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振天进过不少次秘境,自然不需要再重新考试。

    师玄璎目光落到另外三人身上:“你们没问题吧?”

    宴摧摇头:“我没问题。”

    江垂星惊了:“为什么?你看过守则吗?”

    “嗯。”他早就想进秘境,每一次有同门死在秘境里,他就会偷偷看一次守则,迄今为止都已经看过七十九遍了,里面的内容甚至可以倒背如流。

    师玄璎问庄期期:“你呢?”

    庄期期道:“我才看了一半,今晚就把剩下的看完,我记性素来极好,应该没有问题。”

    她说完,四人的目光齐齐落到江垂星身上。

    江垂星顿感压力倍增。

    师玄璎狐疑:“别告诉我你一个字都没看。”

    他们才拿到守则便着急忙慌的进了羲女尘芥,哪有时间看书,江垂星虽被迫把书揣进储物袋,但在尘芥里面一直都有东方振天这个老手在侧,他都快忘了还有这东西。

    当然,多多少少也有点侥幸心理,觉得已经进了尘芥,就不用再考试。

    师玄璎看他表情就知道答案:“我守着你看,现在就看。”

    说到做到,江垂星当场被压着开始看书。

    晨光正好,几人聚在池畔。

    宴摧和东方振天继续打坐修炼,旺财趴在一旁打瞌睡,时不时被一旁抓耳挠腮的江垂星惊动。

    反观庄期期,手边摆着一壶顾渚紫笋,十分悠闲地翻着书页,好似在看什么闲书。

    只有师玄璎一个闲人盘膝坐在岸边,一手支着下颚,盯着宴摧衣服上波光粼粼的竹子出神。

    宴摧只觉得那道视线存在感强到干扰他入定了,他双眼半阖:“你若实在闲得慌,不如给小院设一个隔离结界?”

    他不确定道:“你应该会的吧?”

    师玄璎抬了一下眼皮,“会是会,但为啥?”

    小院有一个防御结界,也有一定的隔离作用。

    庄期期却很赞同:“你随时随地都在逸散灵气,最近杂事颇多,咱们没办法时时刻刻修炼,可能会造成浪费,所以得把多余的灵气聚拢在自家,哪怕被花花草草吸收,那也比飘散出去强。”

    “有道理。”师玄璎起身,拍拍屁股去忙活。

    然而一个结界也就抬抬手的功夫,之后便又闲下来了。

    灵葵籽不能嗑,费钱,守则也看完了,在自家池子里钓鱼又没什么意思……

    师玄璎撇见旺财正在岸边跟一根狗尾巴草较劲,便一把捞起来,百无聊赖地撸猫。

    不是她不想努力,而是《巽身诀》真的努力不起!

    刚开始她以为炼化灵髓液只是意外,后来稍稍试验了一下才知晓,它每次进阶就是需要那么多灵气!而且每一次所需灵气都是呈倍数增长!

    这坑爹的心法!

    名字还不吉利,什么《巽身诀》听起来像“殉身”,若不是暂时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师玄璎都打算弃之不练了,第一层就需要消耗半池子灵髓液,这得什么家庭才能供得起?

    至于其他,根基一日不解决,别的练了也是空中楼阁,练也白练。

    师玄璎盯着江垂星,挠挠旺财的脑壳,决定把《巽身诀》改成《倾国秘法》,不是练完就能倾国倾城,而是练了之后连国家都得破产。

    做完这个决定,她突然问:“类秘境有哪几种?”

    庄期期抬头,见师玄璎盯着江垂星,便没有出声。

    静了半晌,直到师玄璎屈指敲敲桌面,江垂星才突然反应过来是在问自己,猛然抬头:“啊?”

    “类秘境有哪几种?”

    江垂星连忙低头,哗哗翻书,却被师玄璎一手按住。

    他眉头拧成一团,磕磕绊绊答道:“有那个尘芥、幻境……幻境……幻境……”

    庄期期听着着急,忍不住开口:“须弥!”

    师玄璎又问:“三者之间的区别是?”

    “这个我知道!尘芥是一种半实体类秘境,真实与幻境交错,其中尘核必定是真实;幻境是一种完全虚幻的类秘境;须弥亦完全虚幻,与幻境的不同的是,须弥是投射人心中最渴望的东西,编织美梦。”江垂星得意抬起下巴,等待夸奖。

    “这么长都能记住,却记不住分类?”师玄璎转念又问,“那秘境有几种?”

    江垂星觉得脑子空白了一瞬,才慢慢浮现出零星记忆:“秘境分为普通秘境、福地洞天……还有……”

    还有什么来着?

    他痛苦抓头发,一番考问下来,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沧桑了。

    师玄璎阻止庄期期回答,换了一种问法:“各种秘境都有什么区别?”

    江垂星眼睛一亮,飞快答道:“普通秘境是一方小世界碎片;福地洞天是天地精华凝聚之地;神魔秘境中有各种神兽、魔物;紫府秘境是修士大能陨落之后形成的紫府小世界。”

    “哎唷。”庄期期觉得很神奇,居然有人记不住短短的分类,却能背下这么长的解释?

    师玄璎道:“你能回答出这个问题,上一个问题的答案不就有了吗?”

    江垂星猛然反应过来:“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继续背吧。”师玄璎道。

    她懂了,自家师侄记忆力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脑子不怎么拐弯。

    想起岳阳老祖,师玄璎觉得他一把年纪带着两个傻子撑着刀宗,属实不容易,也不知道他兵解之后神魂保住没保住,去了何处,回头得给他老人家上柱香。

    江垂星挑灯奋战整宿。

    次日,信心满满地跟着四人走入白堤。

    刚刚进入白堤,几人便见人头攒动,比平时热闹很多。

    打听之下才知晓这次考试并不是为他们五人单独准备,白堤训练的人选和各大门派的人都会参加,总共有两百多人。

    “几位侠士。”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凑近,在五人警惕的眼神中扯开外袍。

    因有庄期期“珠玉在前”,其他四人倒也没有太过惊讶。

    那人指着装在自己内兜里的一卷卷纸,悄声问:“买题吗?”

    江垂星闻言立刻被吸引目光。

    “不买,谢谢。”师玄璎婉拒。

    察觉到江垂星蠢蠢欲动,她道:“你又不是为旁人学而学,都是保命符!无事作弊一时爽,遇事亲人两行泪。”

    江垂星道:“我明白,其实我记得很牢!就是……忍不住看了一眼。”

    东方振天嘎嘎笑:“我懂,瓜脑阔的不自信噻,你还怪有自知之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