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十几分钟有连锁汉堡店和便利店的地方虽然热闹,但古玩街后面老房子这边,这个点也很安静了。

    疑神疑鬼,总比遇到坏人倒霉好。

    沈柚屏气凝神关注身后的动向,加快脚步往回赶,对方的步子也快了。

    她这才确信后面真有人跟着自己,更糟糕的是,靠近自己店铺门口,路灯坏了那里,好像隐约有个人影站着。

    光线太暗了,看不清。

    她这是被人盯上,包抄了?!

    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沉,沈柚有些慌地转过身。

    一张平平无奇的粗糙国字脸出现在面前,四十来岁的样子。

    他手里拿着的是刀!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狠意,刚举起刀,老实点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能亮瞎人眼睛的光线刺得大喊一声。

    “啊——”

    他赶忙抬起手去捂眼睛,而正前方,是拿着超强光手电筒的沈柚。

    这东西一亮灯,能照得跟白天似的,别说是人了,就是鬼,都睁不开眼睛。

    沈柚特意买的,选的进口牌子。

    自己一个人住,总得小心点,防身的东西不能省。

    察觉到有人靠近,她果断扔了食物,从包里掏家伙。

    对方有刀,她当然不会冲上去。

    沈柚扯开嗓子大喊,“沙人了,沙人了!”

    同时一手甩棍,一手带电击的手电筒怼上去,给这人电的浑身打摆子。

    这种合法的防身工具,电流都不大,震慑大于打压,但电着疼啊。

    另一侧,站在阴影里的人‘啧’了一声,本是要走出来帮忙。

    没成想,看到的却是着持刀的男人,一连挨了好几下。

    他愣在原地。

    而沈柚听见另一个,慢条斯理的脚步声时,赶紧转了个方向,甩棍挥过去。

    没打着,一张俊美至极的脸就这么映入瞳孔。

    他穿着一身简单的衬衫,不急不慢的,松弛感十足。

    皮肤如白瓷,墨色碎发落在额前,那双眼睛漂亮又带着几分诡异的蛊惑意味。

    “你俩是一伙的?”沈柚警惕地问。

    男人眼里充满不理解,气笑了,“我能跟这种人是一伙的?”

    声音也好听,但谁知道是不是一伙的!

    他抬起长腿,走向拿刀要冲上来的国字脸,神色嫌弃。

    国字脸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被人扼住喉咙,瞪大眼睛,瘫坐在地,手里的刀也掉了。

    “你是沈柚,前面那家店铺的老板?”

    “你哪位?”

    沈柚没有卸下防备,这国字脸歹徒看起来不对劲,好像快嘎的样子。

    男人慵懒地笑了笑,“藏馆里那套大齐瓷器是你的。”

    听到这句话,沈柚瞳孔一震。

    这人是冲着她的,什么来头,怎么会知道大齐?

    “你到底是干嘛的?”

    她没承认也没否认,而是岔开话题。

    “谢观荣,三年后中举,十五年后位极人臣。”男人继续说,“他的命运还有另一种结局,逃难途中被饿死。”

    “难怪他的字那么值钱。”沈柚恍然大悟,“所以你是谁?”

    还没等到他的回答,警察冲了进来,还有扛着锄头和擀面杖的热心邻居,也不知道是谁趁乱给那人打了两下。

    听到动静的第一时间就有人报警了,而派出所离这走路也就七八分钟。

    “沈柚丫头没事吧?”张大爷关切地问。

    “没事,谢谢大家帮我报警。”沈柚真诚道谢。

    持刀的人被铐上警车,沈柚情绪平静下来后,看地上散落的食物就有些可惜了,她还没吃上一口。

    “这是你男朋友?小伙子长得真俊。”邻居夸道。

    两个人同时皱眉。

    “那你们一起去做个笔录。”警察叔叔在这时候开口。

    “不是,我们不......”认识两个字,沈柚还没说出来。

    警察叔叔正色道,“目击者也要做笔录。”

    “没事你们去,地上的食物我来清理。”张大爷对沈柚点了点头。

    最后,两个人一起坐上警车,杵在后座上,一个不高兴,一个全程打量和防备。

    到了局子里,那个持刀的男人颓败地叫嚣。

    “我本来是埋伏在她店铺外面,想等人回去再动手,进去控制住她拿点值钱的东西。”

    “我不认识她,之前住在附近打点零工,凭什么我过得这么苦!我连房租都付不起了,治病的钱也没有,他们这些却过得那么好,我就是不服气!”

    沈柚听得无语了,一拍桌子,

    “好什么好?!我父母被亲戚骗去担保,他拿着钱跑了,我家现在还欠着债,我因为这个不能考研,我找谁去说理。”

    那人一听这话就愣住了,充满恶意的语气一下就弱了。

    沈柚当然不是闲的没事干,说这些事,也是想降低以后被盯上的可能性。

    “我是来找沈柚的,在这边迷路了找了很久,才找到她的店,没想到看到有人抢劫,顺手帮了一把。”

    “她说不认识我?嗯,我们确实不认识。”

    做笔录的警察看着对面年轻人的模样,都有些无语了。

    要不是确认过身份,知道这人名下财产多到完全没必要做同伙,他出现在那里就很可疑。

    “笔录做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沈柚不放心,小声问,“那个人出来后不会再找上我吧?”

    “持刀抢劫是重罪,你一个人住可以在家里做些防御措施。”说着又夸了她两句警戒性好,这次自救很成功。

    沈柚和温执双双站在警局外面。

    她看向卖豆花的冷饮店的方向,“要不去吃点,我请客。”

    她还想问清楚这人的来意。

    “那么吵的地方,不吃。”他双手环胸,透着几分傲娇。

    十分钟后,冷饮店外面搭的桌子上,沈柚对面已经空了两个碗。

    她看了看四周,见没人,小声问,“你来找我是要干什么?”

    不是来抢她的铺子的吧?

    那绝对不行!

    “你确定要在这里说?”他吃得快,动作却优雅。

    沈柚笑了笑,“你在那个劫匪面前说的时候,他好像没听见。”

    温执放下勺子,“也不是什么事,就是想看看能够连通不同世界的店铺,我觉得很意外。”

    “我修补过大齐的规则,你的店铺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