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家用”
感受到有目光注视向自己，陈青并没有马上转头，循着注视他的目光望去。
而是在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后，微笑着对感受到目光的方向所站的服务生招手，借着这个空档，看向了注视他的目光方向。
然后，他便在一张坐着六名客人，且都是穿着精致得体的女人的回形方桌上，看到了注视他的目光主人。
“原来是她。”
这个注视向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他接第二次铜级任务时的女雇主。
当时两人在“百乐门”歌舞厅里合作演了一把，然后完成了对方所发布的任务。
只是后来，对方估计是报仇之后内心空虚，想要用金钱让他陪伴过夜，最终被他打晕了过去。
在这里遇到对方，陈青倒也不算意外。
以“犯罪心理学”来说，人在犯罪之后，都会返回案发现场查看情况。
对方跟他合作了一把，也算是“亲手”报仇了。
在对方眼里，她自己估计属于“共犯”，所以肯定也会有类似的犯罪心理。
陈青相信，对方肯定不止今晚来过“百乐门”，估计事发后的几天都有来过，甚至很可能这一个月都经常来。
这就是普通人在犯罪后的心理，想要看看案子的进展，会不会有找到自己头上那么一天。
当然，陈青不属于此列。
因为在他看来，他是拿钱办事，跟目标没有仇怨，并且事情也做的干净利落。
而且，强大的实力也让他不担心事情的暴露。
所以，他没有这种重返现场的犯罪心理。
“先生，什么事？”
服务生在看到陈青的招手后，走了过来，微躬着身笑着问道。
“拿菜单来，我再点些东西。”
陈青笑着说道。
而这时，因为陈青借着招手喊服务生的空档转头，那个一直目光注视着他的女人，也终于看到了他的正脸。
原本对方还有些不确定，在陈青望过去时，对方只是带有疑惑和不确定的看着这边。
但现在，对方看清了他的模样，立刻便从座位上站起了身。
在跟同桌的小姐妹说了一声后，这個女人便绕了一圈，然后来到了陈青这张桌子前。
“真的是你啊！”
女人来到陈青面前后，一脸惊讶的说道。
陈青抬头望向对方，也没有装作不认识，而是微微一笑的说道：“这么巧。”
之前他跟对方因任务会面时，对方穿了一身绣着黄花的旗袍。
而今天，对方则穿的是一套黑色的露肩礼服，脖子上围着一条黑色丝巾，头发盘了起来，脸上的妆容很淡，但搭配这一身恰到好处。
不过，当时陈青觉得事后不会跟对方再有交集，于是并没有询问对方名字。
以至于，他其实现在也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而女人似乎早就想这个问题很久了，她直接拉开陈青面前的椅子坐下，笑着自我介绍道：“我叫郁舒萍，我比你大，你可以叫我一声萍姐。”
陈青闻言，只是看着对方，脸上微笑不变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的职业。”
这句话，顿时让郁舒萍脸上的笑容一僵。
似乎此刻，她才回想起陈青是一位职业杀手。
而她因为对方帮她报了仇，再加上那晚自己心中的微妙心理，所以下意识产生了亲近之意。
在陈青的提醒下，她才收敛起了笑容，坐姿也变得拘束了许多。
她低声问道：“你是接了新任务过来的么？需不需要我配合你……”
说完，她侧头望了一眼厕所方向。
陈青却是微微摇头道：“不是。”
郁舒萍闻言，顿时沉默。
她已经是三十来岁的人了，自然能听出来，陈青没跟她说实话。
那一晚的“合作”以及对方的“绅士”行为，再加上这一个来月担心案发的紧张度日中，偶尔想起对方做事的干净利落，那种给人的沉稳安全感，都让她时不时的幻想两人再次见面的场景。
但似乎，幻想跟现实区别有些过大。
郁舒萍在沉默了片刻后，便站起身来，说道：“那就不打扰你了，我跟我小姐妹们说的是去方便，现在该回去了。”
“嗯。”
