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气息暴涨,归一境巅峰的他,身怀至尊骨,足以焚山煮海。

    携无边威势,如同十大凶兽合一。

    他超凡无匹,一掌汇聚至尊骨与十凶之威,轰向秦轩胸膛。

    这一掌,足以让秦轩毙命。

    可偌大的秦王府内,秦镇北没动,任由发展。

    族老们更是乐意见得。

    秦轩见其动用至尊骨,乐的笑开了花,“我愚蠢的弟弟!你要知道,荒古没有遮天树,只有一物降一物!”

    五罗轻烟掌!

    面对毫不留情的秦昊,秦轩自然不会留手。

    出招就是圣品掌法。

    归一境巅峰爆发。

    两掌交接。

    轰!

    天地元气大爆炸,只是交手的刹那,秦昊便意识到了不对劲。

    秦轩不是搬血境!

    还没来得及思考更多,他身上的衣衫内衬,在顷刻间,被秦轩那诡异的掌力,摧枯拉朽的粉碎。

    宛如主仆之分,他在秦轩的面前,居然毫无招架之力。

    嘭!

    秦轩轰断秦昊的臂骨,一掌拍向其胸膛。

    秦昊面露错愕,口中吐血,元力顿失,朝着后方,爆射而去。

    府内的桌椅,被砸的稀巴烂,付之东流,要不是秦镇北出手庇护,这一掌,足以让秦昊飞出百丈开外。

    震惊!

    窒息!

    难以呼吸!

    偌大的秦王府内,所有族老,目瞪口呆,仿佛被人薅住了嗓子眼,难以喘气。

    败了。

    小公子居然败了!

    小公子这样的天骄之子,竟然败在秦轩这个废物的手中,连一招都没有接下。

    不是说秦轩是搬血境吗?

    他方才展露出来的实力,分明是归一境巅峰。

    比起小公子,也不遑多让!

    此子好深的心机,竟然隐匿修为至今,细思极恐,绝不能任由其发展下去。

    “逆子!”

    秦镇北勃然大怒,望着爱子那重伤的模样,心疼至极。

    看向秦轩,更是怒不可遏,气息碾压向下方。

    圣王级别的存在,即便是亿万分之一的伟力落下,也绝非归一境所能承受。

    噗!

    秦轩遭受重创,猛地一口鲜血喷吐而出。

    他擦干嘴角的血丝,也不顾体内的狼狈,狞笑的道,“我愚蠢的弟弟,你的至尊骨,终究是残缺的,不如哥哥的完整啊!”

    秦昊是真正的天骄,其实力,足以越级杀敌。

    就算是他归一境巅峰,再加上圣品不太对劲的掌法,也不足以碾压。

    怪只能怪秦昊太傲。

    居然敢在他的面前动用至尊骨。

    一个残缺版的,面对完整版,哪里有胜算可言?

    在其依仗至尊骨时,就已然注定了败局!

    “不可能!”

    “你定是作弊!”

    秦昊浑身浴血,不顾身体的苦痛,目眦欲裂的盯着秦轩。

    还想再战,想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秦轩毫无争议的击溃。

    “小公子,莫急。”

    族老们看见秦昊受伤,都心疼坏了。

    各自取出疗伤宝药,喂食秦昊服用。

    拦着他,不让他再与秦轩起冲突。

    其余族老,则是纷纷看向秦镇北,愤懑发声,“秦王,此子祸乱秦王府,重创小公子,他罪无可恕!”

    “还请秦王殿下为小公子主持公道。”

    “小公子他是为了殿下与我等,才会与此子起冲突啊!”

    秦镇北起了杀心,目光森寒,声如雷霆,“逆子,本王今日要亲手惩治你!”

    他怒了,也惊悚。

    不曾想到,秦轩居然在秦王府中,隐匿修为。

    这逆子,已经与秦家背心离德。

    若是放任其成长下去,恐有大患!

    圣王之威,功参造化,只是一个擤鼻,也足以将归一境镇死。

    “谁伤的昊儿!”

    在秦王欲下死手时,秦王府外,有袅袅清音响起。

    旋即一身着紫色罗裙的绝色女子,飘然入内。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秦轩的圣品炼丹师母亲,亲生母亲。

    先前上官雅一直闭关,在替秦昊炼制九转神丹。

    这还是秦轩第一次见到母亲,心里暗道,果然气度不凡,无愧为圣女之名。

    上官雅气质卓越非凡,还不等她美眸瞟向秦轩,便注意到秦昊那折断的臂骨,美眸中,尽是慌乱。

    疾步上前,从储物戒指内,连取了数十颗珍贵的疗伤丹药,亲自喂食秦昊服下。

    “娘,我好疼。”

    秦昊哭丧着脸,在上官雅面前卖惨。

    闻言,上官雅心疼不已,顿时扭头,瞪向大儿子,厉声呵斥,“秦轩,你身为兄长,怎可下如此狠手?!”

    看着秦轩,上官雅是动了真怒。

    恨其心狠手辣,不该如此摧残亲弟弟!

    “呵!”

    秦轩自嘲一声。

    服了。

    他是真服气了。

    在上官雅出面的刹那,他甚至抱着,或许最疼儿子的果然是娘这个想法。

    事实证明,他真的是被理智冲昏了头脑。

    这个秦家,全他妈都是疯子!

    炼小号炼到疯魔了!

    “你在怪我?”秦轩指着自己的鼻子,冷笑的看向上官雅,“方才秦昊要对我出手,要置我于死地时,你怎么没有出现?这会儿,他咎由自取,你倒是怪起我来了!”

    上官雅心疼的搀扶着秦昊,不断地喂食着丹药,不满道,“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就算有矛盾,也不该下如此重手。”

    “那是我的错了?”

