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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南山的贵客来了!”

    “要去终南山见少保!”

    一则短短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佳康城。

    满城鼎沸!

    不仅是青帮之人,越来越多的百姓自发前往。

    马路边早已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后来的人们只能远远地站着,踮起脚尖,试图从人群的缝隙中窥见一丝一毫的动静。

    侍女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禁有些惊愕,她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场面。

    “公主,咱们……”

    余宇文璃浅似乎也未曾想到。

    马车后的学子也是被眼前一幕震惊倒。

    这场面实在浩大!

    江边的商船都没有理会上下货物,全部来到了主城的驰道!

    有勾栏的女子在高楼起舞。

    江上有画舫的歌女开始凭江而唱。

    “燕王的客人!”

    “去往终南山哩!”

    越来越多的欢呼,排山倒海而来。

    陆三恭敬的站在一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宇文璃浅一行就这样踏上了行程。

    沿途,侍女瞥见道旁欢声雷动,尽是满面春风之众。

    锣鼓喧天,乐声四起,一派热闹非凡之景。

    孩童们被高擎于肩头,却只见人潮涌动,难觅缝隙。

    “爹爹,那些是什么人呀?”童声稚嫩,充满好奇。

    孩子面前看见一个个拥簇的人头。

    “爹,这马车里面都是谁呀?”

    汉子回答道:

    “伢子,他们是终南山的客人,是要去见燕王的。”

    “你长大要是出息了,要是能去终南山见燕王,那可是天大的福分了。”

    孩童虽不解其深意,却也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见燕王,荣耀乡里!

    四辆马车悠然前行,车轮辘辘,载着四辆马车缓缓步入旅程。

    宇文璃浅和侍女坐进了马车。

    侍女的心情却显得有些复杂,她坐在马车内,望着窗外的喧嚣,眉头微蹙。

    她习惯了韩国百姓束手而立、恭敬有序的场面,对于燕地这种略显嘈杂与随意的氛围,她感到有些不适应,甚至认为这是对公主的不尊敬。

    与她所期望的公主出行应有的庄重与威严相去甚远。

    宇文璃浅掀起车窗,一双美眸慢慢看去。

    侍女在一边愤愤道:

    “公主,这燕地之人,礼仪之风实属欠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宇文璃浅默不作声,目光所及,皆是佳康城百姓对燕王那份由衷的崇敬。

    她不由和父皇做了对比。

    在她的记忆深处,父皇出行时,马车巍峨,四周百姓虽列队相迎,但大多神色肃然,鲜有欢愉之容。

    父皇对此颇为不满,甚至大发雷霆。

    古来圣皇与民同乐!

    大臣们为迎合圣意,所召集的百姓在两侧,往往衣衫褴褛,面容呆滞。

    这在她看来,不过是形式上的敷衍,难掩其背后的无奈。

    韩国士子,自古便以风骨自持,尤其是些年来士子越发持宠而娇,怎会轻易放下身段,去大街之上追捧一位帝王?

    那些昔日的衣衫褴褛者,不过是底层穷苦人罢了!

    韩国这些年来的繁荣昌盛,虽早已超越了往昔数代。

    可是也未曾见,百姓这种悦心之举动!

    宇文璃浅再次细观人群,不由发现,其中不乏身着儒衫、风度翩翩的士人,他们同样满怀激情地振臂高呼。

    道路两边也不见,面黄肌瘦和衣不蔽体者。

    百姓富足!

    眼中也有着神彩!

    “陆沉?”

    究竟是怎么样的人物。

    宇文璃浅心中对这位燕王越发好奇。

    在韩国也不泛有儒士对陆沉推崇者,认为此人。

    “上马打仗,下马治国,当世无人能及。”

    “山中帝王,垂手可治天下!”

    评价不可谓不高。

    不过韩国大儒多是反对之声,觉得世间的只有勤政的君主,哪里有不理政务的帝王。

    “内圣外王!”

    这是儒家对理想君主的最高赞誉,但在他们眼中。

    陆沉外在是一介道士!

    陆沉在儒家的口碑中,逐渐被描绘成了一位昏庸之主。

    而历史也似乎总在验证着这一点——那些过于追求修道而忽视天下的帝王,往往难逃覆灭的命运。

    这时!

    马车之上如同大雨浇下,打在车上。

    似乎有什么重物击打在马车上。

    密密麻麻之声!

    侍女一惊,连忙挡下宇文璃浅身前道:

    “公主,小心!”

    “有刺客,暗器!”

    宇文璃浅虽也心中一紧,但随即恢复了冷静。

    她无奈笑道:“暗器怎会有如此大的动静?你莫要太过紧张。”

    不过!

    她还是悄然放下了车帘。

    侍女细听宇文璃浅的剖析后,亦觉暗器之说颇为牵强附会,外界之音更像是异物猛烈撞击马车。

    周遭未见人群之惶恐。

    “莫非是那些刁民在作祟?”

    侍女想到此处,怒意涌上心头,猛地掀开帘幕,眼前景象再次令她愕然。

    宇文璃浅亦是满心好奇!

    侍女躬身,秀手从车板上拿起一物,面容惊异!

    “公主,你看!”

    宇文璃浅缓缓望去,侍女掌中乃是一块色泽温润、质地柔软的金属,尊贵非凡!

    “黄金!”

    此时,马车外骤雨倾盆打击在车窗!

    侍女再度掀开帘幕,自车板上双手捧起,如同托举一汪清水,其中不仅有黄金,更有白银与琳琅满目的镯饰!

    “公主,这……这究竟怎么回事?”

    侍女语带颤音,难以置信眼前所见。

    正当二人惊疑未定之际,后方的马车亦传来阵阵雀跃之声。

    “发现金子了!”“快看,那车上!”呼喊声穿透雨幕,传入马车之内。

    显然,后面的马车也遭遇了同样的“待遇”。

    宇文璃浅再也等不及,拉开车窗。

    只见!

    道路两边,不少百姓手中投着什么,细细一看全是金银细软之物。

    马车上砸响的不是什么暗器,是金银珠宝。

    其中也有铜钱,不过是小孩子所丢。

    人群脸上只有喜色。

    道路两旁呼喊声不绝于耳!

    马车上的砸落之声,一路敲敲打打!

    驾板上已经堆满!

    后面的三辆马车同样如此,上面的学子兴奋不止。

    没过一会!

    马车继续前行,但速度明显放缓了许多。

    车轮因为承载了太多的金银而变得沉重,几匹马儿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苏北海见状,只好让侍卫们上前阻止百姓继续投掷,但两旁的百姓依然热情不减,欢声笑语不断。

    苏北海无奈只好让边上的侍卫阻止,两边道路还是不绝。

    宇文璃浅见此缓缓放下车帘,脸上慢慢呆住!

    宝马香车雕满路,笑语盈盈,掷金银而盈车。

    豪华的马车在飘香的街道行过,周边的街道笑语盈盈,百姓投掷金银太多而塞满了马车。

    马车内!

    宇文璃浅低头静默!

    侍女看着脚边堆积的金银,脸上全是不不敢置信之色。

    车窗之外。

    道路两边,笑语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