陈青微不可觉的颔首点头。
不过，他在郁舒萍从身旁经过时，还是出言提醒道：“你以后别经常来这里，即便来了也不要频繁看厕所那边，如果被有心人注意，很容易盯上伱。”
他接下来要刺杀向万胜，等成功后，向万胜背后的靠山，“流樱领事馆”那边肯定会暗中派人来进行调查。
万一这派来的人里面有“神变”高手，来到“百乐门”这边调查的话，很有可能会发现行为有些古怪的郁舒萍。
届时，这个非法治社会下，郁舒萍很有可能遭到强掳审讯。
所以，不管是为了对方的安全，还是自身不被顺藤摸瓜的追查，他都有必要提醒一下对方。
当然，即便郁舒萍真被“流樱”的特务给抓了，对其用刑，他在对方面前流露出的信息基本没有，想要顺藤摸瓜的追查到他的概率也微乎其微。
只是，能避免风险当然还是避免了的好。
“好，我知道了。”
郁舒萍听到他的话后，身形微微一顿，随后低声回道：“谢谢。”
道谢完后，郁舒萍便返回了自己那桌。
陈青也继续一边吃喝看节目，一边等待着。
这件事只是一个小插曲。
但郁舒萍刚才的话倒是提醒了他。
“杀手并不一定就得亲自动手，只要达成最终目标就行了。另外，杀手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一个互相配合的团体。”
陈青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部电影，就是一个都是普通人的杀手团体，好几个人配合，然后制造意外死亡来杀人。
他这次任务的问题虽然不是能否杀人，而是能否抽身干净，但本质上还是一样的。
有人配合他的话，他的确能轻松许多。
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一个耳目灵敏，能够看常人所不能看，听常人所不能听的“神变”高手。
“养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找我们勇哥收点‘家用’了。”
这般想着，陈青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丝笑意。
……
之后便是有些漫长的等待。
收走一天的流水钱肯定得晚上“百乐门”快散场时才来，就像陈青执行的第三个铜级任务，东城“港桥”那边，“花月街”的霞姐一样。
不过，陈青倒也不算无聊，“百乐门”歌舞厅的晚上一直都有着节目表演。
虽然对于他来说，这些节目有些“复古”，但偶尔当面看一次的话，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就这样，边看节目，边吃吃喝喝中，时间过得飞快。
很快，时间便来到了深夜十一二点。
“百乐门”歌舞厅里的客人们，因为明天要上班，陆续的散场离开。
郁舒萍那一桌也在十点多，快十一点时散场了。
在离开前，郁舒萍还注视了陈青好几次。
而陈青虽然察觉到了，但自然也只能全都当做没看见。
等郁舒萍走后不久，客人陆续散场离开后，陈青的一部分注意力便开始看向了“百乐门”的大门口。
为此，他还特地调整了一下座位的方位，让自己视野能够兼顾到门口。
终于！
当时间接近十二点时，陈青的视野范围内，“百乐门”歌舞厅的外面缓缓行驶来了一辆老爷车，并停在了门口。
不同于其他的老爷汽车。
这辆老爷车停下后，门口的门童和穿着制服，维持秩序的高壮人员立刻迎了上去。
很快，三道人影便从老爷车的前后排座位走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陈青微微一笑，知道是目标出现了。
当即，他抬起桌子上的酒灌了一口，接着低头吐掉，保持嘴里有酒气后，站起来“晃晃悠悠”的便向大门走去。
周围因为客人散场，闲下来的服务生们看到他这般模样，立刻便有一名男服务生走了过来，询问道：“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
