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三思而行!卧槽卧槽!】

    系统刚开始时还是劝告,接着就是粗口,等到后边已经是尖锐的爆鸣声了。

    因为宁熹元的动作很快,干净利落几个结印,通往魔族的传送阵已经打开。

    甚至...进入魔域便出现在了临江水廊。

    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争。

    硝烟弥漫,到处都是散落的尸体和兵器。

    所以宁熹元停留了仅仅一瞬,立刻再次结印消失。

    她靠着从宴祁安身上获取的一缕魔息很快就找到了江城的城主府。

    灯火通明。

    最南边的别院里,传来声声咒骂 。

    “宴祁安这个小杂种不得好死!”

    “妈的下次一定弄死啊!!!!!”

    “滚,会不会轻点儿!”

    灯火通明的房间内,光着上半身的男人趴在床上,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儿好肉。

    虽然已经止血,基本清理干净,但依旧惨不忍睹。

    甚至...断了根胳膊。

    还放在桌子上正准备一会儿就接上。

    宁熹元推门而入时,瘫在床上的人还在骂骂咧咧。

    【魔尊三子,宴昼】

    系统提示音很及时,但没什么卵用。

    宁熹元活动活动手腕,翘起嘴角,心底的那些烦躁和戾气正在被逐渐冲散。

    好像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泄的突破口。

    “谁!?”

    陌生的气息,夹杂着魔族最厌恶的灵气。

    宴昼立刻警觉,厉声问道。

    但见墙的拐角处,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看不清面容辨不出男女的黑袍人走进来。

    “来人!来人!”

    宴昼干净利索地翻身而起,刚开口,没两声就被施展了禁言咒。

    他眼睁睁看着黑袍人抬手,一道含了笑的声音响起。

    “出去。”

    宁熹元的手指轻轻在空中画了个符号,两个字。

    紧接着在这个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像是傀儡一般,动作机械,鱼贯而出。

    “砰!”

    在看不见的地方,门被紧紧关上。

    系统瑟瑟发抖。

    这是它第二次看到宿主用催眠术。

    结界无声无息在这面天空之中布下,宁熹元解开了宴昼的禁言。

    “你是谁!好大的胆子!”

    宴昼虽然断臂,但右手紧紧攥着大刀的刀柄,黑色的魔气在手腕上缠绕,恐怖诡异又骇人。

    他是身受重伤,又不是死了!

    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一个修士在魔域行事如此张狂。

    魔气凝聚,宴昼才刚刚举起大刀,诛神剑已经拍在他脑门上。

    二话没说,直接将人抡在地上。

    宁熹元缓步上前,一拳砸在了宴昼的脸上。

    呼...

    心情更好了点儿。

    接下来,惨叫声在整个结界之中不绝于耳。

    顺便,那个端放在桌子上的胳膊在尖叫声中“噗”一下就碎了。

    碎成渣了,这次就再无接上的可能。

    最开始宴昼还在疯狂挣扎咒骂,没多久,连咒骂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个黑袍人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

    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在宴昼脑海里只存在一瞬间,就被剑鞘再次拍晕。

    然后就是无休止的痛苦。

    -

    宁熹元从魔域回来的时候,天刚破晓,泛起了隐隐约约的亮光。

    将身上的血腥味洗干净之后,宁熹元再次滚回床上。

    床真好!

    她在心中由衷地赞叹道。

    系统整个统子也是狠狠松了口气。

    它还以为自己宿主真的要以一己之力干翻整个临江城,它时刻都紧绷着,吓出冷汗。

    还好...还好宿主没有被美色冲昏头脑。

    不过就是趁着间隙将那个宴昼狠狠揍了一顿而已。

    吓死它了。

    但用催眠术支开原本守着的人,再一鼓作气将宴昼打的找不着牙,并非易事。

    宁熹元消耗同样很大。

    躺在床上没几秒,就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少女刚刚闭上眼睛,宴祁安就睁开眼。

    他没睡。

    只有宁熹元在身边他才睡得安稳。

    去哪儿了呢?

    宴祁安不动声色地朝着宁熹元那边凑了凑,旋即贪婪地伸手将人捞进怀里。

    魔气?

    他敏锐地察觉到怀里的少女身上沾染了魔域的气息。

    刚才是去...

    魔域了吗?

    紫色的魔蝶落在少年的耳畔,将今夜临江城发生的事情悉数告知。

    宴祁安抱着怀里的人,力道重了些。

    心情很复杂。

    昏暗的环境之中,少年发出一声喟叹:“我的宁宁呀...”

    今夜出去,竟就为他出口气?

    可魔域的事情太乱太杂,他并不想让宁熹元沾染。

    但是眼下...

    谁又能想那么长远,那么久?

    他只想将人抱在怀里,长长久久。

    ----

    宁熹元一觉睡到下午。

    宴祁安便也没有中途打扰,他不睡,却陪宁熹元躺着。

    和她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也拥有别样的意义。

    “该吃饭了。”这是宁熹元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宴祁安点头:“是。”

    修士辟谷,其实并不像需要吃饭。

    但是相处这么久,宴祁安知道,怀里这位有时候一日三餐一顿都不愿少。

    对话停止,陷入僵局。

    半晌,宁熹元:“想吃翠云楼的菜。”

    翠云楼是临仙城有名的酒楼,菜她尝过,味道尚可。

    昨天忙了一整个晚上,今天就应该吃饭补补。

    “好。”

    宴祁安开口应答,心底一片祥和。

    这种没有尔虞我诈的日子太难得,总让人忍不住沉沦。

    宁熹元顿住了。

    她扭头去看宴祁安。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不懂她是什么意思吗?

    长时间的沉默终于让宴祁安回过神来。

    嘲讽已经成了本能。

    在大脑没有做出思考时,嘴已经先行一步。

    “怎么不自己去,懒死了。”

    呛声已成下意识。

    宁熹元:???

    她缓缓侧过身,与宴祁安对视,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昨晚我照顾你了。”

    她搁现在都不敢想,昨晚竟然硬生生忍了那股味道,没将人丢出去。

    宴祁安笑:“我是病人。”

    眼看着这句话落下,面前的少女逐渐暴躁,宴祁安笑着将人摁进怀里。

    “想吃什么?不逗你了。”

    “我带回来。”

    这次,宴祁安没再惹宁熹元不快。

    少女很好地被安抚到了,也没有挣扎,就在他怀里开始报菜名。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