    上官雅怒声,“折断昊儿一臂,你还不知错!?”

    她怒发冲冠,像是要替自己的昊儿讨回公道,全然不顾秦轩体内的伤势。

    秦轩真的受不了这种疯魔的家庭氛围了,也不管场合不场合,一骨碌的将肚子里的苦水,都倾倒出来,“对对对,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生在秦家,更不该身怀至尊骨。”

    “昊儿昊儿,一口一个昊儿,昊儿受伤了喊疼,有娘炼制丹药治伤,我秦轩被全族针对,被生父震得体内重创,可你这个当娘的,从头到尾,有担心过我的伤势吗?啊!!!!有没有!!!!!”

    上官雅定睛查看分毫,果然发现秦轩体内元力的紊乱,她气恼的瞪了秦镇北一眼,却没有取出丹药。

    她一心炼制九转神丹,高品质疗伤丹药,并无许多。

    若是让昊儿以后留下暗疾,悔之晚矣。

    况且,昊儿的伤,是秦轩所为,有所惩戒,理所应当。

    也算替她的昊儿,出一口恶气!

    “好珍贵的丹药啊。”秦轩望着聋了般的圣女母亲,替自己感到可笑。

    秦昊受伤了,丹药当糖豆子吃。

    而他受伤了,靠自己的乞求,居然都求不来这么一颗丹药!

    上官雅缓声,“你要理解为娘的难处。”

    秦轩不想听的怒声,“你给我闭嘴!”

    连颗丹药都舍不得,有何脸面,在他的面前,提为娘二字?

    秦镇北一掌拍碎蟒头,“逆子,那是你娘,你怎敢如此气煞你的娘亲!”

    “你也给我闭嘴!”

    秦轩用手指着高高在上的秦王,双目圆瞪,“从我被误断恶疾后,你们就再没有将我当成儿子。”

    “你们一心一意栽培你们的昊儿,眼里只有你们的昊儿,我回来后,你们可曾看过我一眼?”

    “当然,你们心里还是在意我的,在意我身上这块至尊骨,这块能够让你们昊儿体内残缺至尊骨补齐的完整品。”

    “你们千方百计,想方设法,毁我清誉,自欺欺人,觉得杀之无愧。”

    “说到底,你们不就是想要这块至尊骨吗?好!我满足你们!!!!”

    噗!

    秦轩单手捅入自己的胸腔,攥住那宝光熠熠生辉的至尊骨,猛地一扯,胸口鲜血爆涌,口中血丝从牙龈中溢出。

    痛!

    断骨之殇,每一个呼吸,都如同刀割般的疼痛,令人窒息!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暴起的青筋,快速滑落,坠落地板,清脆可闻。

    静谧的大厅内,呼吸仿佛都停滞,秦轩难以承受的喘气声,格外的急促,粗重。

    当着所有人的面,秦轩生拉硬拽,在森然的骨裂声中,生生断了十数根骨头,才将一块烙印有晦涩纹路,宝光溢散的至尊骨,从胸腔中扯出。

    失去至尊骨,宛如从天堂置身地狱。

    秦轩从归一境巅峰的境界,在以竹篮打水的速度,开始疯狂的跌境。

    归一境!

    洞天境!

    搬血境!

    剧烈的反噬,让已经跌落至搬血境三重的秦轩,连腰杆都直不起来。

    他盯着手中这枚让在场所有人眼热的至尊骨,目露不屑。

    随手丢出,直视着那接骨之人,目光冷漠到了一个极致,“生而不养,剜骨可还!你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至尊骨,我还你!”

    “自此,我与秦家,

    恩断义绝!

    两不相欠!!

    老死不相往来!!!”

    留下至尊骨的秦轩,面如土灰,他朝着上官雅的方向,踉跄的跪倒,口中不断地咳出鲜血。

    嘭!

    嘭!

    嘭!

    遭受致命重创的身体,已经不容许秦轩再有剧烈的活动,每磕一个响头,地面都会留下一滩鲜血。

    艰难的磕下三个响头,秦轩双手双脚一同发力,能够听到骨头折断的声音。

    他艰难的站起。

    踉跄的前后晃动,脚踩着地面那一滩血泊,望向上官雅,最后一丝温情,也随着话语声消失,“生育之恩,这三个响头,是我还你的。”

    言罢,

    他咬紧牙关,艰难的转身,拖着重伤之躯,毫无留恋,踉跄的向着秦王府大门走去。

    “没了至尊骨,你就是个废物!”

    “敢伤秦昊公子,这是应得的下场。”

    “死不足惜!”

    那些秦家族老望着像是丧家之犬般,已经彻底废掉的秦轩,皆都露出幸灾乐祸与讥讽。

    他们千方百计,不就是为了得到至尊骨?

    秦轩剜骨断亲,省得他们再麻烦了。

    没了至尊骨的秦轩,还值得他们多看一眼吗?

    这种废物,他们想杀,一个目光震慑,都足以让秦轩死无葬身之地!

    秦轩佝偻着腰,任凭那些冷嘲热讽,落在自己的身上,全然不予理会。

    光是走这一段路,已经耗尽他残存的气血,趔趄的几欲栽倒。

    鲜血从伤口处,汨汨流出,秦轩面色苍白的像张蜡纸。

    秦镇北紧紧攥着至尊骨,目露精光,如获至宝。

    他望向门外那狼狈的身影,故意一副盛怒的模样,咆哮出声,“让他滚!滚得远远的,看他死在外面,谁敢给他收尸!”

    秦轩头也不回,身形佝偻,跨过秦王府的门槛后,弯了数月之久的腰杆,在这一刻,仿佛挺直起来,“大丈夫,死在哪里,葬在哪里,天下青山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