陈青故作醉态的摆了摆手，然后随手从衣兜里掏出了钱夹，抽出两张钞票塞给这名男服务生，口齿含糊的说道：“扶我出去叫车。”
男服务生收到陈青塞来的钱，立时眼前一亮，殷切的便来搀扶陈青。
然后，陈青就这样在服务生的搀扶下，慢悠悠的向门口走去。
当走到门口时，刚好便迎面碰到了外面从车上下来的三道身影。
陈青一副醉眼朦胧的模样，目光直视着前方，然后在服务生的搀扶下，双方错身而过。
等走出“百乐门”歌舞厅，来到路边，陈青原本醉眼朦胧的双眼，立刻恢复了清明。
刚才的错身而过中，他已然看清了对方三人的模样。
向万胜他是之前接任务时就看过照片。
而其他两人，他在戚怡的推导中也已勾勒出了形象，现在核对之下，他瞬间便记住了三人长相。
此次的目的，已然达成。
不过，他还是在服务生的搀扶下，等对方给他叫来了一辆黄包车，登上黄包车，给车夫说了一个地址，车夫拉着他走远后，这才不再表现出醉态。
“接下来就是设局了……”
陈青坐在黄包车上，迎着晚风，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这一晚，他没有再强行回东城，而是在附近开了一个酒店休息——他在见识了戚怡的能力后，决定等白天人多，好进行反侦察时再离开。
第二天一早，天刚微亮。
陈青便在生物钟影响下醒了过来。
接着，他便退了房，离开酒店，然后借着西城这边早起上班的人群，反侦察穿行后，才来到“红江”外滩，找了一条渡船返回东城。
等回到东城，上岸登陆“三羊”，他便马不停蹄的借着还有些许朦胧的晨色，从“三羊区”小跑回了“三林区”的家中。
而当他回到陈家租住的院子时，还没进门，便先看到了已经在旁边地里劳作的陈阳。
今天的“怙海”没有下雨，只是因为昨天下了一天的雨，有那么些许阴冷。
看到他回来，地里的陈阳立刻嘿笑一声，说风凉话道：“兵哥啊兵哥，你竟然开始夜不归宿了，等一下你就等着老妈的唠叨经吧！”
陈青闻言，瞥了一眼地里被昨天下雨打得乱糟糟的作物，轻笑道：“阳哥起这么大早，种的东西肯定长得很好吧？”
听到这句话，陈阳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陈青也不再理他，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一进院中，首先印入他眼帘的，便是刻苦演练着“虎步”的玄风。
还没等他开口，演练着“虎步”的玄风便大声说道：“青龙！”
陈青听后，略微思量了一下，最终笑着找地方盘坐了下来。
天大地大，练功最大。
练完功再跟玄风说事。
这般想着，陈青便先开始了今天的练功。
他先是“练神”一遍，接着回屋换了一套衣服，穿戴好负重环带，拿着一套干衣服，跑去“红江”的河堤楼梯上“练气”。
在跑过去这个期间，他借着还没完全亮的天色，加快跑动速度，练着“快心”的“定意”过去的。
一直练到他人来到“灵青路”段的九龙大道沿江的一边后，他才停下。
之后，便是下到江岸边，借助江水寒意侵袭“练气”。
等到“练气”结束，时间也来到了早上十来点，他这才再次返回了陈家租住的院子。
“哐当～”
伴随一声推开院门的声音响起。
陈青再次走进院中。
院子旁边的地里，陈阳已经忙完回来，在屋檐下的一张老爸陈正忠所打的摇椅上躺着，帽子盖住了整张脸呼呼大睡。
老妈杨英在房子一旁的火房里，正做着饭。
屋子里，隐约间能够听到陈正忠忙碌时传来的锯子锯木头的声音。
而在院中，玄风依旧挥汗如雨的练着“虎步”。
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的陈青，笑着朝玄风走去，并说道：“阿勇，先停一下，跟你说个事。”
玄风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但还是停了下来，然后汗如雨下，呼吸微喘的看着陈青，问道：“什么事？”
