周围人纷纷皱眉。

    在燕地,直呼燕王名讳实为不敬。

    但也有人注意到了侍女话中的其他信息——“请我们公主来”、“这么待客”,这些字眼迅速在人群中传播开来,引发了一阵议论。

    苏北海听闻此言,脸色变得有些尴尬。

    他正要开口解释,却见人群中刚刚那位一位中年男子,询问起侍女话语中的含义。

    “姑娘,此话是何意?”

    侍女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从马车之中抽出一方丝帛,缓缓展开。

    里面有一封文书。

    她两手拉开!

    侍女高举文书,大声宣告道:

    “我家主子,乃是韩国的公主宇文璃浅,身份尊贵,千金之体。此次前来燕地,本是为两国盟约学子交流……”

    人群倒是没有注意她说什么!

    有人细细注目望去!

    那份奏折模样的文书,在文字的下方盖着一方小巧的印章。

    上面盖着小小红字!

    有人轻声念道:

    “神!”

    “洲!”

    这二字一出,人群中的议论声顿时没了。

    “神洲!”

    北地何人敢用此二字做刻章。

    只有一种可能。

    燕王私章!

    一时间,人群没了动静。

    若无其事坐在地下的老李头,手上的烟枪也是“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了。

    他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似乎是不敢置信。

    “燕王之印!”

    刚刚说话中年人,赶紧分开人群走了出来,眼神死死看着那文书上的私章!

    宇文璃浅见此也不在隐瞒,面对人群淡淡道:

    “璃浅,确实受燕王邀请去终南山一行!”

    此话声音不大。

    人群之中却如同惊雷一般。

    从人群之中又走出几人,脸上表情惊讶。

    为首中年人莫名喃喃道:

    “钟南山的贵客!”

    “燕王的客人!”

    一时间,人群之中如同石破天惊。

    ……

    ……

    【今年秋,你修为再进似乎已经触摸先天之门!】

    【你脸上缓缓流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