陈青微微一笑，说道：“你也跟我来这边快两个月了，这期间吃的住的都没让你花钱，还天天买肉菜来帮你练功，也差不多该交点家用了。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千五呢！”
而是在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后，微笑着对感受到目光的方向所站的服务生招手，借着这个空档，看向了注视他的目光方向。
然后，他便在一张坐着六名客人，且都是穿着精致得体的女人的回形方桌上，看到了注视他的目光主人。
“原来是她。”
这个注视向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他接第二次铜级任务时的女雇主。
当时两人在“百乐门”歌舞厅里合作演了一把，然后完成了对方所发布的任务。
只是后来，对方估计是报仇之后内心空虚，想要用金钱让他陪伴过夜，最终被他打晕了过去。
在这里遇到对方，陈青倒也不算意外。
以“犯罪心理学”来说，人在犯罪之后，都会返回案发现场查看情况。
对方跟他合作了一把，也算是“亲手”报仇了。
在对方眼里，她自己估计属于“共犯”，所以肯定也会有类似的犯罪心理。
陈青相信，对方肯定不止今晚来过“百乐门”，估计事发后的几天都有来过，甚至很可能这一个月都经常来。
这就是普通人在犯罪后的心理，想要看看案子的进展，会不会有找到自己头上那么一天。
当然，陈青不属于此列。
因为在他看来，他是拿钱办事，跟目标没有仇怨，并且事情也做的干净利落。
而且，强大的实力也让他不担心事情的暴露。
所以，他没有这种重返现场的犯罪心理。
“先生，什么事？”
服务生在看到陈青的招手后，走了过来，微躬着身笑着问道。
“拿菜单来，我再点些东西。”
陈青笑着说道。
而这时，因为陈青借着招手喊服务生的空档转头，那个一直目光注视着他的女人，也终于看到了他的正脸。
原本对方还有些不确定，在陈青望过去时，对方只是带有疑惑和不确定的看着这边。
但现在，对方看清了他的模样，立刻便从座位上站起了身。
在跟同桌的小姐妹说了一声后，这個女人便绕了一圈，然后来到了陈青这张桌子前。
“真的是你啊！”
女人来到陈青面前后，一脸惊讶的说道。
陈青抬头望向对方，也没有装作不认识，而是微微一笑的说道：“这么巧。”
之前他跟对方因任务会面时，对方穿了一身绣着黄花的旗袍。
而今天，对方则穿的是一套黑色的露肩礼服，脖子上围着一条黑色丝巾，头发盘了起来，脸上的妆容很淡，但搭配这一身恰到好处。
不过，当时陈青觉得事后不会跟对方再有交集，于是并没有询问对方名字。
以至于，他其实现在也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
而女人似乎早就想这个问题很久了，她直接拉开陈青面前的椅子坐下，笑着自我介绍道：“我叫郁舒萍，我比你大，你可以叫我一声萍姐。”
陈青闻言，只是看着对方，脸上微笑不变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的职业。”
这句话，顿时让郁舒萍脸上的笑容一僵。
似乎此刻，她才回想起陈青是一位职业杀手。
而她因为对方帮她报了仇，再加上那晚自己心中的微妙心理，所以下意识产生了亲近之意。
在陈青的提醒下，她才收敛起了笑容，坐姿也变得拘束了许多。
她低声问道：“你是接了新任务过来的么？需不需要我配合你……”
说完，她侧头望了一眼厕所方向。
陈青却是微微摇头道：“不是。”
郁舒萍闻言，顿时沉默。
她已经是三十来岁的人了，自然能听出来，陈青没跟她说实话。
那一晚的“合作”以及对方的“绅士”行为，再加上这一个来月担心案发的紧张度日中，偶尔想起对方做事的干净利落，那种给人的沉稳安全感，都让她时不时的幻想两人再次见面的场景。
但似乎，幻想跟现实区别有些过大。
郁舒萍在沉默了片刻后，便站起身来，说道：“那就不打扰你了，我跟我小姐妹们说的是去方便，现在该回去了。”
“嗯。”
陈青微不可觉的颔首点头。
不过，他在郁舒萍从身旁经过时，还是出言提醒道：“你以后别经常来这里，即便来了也不要频繁看厕所那边，如果被有心人注意，很容易盯上伱。”
他接下来要刺杀向万胜，等成功后，向万胜背后的靠山，“流樱领事馆”那边肯定会暗中派人来进行调查。
万一这派来的人里面有“神变”高手，来到“百乐门”这边调查的话，很有可能会发现行为有些古怪的郁舒萍。
届时，这个非法治社会下，郁舒萍很有可能遭到强掳审讯。
所以，不管是为了对方的安全，还是自身不被顺藤摸瓜的追查，他都有必要提醒一下对方。
当然，即便郁舒萍真被“流樱”的特务给抓了，对其用刑，他在对方面前流露出的信息基本没有，想要顺藤摸瓜的追查到他的概率也微乎其微。
只是，能避免风险当然还是避免了的好。
“好，我知道了。”
郁舒萍听到他的话后，身形微微一顿，随后低声回道：“谢谢。”
道谢完后，郁舒萍便返回了自己那桌。
陈青也继续一边吃喝看节目，一边等待着。
这件事只是一个小插曲。
但郁舒萍刚才的话倒是提醒了他。
“杀手并不一定就得亲自动手，只要达成最终目标就行了。另外，杀手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一个互相配合的团体。”
陈青想起了前世看过的一部电影，就是一个都是普通人的杀手团体，好几个人配合，然后制造意外死亡来杀人。
他这次任务的问题虽然不是能否杀人，而是能否抽身干净，但本质上还是一样的。
有人配合他的话，他的确能轻松许多。
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一个耳目灵敏，能够看常人所不能看，听常人所不能听的“神变”高手。
“养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找我们勇哥收点‘家用’了。”
这般想着，陈青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丝笑意。
……
之后便是有些漫长的等待。
收走一天的流水钱肯定得晚上“百乐门”快散场时才来，就像陈青执行的第三个铜级任务，东城“港桥”那边，“花月街”的霞姐一样。
不过，陈青倒也不算无聊，“百乐门”歌舞厅的晚上一直都有着节目表演。
虽然对于他来说，这些节目有些“复古”，但偶尔当面看一次的话，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就这样，边看节目，边吃吃喝喝中，时间过得飞快。
很快，时间便来到了深夜十一二点。
“百乐门”歌舞厅里的客人们，因为明天要上班，陆续的散场离开。
郁舒萍那一桌也在十点多，快十一点时散场了。
在离开前，郁舒萍还注视了陈青好几次。
而陈青虽然察觉到了，但自然也只能全都当做没看见。
等郁舒萍走后不久，客人陆续散场离开后，陈青的一部分注意力便开始看向了“百乐门”的大门口。
为此，他还特地调整了一下座位的方位，让自己视野能够兼顾到门口。
终于！
当时间接近十二点时，陈青的视野范围内，“百乐门”歌舞厅的外面缓缓行驶来了一辆老爷车，并停在了门口。
不同于其他的老爷汽车。
这辆老爷车停下后，门口的门童和穿着制服，维持秩序的高壮人员立刻迎了上去。
很快，三道人影便从老爷车的前后排座位走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陈青微微一笑，知道是目标出现了。
当即，他抬起桌子上的酒灌了一口，接着低头吐掉，保持嘴里有酒气后，站起来“晃晃悠悠”的便向大门走去。
周围因为客人散场，闲下来的服务生们看到他这般模样，立刻便有一名男服务生走了过来，询问道：“先生，你没事吧？”
“没事。”
陈青故作醉态的摆了摆手，然后随手从衣兜里掏出了钱夹，抽出两张钞票塞给这名男服务生，口齿含糊的说道：“扶我出去叫车。”
男服务生收到陈青塞来的钱，立时眼前一亮，殷切的便来搀扶陈青。
然后，陈青就这样在服务生的搀扶下，慢悠悠的向门口走去。
当走到门口时，刚好便迎面碰到了外面从车上下来的三道身影。
陈青一副醉眼朦胧的模样，目光直视着前方，然后在服务生的搀扶下，双方错身而过。
等走出“百乐门”歌舞厅，来到路边，陈青原本醉眼朦胧的双眼，立刻恢复了清明。
刚才的错身而过中，他已然看清了对方三人的模样。
向万胜他是之前接任务时就看过照片。
而其他两人，他在戚怡的推导中也已勾勒出了形象，现在核对之下，他瞬间便记住了三人长相。
此次的目的，已然达成。
不过，他还是在服务生的搀扶下，等对方给他叫来了一辆黄包车，登上黄包车，给车夫说了一个地址，车夫拉着他走远后，这才不再表现出醉态。
“接下来就是设局了……”
陈青坐在黄包车上，迎着晚风，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这一晚，他没有再强行回东城，而是在附近开了一个酒店休息——他在见识了戚怡的能力后，决定等白天人多，好进行反侦察时再离开。
第二天一早，天刚微亮。
陈青便在生物钟影响下醒了过来。
接着，他便退了房，离开酒店，然后借着西城这边早起上班的人群，反侦察穿行后，才来到“红江”外滩，找了一条渡船返回东城。
等回到东城，上岸登陆“三羊”，他便马不停蹄的借着还有些许朦胧的晨色，从“三羊区”小跑回了“三林区”的家中。
而当他回到陈家租住的院子时，还没进门，便先看到了已经在旁边地里劳作的陈阳。
今天的“怙海”没有下雨，只是因为昨天下了一天的雨，有那么些许阴冷。
看到他回来，地里的陈阳立刻嘿笑一声，说风凉话道：“兵哥啊兵哥，你竟然开始夜不归宿了，等一下你就等着老妈的唠叨经吧！”
陈青闻言，瞥了一眼地里被昨天下雨打得乱糟糟的作物，轻笑道：“阳哥起这么大早，种的东西肯定长得很好吧？”
听到这句话，陈阳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陈青也不再理他，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一进院中，首先印入他眼帘的，便是刻苦演练着“虎步”的玄风。
还没等他开口，演练着“虎步”的玄风便大声说道：“青龙！”
陈青听后，略微思量了一下，最终笑着找地方盘坐了下来。
天大地大，练功最大。
练完功再跟玄风说事。
这般想着，陈青便先开始了今天的练功。
他先是“练神”一遍，接着回屋换了一套衣服，穿戴好负重环带，拿着一套干衣服，跑去“红江”的河堤楼梯上“练气”。
在跑过去这个期间，他借着还没完全亮的天色，加快跑动速度，练着“快心”的“定意”过去的。
一直练到他人来到“灵青路”段的九龙大道沿江的一边后，他才停下。
之后，便是下到江岸边，借助江水寒意侵袭“练气”。
等到“练气”结束，时间也来到了早上十来点，他这才再次返回了陈家租住的院子。
“哐当～”
伴随一声推开院门的声音响起。
陈青再次走进院中。
院子旁边的地里，陈阳已经忙完回来，在屋檐下的一张老爸陈正忠所打的摇椅上躺着，帽子盖住了整张脸呼呼大睡。
老妈杨英在房子一旁的火房里，正做着饭。
屋子里，隐约间能够听到陈正忠忙碌时传来的锯子锯木头的声音。
而在院中，玄风依旧挥汗如雨的练着“虎步”。
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的陈青，笑着朝玄风走去，并说道：“阿勇，先停一下，跟你说个事。”
玄风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但还是停了下来，然后汗如雨下，呼吸微喘的看着陈青，问道：“什么事？”
陈青微微一笑，说道：“你也跟我来这边快两个月了，这期间吃的住的都没让你花钱，还天天买肉菜来帮你练功，也差不多该交点家用了。别忘了，你还欠我一千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